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听之大惊,脸色转暗,眸中顷刻间便燃起熊熊烈火。“何时走的?”
“未时刚过,便……”
“这公主府我还没住过呢,他还敢嫌弃?”
薛云希气炸了毛,也顾不上与司檀打一声招呼,双手紧握成拳,带着喷薄而发的怒气提步便上了青玉拱桥。
司檀看她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将她与话本上描绘的一只火鸟齐齐对应上。
可真是像!
待回了神,司檀才发现——这里外就剩她一人了。
她苦着脸环视四周,很是失落的叹口气。闻亦走之前交代说,要她随着晋华长公主,在今早碰面的位置等着。可长公主好似有急事处理,早已跑的没了影。
没办法,只能自己去……
还好不是很远。
司檀自我安慰着,上了拱桥。边走边看,凭着记忆中走过的路摸索着。
往西行了没多久,计算着应是在附近。她正欣喜,眼前却出现两条岔路。左右看着,见两侧都一样种着桂树,如此相似,她实在分不清今早到底是走哪条路来的……
想找个宫婢引路,却发现四下无人。想来她们现在不是忙着去收拾庆和殿,便是准备着今夜的內宫晚宴。
司檀泄气的低下头,鼻尖一涩,眼尾缓缓耷拉下去,忍不住的就开始泛起水光。
也不知道闻亦在哪,是在原地等着,还是会过来找找她。
司檀轻轻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寻了一条路探着继续走。
忽闻不远处一阵细碎声响,司檀有了精神,想着只要能遇上个宫人,就可以快速找过去,指不定闻亦已经在等着。心中一喜,司檀加快了步子,顺着那时有时无的微弱响动向前行。
绕过弯曲小径的转角处,她微一抬眸,不由睁大了眼睛……
几丈外太湖石夹角处,有一男一女紧紧抵靠,交叠为一体。
那沉在来回拨弄下的女子两颊云霞翩然,烈烈红唇半咬半启,如梦如醉中,她费力承受着那男子的啃咬撕扯。衣衫半褪,带着星点红痕的香肩微露一截出来,玉峰若隐若现。下.身红裙上撩至腰间,玉藕似的小腿在拖尾百褶薄纱下被粗鲁抬起。
不知是迷醉还痛苦,一声轻微隐忍的“嘤咛”声自她狠咬的唇瓣间发出。紧接着,便是细碎的布条撕裂声、浓重的喘息声……
他们……
司檀刹那间白了脸,两手慌忙上抬将两眼蒙起。强咽下欲冲出口的惊呼声,她瑟瑟后退几步后迅速转了身。
脚步慌乱无章,身子一歪一斜。顺着鹅卵小道,她也不知能走去何处,只想快速脱身般往外冲去。
身后一阵轻盈似风的响动,腰间一紧,正疯狂往外跑的司檀便动弹不得。
“你跑什么?”浑浊的鼻息扫过耳廓,战战兢兢中,司檀捂着眼睛的两手轻易地就被拨了下来……
☆、还施彼身
面前几寸近的位置,玄衣锦袍上以银丝细线绣着一枚鹰首。鹰眸如钩,鹰脸上,密集的细线一根根银列,入眼甚是逼真骇人。
是他?
宴上,她无意瞥过一眼,见过这个刺目的鹰首图案,正是后到的那位上将军肩头所绣。
惊惧无措之下,司檀傻愣愣睁目抬头,凑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脸蕴一缕轻浮的笑,带着点儿渗人的邪气。司檀只看着他那抹笑意,便觉遍体生寒。自头顶至脚尖,都是冷的。
风顷棠手掌稍一用力,失了魂的司檀就像是木偶,只轻轻一带便撞进他怀中。咫尺之间,一股道不明的气味缭绕于鼻。惊恐之中,司檀如一只被咬了脖子的兔子,闭眼胡乱扑腾着挣扎,想要脱离那只箍在腰间的手,或者将他往外推开。
可任她再怎么用尽力气,那手只越箍越紧,人也是纹毫未动。
司檀愈来愈慌,两眼眶通红。“你放开我!”她脚往前一伸,揣在风顷棠的腿上。
还挺厉害!
这一脚,风顷棠皮糙肉厚的根本感觉不到一丝丝痛感。他棕眸赤红,唇角笑意加深。就像是逗弄一只小猫小狗一样,颇显耐心地由着她软绵绵地反抗。
看她这一团棉花般的模样,能折腾多久?
他的脸越来越近,司檀使劲咬着唇瓣再次挣扎了起来。可这挣扎,就像是一只被捻起搁在手心的蚂蚁,左右耗费的都是自身的力气。
终是停了下来,风顷棠唇畔上扬,道:“没力气了?”
司檀肩头一抖,浑身僵硬。紧绷的嘴唇一颤一颤,溜溜如玉的黑眸逐渐转淡,含着几分不难察觉的无助。
她越是害怕,风顷棠的兴致似乎涨的就越高。他眉梢微挑,往司檀脸上再凑上一寸,近的能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竖起的茸毛。
“被你搅了好事,本将军力气可正足。”
司檀明显感觉到他胸前的起伏,以及扫在脸上浓重的鼻息。她又慌又恐,又无法反抗,鼻头一酸,发红的眼眶开始一点点的蓄起水汽。
闻亦到底在哪,他怎么还不来?
司檀环视一周,除了瘫倒在山石夹角处的红衣女子,四周空静的可怕。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司檀颇显失望的低下头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幼鸟,无人相助,自己又展不开翅逃脱。
她试着隐去眸中蓄满的水雾,咬着唇不要这么哭出来。
棕眸中的赤红缓缓隐退,风顷棠掩去如坠星般划过的一抹异样,再次勾起唇角,道:“这梨花带雨的娇娘子,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呢!”
说着,他真的腾出一只手来,五指微曲,向司檀如土的圆脸上覆了上去。
这么一张圆润的小脸,越是紧绷着要哭不哭,就越是能燃起他想要逗弄的心思。好似她不哭出来,他就找不出什么成就感。
“你滚开!”积聚着一团闷火,司檀两手凌乱挥舞,带着浓重的哭腔朝他吼道。
还会发怒?
风顷棠想要凑向她惨白圆脸的手忽地停在半空。双眸渐渐眯起,鼻音微提,语气极显轻挑张狂地问道:“不喜欢啊?”
语调一转,“那这样呢?”说罢,箍在司檀腰间的手向后慢移,一点点挪着就要去扯绑在身后的细带。
终是崩不住,眼眶中泪水翻涌,遮得眼前一片模糊,像是突然间起了一层厚重的浓雾。
两臂借缝隙滑了下来,手死死拽着腰间已显松垮的束带。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黯淡的黑瞳中溢满无力与绝望。
腰间的那只手似乎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点点拉扯着后腰处圈圈环绕的丝带。一想到方才他粗暴啃咬撕扯那女子的模样,屈辱愤然交叉成团,自心口一寸寸往上蔓延。
司檀转眸盯向他一侧露出的半截脖颈,话本上说,脖颈青筋连通心脉,断则死。
她决不能让他就这么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