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到得铺子里,堂内有客人在穿梭。
小芽与兴儿热情招待,特别是兴儿,满脸堆笑,指着一个清釉刻花荷叶罐,说得头头是道,身边倒是围了几个客人,听得饶有趣味。
苏暖慢慢走近,兴儿正说到:“......这个罐子就这样流落到民间了。据说,这套只剩下这个罐子了。真正是绝品了,这可是再没处寻去了。”
兴儿正说得唾沫横飞,一抬头,见苏暖笑吟吟地站在那里,忙叫了一声,就说:“我们掌柜的来了。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掌柜。”
几人转头,见是一个漂亮的少年公子,一时多看了几眼。
苏暖一边往柜台后走,一边懊恼:“今日去了宫里,直接在车上换的衣裳,是以脸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涂那药膏子。”
她转入柜台后,正色:“各位有什么看中的,合适的话,价格好说。”
便有那方才一个客人指了一处说:“这个可否便宜点?”
苏暖错眼一瞧,是早先那个莲花尊,放在那里,一直无人问津,看倒是有人看,买的倒是不多,主要是嫌弃价格太咬手。加之这个莲花尊少见,不敢下手。
苏暖见这人样貌慈和,不由多瞧了几眼,见对方盯着自己,笑眯眯地。
她试探着:“我这东西可是稀罕物件,您瞧,统共就得了这么一件。这样,您能出多少?”
那老者眼睛一眨:“掌柜的,这个数,不少了。”
他伸出一只手。
苏暖笑一笑,摇头。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价自己其实是开得低了。
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先回答了另一个客人的问题,才回头对那老者解释:“抱歉,您这价格真不行。您再转转,看其他可有合适的?”
说着,伸手去拿了账本子,准备记账。
一边耳朵却是竖着。
手下是依旧不停,拿了算盘珠子来,“哗”地一声,似乎要开算。
老者一时踌躇,看看苏暖,又看看架子上的莲花尊,看着很是为难。
忽然一只手却是拿起了那个莲花尊:“咦,这个不错,怎就之前没有见过?”
苏暖抬头,梁旭笑眯眯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那尊莲花着说。
老者一见,忙开口:“成,那就这个数?”
苏暖一喜,点头。
她接过老者递过来的650两银票,唤了兴儿寻了那盒子出来,装了。
看着老者乐颠颠地捧了出去了,苏暖收回目光,心情甚好地塞了银票在钱袋子里。
心下吁了一口气:“终于把它卖出去了。”
自从隆祥被查抄后,她一直胆寒心惊,老是会觉得,什么时候,查到她头上?那范五爷一行人从上次事件后,就销声匿迹了。
想必是躲了起来。
苏暖看着这个莲花尊,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哪一天突然有人出现,指着说:“这是墓葬品。范五爷的。”
眼下脱手了。
转过身子,却是见梁旭一脸笑容地望着门外,笑得诡异。
她诧异地:“你笑什么?”
梁旭收回目光:“这个张老头,怎么也跑到你这里来了?这厮,啧啧!”
197喜事
苏暖转头:“这人你认识?“
梁旭一笑,“自然。这一块的老人儿了。只是,”
他眨了眨眼:“他也会到这里来,倒是难得。”
苏暖忙靠近,长长的睫毛忽闪,心内忐忑:“你说清楚?”
梁旭微笑加深,偷觑面前苏暖那近在咫尺的俏脸:“张柏。其实你们是同行。他那里什么都卖,眼睛也毒。可是这圈内有名的老大。我告诉你,经他过眼的就没有看走眼的。所以,那帮子家伙,每每得了好东西,都要找他掌掌眼。你说,要不是亲眼瞧见,他竟会钻到你这铺子里来淘东西。可不是新鲜?”
他说得有点口干,看着苏暖,被她一双琉璃似的眼睛盯着,有点子热。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
苏暖吁了一口气,
原是同行。
怪不得会瞧上这莲华尊。
又笑,自己是疑心生暗鬼,倒是多虑了。这东西上又未曾写字,谁知道这是哪来的?
这下倒是安全,货已出手,不问来处,这个张柏自会处理好。
她双手一张,往后退去:“这样啊?哪天带我去瞧瞧?只是这张柏的铺子在哪条街?我怎么没听说过?”她皱着眉头,努力回想,在记忆里搜寻。
这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不敢说全部,就这几条主街的铺子她还是知晓的。都是同行,知己知彼嘛。
只是这人这么有名,今儿还真是头一遭听说,自然要打探清楚。
梁旭挑着眉头,望着离远的苏暖,也松了口气说:“当然没见过。他可不像你这样,直接开铺子做买卖,人家有私底下的买卖,专门的去处。在得月阁,人一月只要卖出一件就够......”
他斜了苏暖一眼,嘻嘻笑着,不吭声了。
苏暖眼睛一亮,她听出了几分门道。
她转身,亲自捧了几上茶杯过去:“这是刚下的菊花茶。王爷尝尝。”
梁旭接了在手,喝了一口:“甜的。”
苏暖看着他:“我加了糖,那个,王爷说的这个张柏,还有那个什么得月阁,能否带我去瞧瞧?”
梁旭连喝了两口,含混不清地:“你去做什么?你又不买。不是,你?”
他回头逡巡了一下架子上的东西,不客气地:“你这里的东西,不是我说,都是些普通的东西吧......”
苏暖笑眯眯:“我就是去瞧瞧,开开眼。”
“行,我带你去。”
梁旭一口答应。
.......
郑国公府,鹤翔院内,老太太屋子里一片喜气,今儿一早,汾阳王府那个管事娘子走后,老太太那脸上的笑就止都止不住。
郑云甜有喜了,已有三月余。
汾阳郡王府的那个报喜娘子说:“老封君吩咐,一定得与老太太说一声,这是大喜事!”
郑老太太当即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