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40
    她遇上?连吃个松卷都能噎着。现在看着,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发紫,好似鼻息都弱了下去。

    他很是无奈的伸出手,两指在她喉间上下轻揉,不消片刻,那团火热散去,松卷也不知怎的就消失无影了。

    终于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司檀也没意识到闻亦是怎么轻易将那松卷化去的。软趴趴地伏在案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头一次觉得能呼吸真好,再闷热的气息都比方才喘不过气时要舒服得多。

    且最主要的是,能活着真好!

    闻亦微叹口气,从一侧的婢子手里接过瓷盅,盛一碗清汤递了上去。司檀缓过气,接过仰头饮尽。鲜香的清汤入喉,将那分灼热刺痛慢慢冲刷下去。

    闻亦目光温和,轻声道:“吃个松卷都能出状况,也不慢点儿。”若不是他在,她这条小命就没了。那么大一块,就是捉个神医来都救不了她。

    司檀很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不都是你害得。”脸上的红还未散,她气恼埋怨的时候好似更加红了。

    闻亦很是不解,“怎么就怪我了?”

    “是你笑话我,我才噎到的。”一说起,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又有些无理取闹。自己都觉得心虚,声音亦是愈来愈小。

    她为何要心虚?方才确确实实是他引起的,若不是他要笑,她吃的好好的,哪会轻易地就将那松卷整块吞下去。

    她在心里再重复上一遍,都怪他!

    “行行行,都是怨我。”闻亦揽过她,声线微扬,说得很不走心。可眼中又是无奈,又是疼惜。溢出的灼灼温软,能将人都给暖化了。

    司檀忽然有些不忍,可还是低着头死撑到底般的低喃着,尝试说服自己,道:“本来就是怨你!”

    闻亦捏一把他嘟得圆圆的脸,热度还在,有些发烫。看案上她爱吃的都下去了不少,他笑着问道:“可是吃饱了?”

    司檀点点头。就算没吃饱也不再吃了,她怕再一紧张,又给噎到。那得多丢人。

    用过午膳,又无事。食厅与藤萝院之间还有些距离,二人便闲散着漫步在绿树庇荫的青石窄道上,可以当做是散步,也当是在消食。

    许是吃饱了闹得,司檀走路时一点儿都不老实,东张西望的四处乱瞅。闻亦也无法,只得牢牢牵着,恐她一个不小心摔出去。

    青石窄道曲折,七拐八弯的自食厅后门延伸至藤萝院前的阔地。两侧种有玉兰,油绿油绿的大叶片簇在一起,像是油伞一样。此时,暗云消散,隐约有暖光倾洒。玉兰的叶片层层叠叠,遮去缕缕光线,投下一团清凉暗影。漫步其中,像是走在幽深山谷。

    司檀折下一片大叶子,当摇扇一样把玩着。轻轻一扫,带着清新的叶香。

    正玩的专心,无意瞥见前方不远处的人影,她慌忙扔了叶子,瑟瑟颤颤退在闻亦身后。

    迎面缓步走来一名老者,凌乱的灰发映着额角的细叶青纹,看起很是诡异悚人。

    “别怕。”闻亦轻轻拍了拍她发虚的脊背,轻声道。

    “我不怕。”口中这样说着,司檀又往后缩了缩,就露出半张脸出来。

    那老者在闻亦面前停了步,瞥见躲在身后瑟瑟发抖的司檀,他眉峰上挑,笑说道:“都说了不吃人,她怎么还是这样胆小?丢的那缕魂儿没找回来?”

    司檀不明他话中何意,暗道一句:你的魂儿才没找回来。

    闻亦眸中甩出一记冷光,明显有警告之意。老者立刻收笑,也不再胡言了。

    刚刚散步时,卓焉与木缘两人就远远的跟在后头。闻亦招呼她二人来,拉起司檀捏着一把细汗的手,道:“你先回去午睡。”

    “那你去哪?”

    不待闻亦回答,那老者上前,眯着眼,嘴角噙笑道:“小豆芽,没瞧见我是特意过来找……他的,当然是有正事!”

    “我不是小豆芽!”司檀包着一口怨气,很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老者不正经地轻嗤一声,环胸往一侧玉兰树上懒懒一靠,道:“这么小一个,还不是?”

    “你才是!”司檀毫不客气地回击一句。那老者张张嘴,还想说什么,被闻亦一眼给扫了回去。

    闻亦转眸看向司檀,柔声道:“好了,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司檀也有些困,乖顺地点点头,也不再问他到底去哪,做什么。唤了身后的卓焉与木缘,就要提步往院中走去。

    经过那老者身旁,司檀还是有些害怕,微微缩了缩脖子,身子僵硬地往外绕开些。

    老者也不在意,像是很有兴致,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来吓她。司檀原就怕他,偏过头偷偷瞄了一眼,像是真怕他会追上来吃了她一样,提起裙角跑得飞快。

    老者轻叹口气,像是自言自语:“这小豆芽也太不经吓了,胆子真小!”

    转过头,又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说:“一个几百岁的老头子,娶个没长成的豆芽儿小娘子,可真是逗!”

    闻亦默然抬步,行走时,阔袖轻轻掠过,一道阴厉的掌风直往老者胸前袭去……

    ☆、镇魂凝灵

    藤萝院以西的青砖窄道上, 着褒衣灰袍的老者一手捂向胸口处,步伐虚浮无力,华发苍颜, 面上极显幽怨。

    他道:“我就来传个信, 还要挨上一掌。你下次能不能下手轻点,可疼死我了!”

    闻亦粗略瞟过他一眼并未理会, 脚步稳健,至两株悬铃木间停步。远看近观, 眼前不过是一片绿林, 树形雄伟, 枝叶繁茂,并无任何新奇之处。

    手若风拂枝,长袖翩然翻转。毫无特别之处的密林上空顷刻隆起一道银弧光线, 好似一顶灰盖,自东向西,将整片树林严密笼罩起来。

    遮顶的弧光借暗云下的微弱午阳,反射出似池水般的粼粼波纹。悬铃木如高空浮云, 遇风须臾间化为虚无。

    闻亦抬步,静然往前而行。

    随着他的步风,上空隆起的弧光一闪, 密林不在,一座由檀木色平板石块堆砌而成的院落现于眼前。青藤遮顶,无门无窗。院中一同出现的,还有两道正身静立于院中的身影, 一青一蓝,一高一低,皆是着连帽斗篷,将整个人紧实包裹,单露出一双眉目。

    闻亦面上失了先前的温软,眸色暗沉而无神。他轻撩长袍,于石凳上落座,道:“可有下落?”

    着蓝衣斗篷的魑阴上前,一举一动干净利索。“属下此去,于泾阳城外发现过一丝踪迹,可进了城内,查探小半月,却是一无所获。”她开口时,嗓音柔细,回禀中,却不显半分矫情做作。

    魅无不解,“你不是有胡冥的天灯吗?”

    一说起这天灯,魑阴就忍不住朝着满头霜发的胡冥狠狠瞪了一眼,“什么破天灯,在城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