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滋滋的得意。他腾出一手出来,紧紧箍着司檀正摇晃的否认的小脑袋。
四目相对,闻亦敛起唇角的得意,溢满丝丝柔情的双眸缓缓低垂。嗓间一上一下,他的平稳的呼吸刹那间凌乱,且迅速变得灼热起来。
冰凉的唇瓣微开,稍一倾身,便将她水润润的嘴巴含住。连同她未能出口的话一并阻下。
司檀瞳孔绽起,面上又惊又恼。宛如山茶般的嫣红将本就娇羞的脸颊重重掩盖。恍惚无措时,她两手死死攥紧闻亦纯白如雪色的薄衫,心头一紧,带着细汗的双手,力道不自觉变大。直到将他的薄衫攥成两团拥簇的云朵。
从轻触点水,至温柔吸允。唇瓣亲密结合间,他绵软的呼吸愈发灼热,扫过鼻尖,洒向脸颊,携着缕缕异样的酥麻蔓延至全身。司檀睁目,揪起的心头一处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漾的她呼吸都停了下来。
脸上的火辣退去,司檀圆润的脸蛋上却是越发红胀。
透不过气憋的!
闻亦含着笑,再贪婪吸允一口,才缓缓的退了出来。他爱怜地抚着司檀散落的碎发,温声软语道:“明明就是甜的,哪里不甜了?”
司檀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你……没睡着?”
他忍着笑意,很是认真地思考半晌,道:“是睡着了,被你搓醒的!”
“啊——”
司檀一手捂脸扑腾着两腿,另一手摸索着拉过一侧的薄毯。羞恼之下,迅速从闻亦怀里滑了出去。薄毯宽大,她像是一只寻洞钻的兔子,闭着眼左右翻转。钻进薄毯仍不罢休,骨碌着裹得很是严实,连眼睛都没露出一只来。似蚕蛹般挪向一侧,就扣在软塌边沿处。
闻亦笑得很是张扬,面上好比风卷碧波,荡漾出一圈圈得意的粼粼波纹。他探手揽过司檀软软的身子,“不是饿了吗?还不起来?”
“不饿,不起。”
呜呜……她真想就这么捂死算了。
☆、连哄带骗
自此之后,司檀再不惦记那个樱桃了。
且一想起自己放肆又舔又咬的模样,两脸蛋就开始发红,起初像是粉嫩的桃子,越想便越红,直到耳朵、脖子都在被火燎着。
坐在廊下看着话本时,有意无意地就拿话本遮着脸偷看一眼闻亦。转过来便是好大一阵的又是羞怯,又是懊恼。
一不好意思,司檀就会觉得不知所措。夜里上了榻,便先一步裹着薄毯,严严实实包着才行。趁着闻亦不注意,挪的与他之间隔了好远,要扒在边沿处才能踏实睡下。
这已经连着两夜了。任闻亦怎么哄,她都要躲着。他心里苦啊!是悔紫了肠子般的又苦又涩又无奈。
早知道她脸皮薄,那夜就不应装睡,就算真装睡也不能那么轻易就承认了。现在倒好,她就算全身发热冒汗,也不再往他怀里钻了。不钻就算了,她还故意躲着,这宽榻之间,都能再平躺一人进来。
看来,还得想个法子才行。照这么下去,先前的努力可就是白费了。
沐浴之后闻亦并未回内室,而是先去了一侧的书房。在里待了许久,直到二更锣响时,才神色和缓地轻松走出来。
司檀裹着毯子,动也不动的缩在软塌边沿处,薄毯紧紧绕着她的小身子,单露出两只眼睛环顾着查探情况。
听到一阵轻微脚步声,她像是做了贼一般往回缩了缩脑袋。
闻亦噙着笑,眉目飞扬。侧躺下去之后,转过身来面向司檀。“我这里有个好故事,你可要听一听?”
这对旁人来说无用,对司檀可是极大的诱惑。成亲以来,她也只是拿着话本自己翻看,却从不曾有人声情并茂地将与她听。
她……已经许久没听了。
闻亦很是仔细地看着司檀的反应,一波一动都不放过。方才一言出口,他明显发觉薄毯中露出的两只眼睛焕上异彩,水灵灵的,满是惊喜期待。
看来有戏。
趁着热度,闻亦往里挪了挪,“现在还早,想来你也睡不着,你往我这里来一些,我慢慢讲与你听。”
司檀稍一迟疑,伸出了脖子,裹着薄毯的身子却是未挪动分毫。她含着两团红云,轻声道:“你、说罢,我听得清。”
他自是知晓她能听得清,可他的目的不是要让她听得清故事啊!闻亦在心里默叹口气,便再往里挪一寸。
可他每凑近一分,司檀脸上便红上一分。胸口藏着的小兔子来了精神,噗通乱跳,活跃的很。心口一紧,她便往后退了又退。
闻亦无奈,温声责备道:“你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司檀果真不再退了,安安静静地躺着,黑亮的眼睛直视着他,等待着他口中的故事。
闻亦窃窃一笑,娓娓讲道:“传说有一个古朴村落,就坐于雀鸣山以北。村里有一农夫,是个勤勤恳恳的老实人。只是,他一直到四十岁都没能讨来一房妻室,每每劳累一天回到家,连个热菜热饭都没人准备。某一天……”
没说上几句,他的声音便轻如蚊蝇哼咛。司檀两只兔子耳朵竖的极高,可任她再努力,也还是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
她有些气呼呼的,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从薄毯中探出头来。眉头微锁,很是幽怨地看着闻亦,“你大点儿声,我都听不到你讲些什么。”
“听不到?”闻亦抬眸,面上突生出几分为难之色,又显得无奈纠结。“许是今晚膳食偏咸,嗓子不太舒服。”
他又很是正经的思考片刻,继续道:“你还是挪近一些,安安静静地听我接着讲。”
司檀毫不怀疑,很是乖巧听话地从薄毯中探出手,撑着软塌,一步步移了过去。
闻亦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只差一步便要忍不住仰天大笑三声。
“后来呢?”司檀望着他,像是一只渴望吃一口小鱼干的猫儿,面上满是殷切期盼。
“后来……某一天,他如往常一般下地做活,直到午间他才拖着一身的疲累往家里回。可行至院外栅栏处,发觉家里似乎不太对劲。”
闻亦突然收了声,观察一眼屏息竖耳的司檀。明显发觉她紧憋着一口气,好似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
他唇角一勾,继续说道:“那人小心翼翼地拉开栅栏,缓步直往室内行去。他有些害怕,就颤颤巍巍地透过门缝往里一探……”
灯火昏黄,有暗影投在墙上。室内静得很,加之闻亦略显低沉的嗓音,司檀暗觉脊背拔凉。可还是好奇这故事到底如何,咬牙壮着胆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稍稍停顿,闻亦吼间上下一动,声量拔高,很是洪烈粗重地道一句:“突然——”
这一声宛若夜空闷雷,正投入细听的司檀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好似身上的每一根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