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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韩氏像被蝎子咬了似地,陡然变色,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欢声笑语的众人,闭嘴,回身就走。

    郑卓锋急了,一把拉住她:“母亲!”

    韩氏阴着脸,摞下一句话:“不成!你这话就当我没听过!快死了这条心吧!”

    她竭力压着心中的戾气,胸口气得生疼,这还有完没完了?要不是顾着周遭一群人,她早就去寻小郑氏了:这还要不要脸皮了?怎就咬上了她们了呢?上回,她话说得够明白了吧?又闹腾了一回,以为总消停了。没想到,竟然撺掇了锋哥儿跑了她面前来,这是......

    郑卓锋见她不理会,又听了这话,心内不甘:上回那事闹出后,他也未来得及与韩氏好生说道,就被打包赶了那白鹿书院里去。

    是以,他虽知道父母并不赞同,却私以为是自己与苏暖偷会,惹父亲生气,想着事后缓一缓,再求上一求,也就是了。

    如今见韩氏竟直接拒了,哪里肯听?

    想着郑卓信那句:你还娶了她不成?

    那语气里满满的不信,他的脑袋忽然一热,一句话就溜了出来:“我要娶暖妹妹!”

    “唉呀!你作死呀?”韩氏的脑袋一慒,急忙去捂郑卓锋的嘴。

    但已经迟了,方才这句话可是没压低声,屋里的人全听到了。

    屋内的声音陡然一停......

    但只静默了那么一瞬,众人又继续说笑,连老太太都阖了眼,专心听着一旁的二奶奶说话。

    韩氏使了个眼色,有门口的张妈妈立刻就笑着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郑卓锋往门外去了。

    等到人出了门子,老太太方“哼”了一声,看了一眼一旁侍立的贵妈妈。

    贵妈妈会意,敛襟悄悄地出去了。

    038还嘴

    被韩氏连推带拉弄出了房门的郑卓锋脸上憋得通红,几番要挣扎,却因到底是母亲,不敢十分用力了,只得别别扭扭,推推搡搡地出了门。

    待得出了那道门,韩氏一个眼色,廊下两个健壮的仆妇已上前,一边一个挟住了郑卓信,径直往前头去了,郑卓锋几番挣扎,奈何那两个仆妇做惯了粗活的,两双手像两双铁钳似地,他竟挣脱不得,又有张妈妈在边哄着:“哥儿且消停一会罢,老爷在前头呢!”

    郑卓锋梗了个脖子,今儿这招也不管用。

    他红着脸,跳了个脚:“我不管!”

    一路扭到一间厢房,韩氏一把关了门,又叫人在门口守了。这才转身面对气哼哼的郑卓锋,:“说说,怎么回事?那个狐媚子给你灌了什么汤了?竟不分场合地闹腾了起来?连体面都不要了?”

    郑卓锋一把抓住韩氏的手,:“母亲,我要娶暖姐儿!”

    韩氏一把甩开他的手,立着眉毛睨着他,冷声:“娶?怎么娶?说得轻巧。”

    她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轻缓地拿了一个杯子在手中把玩,见邞卓信张口,抬手制止:“你是郑国公府的公子,你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孤女?就算是我答应,你父亲也不答应,你父亲答应,你祖父也不可能答应!信哥儿,你没见信哥儿的媳妇是谁?郝家小姐!”

    她气恨指点着,:“你就算不能与信哥儿一样,”她窒了一窒,心内火烧似地:她的锋哥儿哪里不如大房的信哥儿?竟说下了这般让人羡慕的一桩亲事,这老太爷委实偏心。

    再看一眼兀自梗着脖子的郑卓信,心火更甚:“所以,以后这话就别提了!”

    郑卓信一通话听下来,颓废了不少,他也是听出了味儿来,敢情这事一早就不能?

    但他实在舍不下苏暖,想想抬头,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我会认真念书,靠自己的本事去搏取功名,男儿大丈夫,作什么要靠妻子的娘家......”

    韩氏闻言,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啪啪击掌:“好极!有志气!那就等你进士及第再来与我说这话不迟!”

    说着,再不理会他,自转身。

    到得门口,吩咐众人:让少爷在里面静上一静!

    屋内,郑卓信几番欲张口,又闭上,待得母亲的身影消失,方反映过来,但也只是走了两步,又坐回了椅子上,一时纠结......

    韩氏一阵快走,心内窝火。

    想着方才那一幕,又叫人看了笑话去。特别是大房那些人,想他大房一个庶子媳妇都是监察御史的庶女,她二房的嫡子只能只高不低的。

    她撇嘴,一会又气恨:都怪那个“小扬州!”

    大郑氏有句话说得没错,天生就是个狐媚人的,瞧她那样子,小小年纪就引得郑卓锋三番两次地为她和自己闹腾。

    这要长成了,还不定怎么样呢?

    她心内腹诽。

    前头的这场闹剧,苏暖并不知情,她正坐在花厅内,今日是家宴,共四桌,老太太叫撤了屏风,大家团团围了,热热闹闹地坐着吃了起来。

    苏暖靠板壁坐着,两边坐着郑云意与郑云甜,再过去是郑云玲与王晴,她因怕郑卓锋再上来歪缠,是以一上来就窝在最里边。

    酒过三巡,也未见郑卓锋出现,她偷偷松了口气,抬手扒了碗里最后一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准备瞅个机会早点回房去。

    终于,上了鱼来,又分发了寿包,她悄悄起身,见无人注意,提裙,挨着墙角往外溜去。

    外头几个仆妇走动穿梭,她望了一眼,一时未见到小荷。

    自己信步下了台阶,艳阳高照下的庭院,草木葱翠。西南角有一株高大的槐树,许是年代久远,枝干多得不计其数,枝上的叶子挤挤挨挨,一簇堆在令一簇上,在春雨的滋润下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

    再过一段时间,待得那槐花开了,那浓浓的幽香……宫女署里有2棵老槐树,以前有小宫女经常头痛脑热的,林嬷嬷就采了那新开的槐花用水煎汤代茶饮用,最是有效。

    她定定地瞧着入了神,三月底四月初的阳光未至毒辣,荒芜与繁盛之间,依稀可看到生命的成长与倔强......

    之前种种,虽隔世,却又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她忽心内焦躁,竟连这满园的春光也遥远了起来:自己一缕幽魂,自那地底下钻了出来,托得这具身子之福,得以继续行走在这青天之下,可恨却是连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