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知道了她手被烫伤的事,略挽起袖子来看了一下,发红的印记已经消去一些了,看来药膏着实有效。
“仔细些,想去跟他们玩就去吧,身边丫鬟带好。”老夫人慈眉善目,拍了拍她的手背。
“知道了。”长平应下,抬眼看着老夫人,心中莫名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
不过还是摇摇头,在戏台下坐了一会儿,远远见着长乐由灵珠搀扶着缓缓向这里走来。长平撇过头去,心中不快,虽然当是嘴上还劝着红玉别气,但其实自己快气炸了,看着长乐一张脸她就莫名烦躁,于是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走人了。
“姑娘我们去哪里啊?那边园中好似在办诗会,我们去瞧瞧吗?”秋穗跟在后边探头问道。
“不去,吵得头疼。”长平揉了揉额际,本就是不熟悉的人,她也不想掺和进去,何况那些人看起来也不是很欢迎她。
“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想睡了。”
本在来成安侯府,这个点就是她午睡的时间,如今时间一到她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困意。
“前边有亭子,姑娘去那里吧。”
“不容易啊,原来这里还有亭子,还以为都是矮树草丛呢。”长平笑了笑,三人沿着青石小路进了亭中。
红玉在石栏的石椅上铺了几块绣帕才让长平坐了下去,长平下巴靠在交叠的双手上,整个人斜靠着石栏,下面是湖绿池水,几条锦鲤在池里游戏着。
“有糕点就好了。”长平嘴中喃喃,眨眨卷翘羽睫,慢慢闭上了眼。
红玉看了一眼,对秋穗轻声道:“我去借条褥子来,你在这看着。”
“好。”秋穗比了比手势,让她放心。
彼时微风起,长平睡得迷迷糊糊间恍惚听到有人重重咳嗽,又感觉自己手臂上有东西轻轻拂过,传来一丝丝清凉之意。
不知为何,长平心头猛然生出惧意,而后又安心下来,仿佛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过这种感觉。
耳边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手腕处传来一股温暖,好似有人在握着。
有人在……握着。
长平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手臂往上一抬一抽。
意料之中的一声闷哼。
长平不知为何弯了弯唇角,睁眼一看却又敛起了笑意。
面前的人正是将她送回来的辰自渊,他的身侧还放着一罐药膏。
红玉和秋穗两人是又惊又怕,想着以后还是不放姑娘出门了好,这一出门早上打了洛王殿下,下午就拍了辰公子,这要被传出去可怎么嫁人啊!
两人端着笑意上前来,红玉的声音有些哑,显然是方才咳的,“姑娘,辰公子是来给您上药的,只是见您睡着,便没叫醒您。”
红玉说的有些咬牙切齿,长平听着也不对味,睡着给上药,怎么感觉不太正经啊。
但是辰自渊没哟一点觉得不对,反而是笑意浅浅,如春风拂面,“下次当心些,头上的伤还未好去。”
长平挑挑眉,这无妄之灾她也没法啊,“多谢了,只是事发突然,我也没个准备。”
要是知道早挥到她脸上去了。
说罢整整衣袖就起来了,只是坐了许久脚有些麻,红玉忙上前扶住了人。
“辰公子在此赏景,我便不多留了,先行一步。”
“等下。”辰自渊喊住人,将药膏递了过去,“这个你拿着。”
“不必了,一点小伤而已。”长平说道,好不容易找着的清净地。
“沈姑娘,你真的忘却所有了?”
长平顿下脚步,来了些兴致,她转身看向那人,“忘却了。不过我还记得辰公子你……”
辰自渊双眸微亮紧盯着她。
“你送我回来的恩情,我必定不忘。”长平笑了笑,水眸微闪,看着辰自渊面色略显灰败,难道自己以前跟他很熟吗?
“除了这个呢?”辰自渊追问道。
长平好整以暇地坐在了石凳上,“不然呢,难道我忘了与辰公子的一段情谊吗?”
“姑娘慎言啊!”红玉秋穗两人齐齐出声,急得直跺脚,这辰公子瞧着仪表堂堂,怎么今天做事出格,还说些有的没的框自家姑娘。
两人希冀看向辰自渊,哪知他一点头,肯定道:“没错,我与你一段情谊,你却忘得一干二净。”
话音一落,红玉两人是双目诧异,转头紧紧看着自家姑娘,姑娘你可千万别相信了啊!
长平自然是不信的,这人长的是不错,但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一丝感觉,还不如当初那个戴着面具遮了半张脸的人来的有感觉。而且从他的黑眸之中,长平也没感觉到一点他说的情谊。
于是顶着三人的诧异眼神,长平兀自笑出声来,对着辰自渊勾了勾手指。
远处主仆几人渐渐走来,辰自渊靠近了几步,略略弯下腰来。
“情谊是没,你倒是有趣,不如相处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qaq
☆、争辩与静养
这话犹如惊雷炸在辰自渊脑中,他僵硬着身子好似一段枯死的木头,就连唇色也发白了些。
“你……”恢复记忆了?
辰自渊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年少时他仰望长平华贵雍容,高高在上,他存了心思接近人。原以为长平会拒绝,哪知那人也如这般勾了勾手指,唇脂染红薄唇,吐气如兰,“辰公子倒是有趣,不如相处几日。”
辰自渊陷在回忆里,眼前略显静雅的人仿佛与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重合在一起了,他不禁后退了两步,但又见长平眼中夹带戏谑,唇角微微扬起,瞬时又松了口气。
差点被她骗过去了。
“你们在做什么!”
辰自渊还未开口说话,突然听见一声凌厉质问,长乐带着两个小丫鬟愤愤走了过来,瞪大的星眸里冒着怒火,语气气急败坏,“找了一圈也不见沈姑娘身影,没想到竟在这里和辰公子搭话,也难怪,毕竟沈姑娘才来京城不久,一些规矩还没学好。”
这是骂她乡野而来,不懂规矩呢?
长平忍不住轻蹙眉尖,就算是和辰自渊搭话,跟她长乐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她一个已为人妇的公主,管到臣子头上算怎么回事。
长平不回话,可是急坏了红玉和秋穗,两人忙跪了下去告罪,“公主明察,我家姑娘只是在此休息而已,并未和……”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胡言了?”长乐柳眉倒竖,额间花钿艳的宛若淬了血。
“大胆,公主问话,需得你个贱婢插嘴吗?”灵珠大声叱责,上前扬手就要打下。
红玉身子一颤,立即闭上了眼,然而令人害怕的巴掌没有落下,红玉颤抖着睫毛睁开眼来,只见长平拦在自己身前,抬手狠狠捏住了灵珠的手腕。
红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