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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下忽一晃,马儿陡地冲了出去,苏暖死死地抓住了马鞍,夹着屁股,生怕身下那团布条突然就掉了下来,那可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是以,一路上,任凭郑卓信说什么,只做耳旁风,全幅精神都集中在那一处。

    很快到了铺子里,郑卓信一勒马,刚要放她下来,苏暖很快她说了一句:“送我回府吧。”

    郑卓信一愣,随即一提缰绳,调转马头,往国公府去,一路上,他不地瞄一眼苏暖。

    到了府门一侧,苏暖急急滚下马,感到身下一热,顾不得与郑卓信客气,直接向角门跑去。这真是见了鬼了,今天第一次来,怎就会如此多?

    门开了,她一头扎了进去,夹着腿跑得飞快。

    身后郑卓信皱眉瞧了一会,调转马头,准备回去,忽然目光一凝,马背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他疑惑用手一摸,原来是黏在马的鬃毛上,马下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是苏暖方才坐过的位置。

    苏暖受伤了?什么时候?

    他不解,仔细瞧瞧这位置,想到苏暖那撕碎的裙子,忽然就红了脸.....

    郑卓信身在军营,那里都是一些血气方刚的男儿,更有那已成家立业的爷们,在闲暇时常常会聊些荤段子,借以自娱。这女子之事,他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一些的。

    他默默探手抽了一条帕子出来,仔细地擦净了,这才翻身重新又上马。

    这里苏暖慌脚鸡似地,慌慌张张地一头扎进院子,直奔自己的屋子。

    听得响声,雯月探头出来,叫了一声:“小姐!”

    “雯月,去给我打盆子热水来,送到房里来,还有要热毛巾。”

    苏暖吩咐着,自己忙忙地开了箱子,寻找那换洗的衣物。

    雯月唉了一声,跑了出去。

    一会,端了水回来,苏暖已经换下衣裤,堆在一旁,她一眼瞧见,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

    就闭了嘴巴,赶着去找那月事带去了,两人一通忙乱,收拾干净。

    苏暖方才坐下来,捧了一碗红糖水小口地喝着,这才觉得小腹稍微舒服了一点,没有那么胀得慌了。

    这边的一番动静,很快惊动了小郑氏。

    她忙忙地过来,掀了帘子,:”冬姐儿!怎么样?可有不适?”

    她急急走到苏暖面前,伸手拉了苏暖的手,见暖烘烘地,又细细端详着苏暖,见脸色有些发白,不免担心:“肚子疼么?这可得小心。今儿就别出门了,在房里呆着。这小日子,可得精心着点,待会子,叫吴妈妈再烧点子红糖姜汤来,热热地喝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瞧着苏暖,眼里都是笑意:“娘的冬姐儿长大了。真的,真好。”

    小郑氏拉着苏暖的手,欣慰地,又吩咐雯月去炖了那红枣汤来,说等下喝。

    苏暖望着小郑氏一刻不停地指使着雯月她们,心里很是唏嘘。

    前世,她也是这般时候来的月事,因为不懂,还闹了笑话。当时,是师傅贺司珍,找来了那些东西,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事后,体贴地吩咐蕉叶与她调了夜班,让她好好休息......

    眼前的小郑氏与贺司珍重叠在一起,体贴仔细,小郑氏更是如临大敌,坐在那里,想起一件吩咐一件。

    苏暖瞧了一会,想着今日也是出不了门子了,索性去拿起了久未上手的花绷子,绣了起来。

    “哎呀,快点放下,仔细伤眼睛。”

    小郑氏一回头,惊叫一声,吓了苏暖一跳。

    “娘,你作什么?一惊一乍地?不就是绣朵花么?没有关系吧?我以往都绣的,也没见哪里不妥......”

    她住了嘴,偷瞄着小郑氏,差点说漏了嘴。

    小郑氏却是不觉,只管拿过她手中的花绷子,放到笸箩里面去,说:“你知道什么?这最伤神。以往没有关系,现下不同了,晓得么?啊,听话。你没有瞧见那甜姐儿,过门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还不是没有保养好。这女人哪,子嗣可是大事,万一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苏暖心一动,听小郑氏这口气,郑云甜这里好似有什么文章?

    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她舒服地移了一下身子,对小郑氏挤挤眼睛说:“娘,三姐姐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

    这里木青在铺子里等到天傍黑,也不见苏暖回来,心下嘀咕,又不敢离开,要是夫人知晓她任由四少爷带走苏暖,可不得吃瓜落。

    她一直等了太阳落了,才见木明几人回来,这才晓得苏暖早就回去了,是少爷送回去的。

    她这才往家里赶,刚进门,却见小荷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了她一喜:“姐姐回来了。小姐正打发我去找你呢。”

    木青往里走去,苏暖一见她忙拉了她的手,歉意地笑着:“对不住了,我这一急,就把你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木青却是不以为意,苏暖是主子,她惯常执行任务,经常是一呆就是一整天,从来都没有想到主子要什么交代。

    苏暖这样说,她感到了莫名的暖心,见苏暖歉疚,她倒红了脸,说:“奴婢去换一下衣服。”

    她身上还是穿着小厮的衣服。

    166扳回

    郑卓信皱着眉头,心情很糟糕。

    林松死了。

    他回到牢里的时候,就见林松靠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当时也未在意,自进来他就一直这幅样子,一幅拒绝与人交流样子。

    郑卓信不以为意,这人犯一进来,并不是个个都开口的。如林松这般人,又犹其死硬,总想着自己效忠的主子能来解救自己,只要自己闭紧了嘴,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恼火,叫来那个小队长:“今日有人来过么?”

    长着一张瘦长脸的小队长人早白了脸,吭吭哧哧地:“没,真没!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郑卓信一把揪了他细长的领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都有谁?”

    他喘着气,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

    郑卓信眸子闪了一闪:这么多人?还真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