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背熊腰,只是左眼蒙上了眼罩,本就有些凶相的面庞更叫人瞧得心生胆怯。此人也正是长乐所嫁之人,刘将军府的少将军刘潜。
他抿了抿嘴,想要伸手替她揉揉。
“躲开些,我要进宫了。”一看她靠近,长乐就心生厌恶,撇了头看也不看人就走了出来。
丫鬟匆匆给刘潜行礼,忙跟了上去。
看长乐逃似的跑了,刘潜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长乐到宫中时,华贵妃正在用膳,一见她来便笑开了眼,“今儿怎么来了?”
一面说着一面命身边人再拿一副碗筷来。
“这不是想母妃来,过来看看母妃,母妃还是一如既往美艳动人。”长乐笑嘻嘻的依了过去赖在她的怀中。
“嘴甜。”华贵妃点了点她小巧鼻尖,拉着人坐好,“晚膳可是用了?”
“还没用,想来和母妃一同。”
“那正好。”
娘俩高高兴兴的吃了饭,两人又移到隔间的软榻上去,华贵妃执起她的手拍了拍,道:“一晚上心不在焉的,你呀有事就问吧。”
“还是母妃知我。”长乐笑道,“母妃可知宫外都传的沸沸扬扬了,听说辰公子带了一女子入宫,如今宫中重伤女子便是那人,可有此事?”
“哪来的辰公子。”华贵妃瞪了她一眼,不满道:“你好歹也出嫁为妇了,又是当朝公主,再辰公子的挂在嘴边,仔细你父皇发怒。”
长乐捂住嘴,点点头,又撒娇道:“母妃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华贵妃翻着眼皮子,“连皇后问了一句都被禁足了,我哪里还敢去问。”
作者有话要说: qaq
☆、沈晗与侯女
这话听得长乐一愣,心中有些打鼓,自打自己的好皇妹长平去了后,自己在父皇面前也得脸,除非是特意打扮的和长平相似才会叫父皇开心。
因此她心中也憋屈的很,鲜少往父皇跟前凑,此时听了这话,更是不敢去探听了。
“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华贵妃点了点她的额角,正色道:“那姓辰的自有他家老子爷担着,你别听了谁的话傻傻的往前凑。”
长乐转念一想也是,便不再提起,陪着华贵妃又说了话,想着宫中快下钥了,长乐才起了身打算回去。
人还未走出去,就听得外边喧闹不停,娘俩对视了一眼,道:“怎么回事?”
“娘娘。”华贵妃身边的老人黄喜走了进来,行礼道:“成安侯的老夫人进宫来了。”
华贵妃一愣,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成安侯府是原皇后的外家,只可惜十几年前府里的男人战死沙场,剩下老太太、几个媳妇和显怀不久的小儿媳。
然而小儿媳也是个没福的,临盆当日难产而去,只剩下半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太和襁褓中的小孙子,没过多久原皇后也因悲伤过度而逝世了。
陛下仁慈,叫那小孙子早早就袭了侯位,只是向来不曾往来了,今日大半夜的怎么会入宫来。
黄喜看了眼人,继续说道:“好像和那重伤女子有关,听陛下宫里的人说,是……成安侯府二夫人的遗腹子。”
“这话可奇了。”华贵妃皱眉不解,“当年那二夫人死活要跟着去战场,结果落得尸骨无存,哪来的遗腹子。”
“这奴婢也不知,只听他们那么说,现在成安侯府的老夫人已经往陛下宫里赶了。”黄喜瞄了眼华贵妃,犹豫道:“娘娘可要……”
华贵妃只觉这事蹊跷,不想去掺和,但长乐却是起了兴趣,本就是为了这事而来,现在哪有不去的道理。
于是抱着华贵妃的胳膊又是一阵撒娇,“母妃我们去瞧瞧吧,想必宫里的其他人都去了,母妃你身为贵妃可不能不去。”
华贵妃被闹的头疼,只好应下了。
娘俩拥着宫婢来到陛下宫中,门口太监进去通报了,却半天不见出来。
华贵妃哪里受过这般怠慢,带着人就往里走,进去了才见小太监站在外侧弯着腰,见人进来忙道:“娘娘恕罪,陛下如今正忙。”
华贵妃也不理会,径自就踏了进去。
殿中大堂内站了不少人,长乐眼珠子一转便瞧见了辰自渊长身玉立站在那,刚想过去就被华贵妃死死拉住了人。
华贵妃心下觉得不对,这里面坐了不少诰命夫人,个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夫人,也包括了自家娘亲。
这下华贵妃更是好奇了,不过一个成安侯府的遗腹子而已,需得这么劳师动众吗?
娘俩慢慢走进,不少嫔妃见人便退开些来。
“跪——”
跟在陛下身边的大总管一身高喊,引得长乐回过神来,她看见中间女子背影纤细袅袅,此时听见这高声竟颤抖一下,才依依跪了下去,给成安侯老夫人磕头。
“今日诸位夫人都在,朕便说清了,这孩子是当地县令偶然救得的,一查竟是当年成安侯二夫人遗腹子,朕便派辰卿将人接了回来认祖归宗。只是这孩子生的命苦,竟忘了前尘往事,不过这也倒好。”陛下缓缓说来,下方各命妇脸色各异,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今日朕在此说起,便是不希望日后往朕听到关于这孩子的流言蜚语。”陛下一双鹰目扫过众人。
各夫人哪敢坐着,直接站了起来,齐齐道:“臣妇们谨遵圣意。”
“嗯。”陛下又转头看向皇后,道:“皇后可还要什么要说?”
“陛下之言便是臣妾之言。”皇后扯了扯嘴角,面色有些苍白。
“多谢陛下寻来我儿,老身替侯爷谢陛下隆恩,陛下……”成安侯老夫人激动喊道,更是从上位下来跪下行礼。
“老夫人不必多礼,按理朕还该喊您一声老丈娘,您的孙女便是……朕之女。”陛下亲自扶起了人,又转头对着身旁的女子,道:“日后你便随老夫人一同,她是你亲祖母,可是明白了。”
陛下的语气又轻又柔,叫长乐愣了半晌,直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歪了歪头,似乎毫不惧怕陛下。
良久才听到她点点头,语气泱泱,“明白了。”
这声一出,长乐顿时就愣在了原地,眼前一片雾茫茫,眼发黑,头发晕。
这声音怎与长平如此熟悉!
细看之下竟连背影也相似的很!
长乐整个人颤如风中零花,那人正搀着成安侯老夫人往外走。垂眸低首,露出姣好白皙脖颈,依依莲步轻迈,恰如弱柳扶风。
长乐紧盯着人,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她的额头虽缠了白纱,侧首面颊如玉,嫩白凝脂吹弹可破。
越看越像心惊,这模样可不就是长平吗。
而那人仿佛感觉长乐的目光一般,恰巧在她面前抬起了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