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x市,于是又留在宣阳找了份底层工作。
连靖确实更适合做生意,他顺利开了家小公司,生意也逐渐上道。
令蔓仍旧在为了生计挣扎,有一天,一家经纪公司突然找上门来。
他们看中令蔓的歌声,想跟她签约。
但由于令蔓没有名气,前期的宣传和包装费用需要她自己也要出一部分钱。
令蔓不想错失这个机会。
她回去找连靖,想把她投资的那部分钱提前拿出来。
令蔓没有拿到钱。
林娜不小心怀孕了,想借此跟连靖定下关系。
连靖却认为自己太年轻,现在决定感情的事为时过早。
林娜心灰意冷地打了胎,并且决定出国留学。
作为补偿,她提出出国的费用由连靖承担。
连靖同意了。
因此他手头暂时没有多余的钱给令蔓。
令蔓记得当时连靖跟她说过一段话。
“蔓蔓,我承认我对你不仅是单纯的友谊,我也从来没说过只把你当妹妹看那种虚伪的话。我们连手都没牵过几次,是因为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在我的规划里,我不会在这个阶段花时间和精力投资一段认真的感情。我对林娜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怀孕的事情真的是一个意外……这是我的失误,是我亏欠她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遍了。”
令蔓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也不可能跟林娜或者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连靖还说:“如果你不能理解我,或者觉得我混蛋,你可以离开我,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你借给我的钱,我就算是跟别人磕头也会想办法凑齐给你。”
令蔓怎么会舍得跟他恩断义绝。
她回绝了那家经纪公司。
所幸度过这个难关之后,连靖的生意顺风顺水,公司上市,规模扩大到了国外。
后来他给了令蔓一栋房子和一辆车。
令蔓选择买在乌瑜,改造成一家客栈。
背井离乡那么久,令蔓终于想家了。
那个冬天她坐着回乌瑜的大巴,望着窗外即将告别的宣阳,依旧是一派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这个城市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改变什么。
她的内心突然升起一阵悲怆感。
耳机里播放着王菲的歌声。
仍然是那个淡淡的调子。
“第一次吻别人的嘴
第一次生病了要喝药水
太阳下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
感谢那些陪伴她度过爱吃冰淇淋和爆米花年龄的人,他们见证了彼此从天真到成熟。
他们终将离别,往着各自的方向越驶越远。
她只希望连靖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断绝了令蔓和他的所有可能性。
那就也别回头找林娜。
……
在林娜出现之前,令蔓一直以为这是最好的结局。
她能接受任何一个人做连靖的新娘,就是接受不了那个人是林娜。
如果他们迟早要结婚,当初为什么还要打胎,为什么还要分开,为什么要拿她的钱送林娜出国读书?
用令蔓的前途换取了林娜的前途,最后成全的却是他们两人。
令蔓就算再善解人意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她突然觉得胸闷,喘不过气。
令蔓努力挣扎,却逃离不了那种窒息感。
她猛地一睁眼,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此刻浸泡在一片水里。
令蔓四周一看,原来是雨下大了,水又淹进了屋里。
她一时间难以置信。
以前家里也发过大水,但从来没有这么严重,居然淹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挖土机把村子里的房子和树木都推掉了的缘故,水涨得更高、流得更急。
令蔓想起李倬云还在二楼,赶紧上去叫他。
她打起手电筒,照了眼窗外,李倬云那辆新车果然被淹没了。
阿弥陀佛……
默哀三秒。
事实证明,李俨时虽然砸不掉他的车子。
但是洪水能冲走啊......
☆、第 23 章(捉虫)
令蔓将熟睡的李倬云叫醒时,他仍然一脸茫然, 揉着眼睛问她:“怎么了?”
令蔓神色紧张:“发大水了。”
黑暗里李倬云皱了皱眉头:“什么?”
令蔓再说一遍:“下暴雨, 水淹进家里了。”
一楼的家具已经难逃一劫, 她不忍心把他新买的爱车也被淹了的事告诉他。
领着李倬云走到窗户边, 示意他自己看。
窗外依旧暴雨交加,水流湍急, 远处的树木和庄稼都被淹没了大半。
至于李倬云那辆保时捷……
已经只看得见一个天窗了。
李倬云顿时脸黑下来。
令蔓听见他小声咒骂:“靠, 还好没买那辆玛莎拉蒂。”
李倬云转过身, 问:“这水什么时候能退下去?”
令蔓说:“不知道,按理说明天早上就能退了。”
她犹豫顷刻,接着说:“但是我第一次见到发那么大的水, 很难说……”
李倬云又骂了一声靠。
他那辆新车怕是就要这样报废了。
令蔓说:“总之我们警醒一点,没准还会涨到楼上来。”
李倬云点头:“好。”
令蔓话说完,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鼻涕直流。
李倬云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没事。”令蔓摇摇手,“有点感冒。”
她刚才是淌着水上楼的, 整条裤子都湿了, 紧紧地黏在身上, 现在风一吹就发抖。
李倬云丢一条毛巾给她, “赶紧把裤子拧干, 小心着凉。”
“嗯。”
令蔓靠在床头,没一会儿就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的。
起初还能勉强支撑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觉得眼前晕眩。
她不得不借李倬云的肩膀扶一下,“李倬云,我头有点晕……”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李倬云的态度比上回她闪到腰时温柔多了,“你先睡,我看着,有情况叫你。”
令蔓虚弱地点点头,“嗯。”
令蔓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就连梦里的世界也是一直颠倒旋转的。
连靖和林娜的脸不停地在眼前交换。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被叫醒。
耳朵隐约听见李倬云的声音:“我们要到屋顶去,水涨到楼上了。”
只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出反应。
感冒好像更严重了,她全身绵软无力,只想找块地方躺着。
正在奋力跟困意挣扎时,令蔓又听见李倬云说:“等我一下。”
李倬云记得曾经在这个房间里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