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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模样,“谁又惹陛下生气了。”

    “是老三。”皇帝道。

    “三殿下?”许皇后微微一笑,“三殿下一直是个行事稳重的,许是……这里头有什么误会?”

    “他手底下的人私通戎勒。”皇帝浑浊的双眼微微眯了一眯,似乎在思量这桩事跟老三有多少关系。

    许皇后就看了一眼那奏折,“陛下,那罗将军如今可还在雍州呢,倘若真是他同的戎勒有什么,怕也不会是这样大张旗鼓,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皇帝狐疑的转过眼看了身边人一眼,许皇后立即垂首道:“臣妾多言了。”

    “没有。”皇帝看着她张脸,依稀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人,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让朕再想想——”

    许皇后听了这话,心中却是冷笑了一声。这奏折是何人示意呈上来的,她再清楚不过。沈括,你那样设计陷害我母子,我也必不会让你得逞奸计。

    要说许皇后今日的确是在帮韶王说话,若非韶王日前来密信指点她去往开元斋,她还不能如此之快的复宠。每年皇帝都为了祭奠某人而去开元斋,只是一贯低调,旁人并不得知。许皇后在皇宫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知道。说来也是可笑,皇帝对那人情深不忘,却因她这张肖似的脸就在祭奠那人的开元斋要了她。

    许皇后今儿这遭,既是还了韶王的情,也是报复了沈括。

    ——

    雍州环城。

    裴池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也就略放了心。若非是他事先预备了许皇后这一步棋,恐怕这会还真是要被沈括反将一军。

    “险些要被这罗绛容给害死。”魏决心有余悸,倘若被皇帝猜忌,才真是大难临头。“永宁城的探子一直没有回复,难道……她一直还在沈括手里头?”

    裴池对沈括这人,原先就已经留心了,此人是心思最为曲折之人。思付了片刻,他愈发肯定道:“还在沈括那。”

    想要从沈括身边的下手,那可是不容易。魏决觉得此事极为难办,还不如罗绛容此时在戎勒营帐来的好。“这沈大都督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什么?”裴池跟着沉吟,眸色翻滚。他忽然有个念头,可当即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拧了拧眉将心中烦乱的想法给驱散了。

    ——

    几乎是同一时刻,并州永年城内的沈括也接到了消息。他手中那张纸条被碾碎,沈括面上闪过森然冷意。倒是他疏忽了,没想到一个替身还能再翻起风浪来。

    还是在开元斋……倒是不难猜她背后指点之人就是裴池。

    沈括站起了身,叫人去关着罗绛容的地方。

    其实也不算是关着,那倒还是间布置舒适的屋子,只是限制了罗绛容出入而已。

    罗绛容正坐在妆奁前愁思,那人说帮她报仇,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时听外面的脚步声动静,她立即站起了身朝着房门方向去。见果然是当日的那人来了,罗绛容脱口追问:“怎么样?她死了没?”

    沈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甚至有些可笑她现在的模样,他问:“你真的想要杀了她?”

    罗绛容一怔,随后连着表情都变得狰狞了起来,“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沈括轻轻一笑。他的笑并不能让人觉得温暖,反而是让人觉得森然可怖,带着嗜血的味道。他微微米眯了眼,继续道:“那你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吗?”

    “代……”罗绛容痴痴的看着他,好像是受了他的蛊惑。

    沈括抬手给随身侍卫示意,站在她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将罗绛容给控制住了。罗绛容大感意外,当即惊呼了起来,“你要做什么!啊——!快放开我!”

    沈括听着她呼喊,嘴角就更是带了鄙薄的笑意,他看着她,语气冰冷:“能不能报仇,余下的事情可得你自己去办了。”

    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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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又连着下了两日, 饶是屋中壁炉地龙里的火烧得极旺,似乎也不能阻了外头涌入的寒意。

    人一旦不动弹, 则更是畏冷, 辜七蜷着身子睡在软榻上, 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她也没旁的事情做,一日里总要睡个七八回, 睡得昏昏沉沉, 就好像身上的精气神都被抽去了,显得人懒散得很。

    拂玉从外头抱着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 将之塞入到辜七的脚头,顺手将被子重新掖好。“这雪也不知怎么时候才能停下来, 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雪。”她见窗户半开着, 有冷意透进来,便起身要去关。

    “别关。屋子里太闷了。”辜七轻声轻气的开口。

    拂玉觉得冷, 软榻就在的窗户跟前,外头又下着大雪,湿冷可不都扑面过来了。她转过身去跟辜七说话,这才发觉她脸上红得不正常。“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冻着了?”拂玉搓了搓手稍待暖和了些许才过探了探辜七的额头,“啊——”

    “小姐怎么也不说?!”

    辜七嫌她大惊小怪,自己语气倒是随意又寻常, “也没觉得有什么,哎, 你别嚷嚷了。”

    拂玉气急, 这怎么会没什么, 明明已经烧得这么烫人了。她觉得小姐这会不过是在强撑,蹲了下来好言劝辜七道:“奴婢还是去同王爷说吧。”

    “哎——”辜七拧着眉头叹了一声,“你去熬碗姜汤给我喝。喊他来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还不是要喝那些黏糊糊的汤药。你知道……我最不爱那些东西。”

    拂玉被她这么一说,倒也是被说动了两分,可转念再想想还是不对。“那总也不该瞒着王爷。”

    “你别去找他。”辜七道。此时再开口,语气都不由强硬了些许。

    到了这会,她也是不想再见裴池的了,哪还有让自己丫鬟去找他的道理。他不来,她便不必焦虑如何面对他,不必苦思冥想如何同他解释。毕竟,现在的这事已经闹到不是她能承担的了。倘若他来了,依照他的性子,怕是要责问自己为何要如此。对于那桩事,其实她可以有很多种选择,比如发现了不对就告诉裴池,可她偏偏是选择了最坏的那一种。

    辜七被这种情绪反复折磨,便不想再面对他,害怕面对他,因而有意在躲着裴池了。

    “小姐……”拂玉见她神情恹恹,便以为是这两日王爷没过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