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脑瓜在想什么?这个点日头正毒,我可不想晒晕过去。”
“姐姐……”小侯爷蹦跶上前,他昨日看了本杂书,里面就有钓了大鱼又烤起来,描写的味道特别香,口感特别好吃,看的他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不行。”长平一口拒绝,又让秋穗擦去小侯爷额头的汗珠,才慢慢道:“现在太热了,你光从屋里跑到我这都流了那么多汗,等下日头底下你还不晒成人干了。”
小侯爷低头一想,好像也是,不过还是好想去钓鱼。
“这样吧。”长平见他两眼期待,便说道:“你去看会《论语》,等会儿我抽背,若是过了,等到申时三刻我就带你去。”
“啊……”小侯爷犹豫,他看见书就头疼,但又不敢不听长平的话,因为几日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位姐姐好说话也说话,不然自己也不会玩的那么疯。但是硬气起来也是不多话,直接上手就抓,然后扔在日头底下。
权衡两下,小侯爷还是答应了,慢慢悠悠的扛着渔具回去了。
“还是姑娘有法子,在府时少爷怎么都不肯读书呢。”见越来越听话的小侯爷,红玉惊喜笑道。
然而长平却是摇摇头,一颗糖一棍棒吊着而已,要能想明白转了性子才是好,不过这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申时三刻的太阳比起正午要温和多了,长平如约带着小侯爷去河边钓鱼,小侯爷还顺便给长平也准备渔具。
于是带着些冰袋子和消热的凉水,又拿了不少雨伞他们才进了山里。
河水潺潺似铃音,山里比庄子里还要凉快许多,长平先是看着小侯爷把渔具摆好,鱼竿一甩就扔进了溪里。
长平一捂脸,无奈道:“你连鱼饵都未装上,怎么钓鱼?”
“啊?”小侯爷抬头一脸蒙,什么鱼饵?
长平只好把鱼竿收回来,又指了指边上的小罐,让他把蚯蚓给穿进钩里。
蚯蚓滑不溜秋的,看着略瘆人,小侯爷愣了下,不敢下手。然而长平也没兴趣下手啊,于是抬手一指红玉,“你来。”
在府里也没多干粗活的红玉顿时皱了脸,看看自家姑娘一脸肯定,看看小侯爷一脸期待,只好扯扯嘴角闭着眼睛捏蚯蚓。
长平笑着走开,她本就对钓鱼没兴趣,只是不放心沈晋一人上山而已。见几人还在那里折腾,于是将自己的渔具也给了他们,拿了一把伞遮着日光,打算去寻一处树荫来歇歇。
沿着河边走去是一片小石路,并没有什么大树可乘凉。长平干脆脚步一转进了山里,左右这整片山头都是成安侯府的地界,她也不怕会迷路。
幸而山里有一处小溪流经,溪水涓涓凉爽舒适。长平收了伞,在大石块上铺了绣帕坐下,又褪去鞋袜放在一边,将脚慢慢踩进溪水里,长平忍不住嘘唏出声,溪水轻柔似鹅毛轻拂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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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与熟悉
溪水面粼粼,偶有树影轻晃投影在水面上。水底是一块块或大或小的小石块,棱角被常年流过的溪水冲刷的圆润光滑,一个个躺在那倒是也有趣。
在水里待久了还是有些凉意,不过尚且能接受,长平干脆一边提着罗裙,一边弯腰捡起水底的石块来。
站直后双脚踩在石块上有些隔,不过长平也不在意。一些石块上面花纹奇异,久看之下像他物,一些石块细腻有致,莹润有泽,摸着舒服极了。
长平将好的扔在地上,不喜的又扔回水底里,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林间唯有风吹树动声,不知何时起忽的响起了脚踩枝叶缓步声,长平神色凛然,握紧了刚刚拿起的石块,犹豫着是要回头查看,还是拿了鞋就跑。
长平正出神,没发觉自己一脚踩偏往前滑去,眼瞧着站立不稳就要摔去,听见后边脚步慌乱,然后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没跌到水里,却是跌进了那人怀里。那人也不客气,直接就弯腰横抱起往放置鞋袜的地方走去。
长平挣扎几下,抬眼却瞄见冰冷银白面具,露出的薄唇微微抿起,似带着些怒气。
不知何为,长平却是放宽了心,甚至放松下身子靠在了他坚硬胸膛上。耳边是咚咚心跳声,头顶是温暖呼吸声,长平弯了弯唇角,水眸滟滟含星辰。
苏绪言昨日就来了,只是昨日已入夜便没有过来,今天好不容易见长平单独一个人了,没想到一来就抱了个满怀香。
瞥见怀里佳人柔顺靠着自己,苏绪言胸口一股闷气,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九儿如此温顺他是喜的,但一想到要不是自己赶上了,而是其他男子救了她呢,难道也这般吗?
苏绪言见大石块上还铺着绣帕,于是将人放在了上面,又毫不犹豫的蹲了下去,伸手似乎想要握住眼前这双还在滴水的玉足。
长平虽对他莫名放心,但脚还是不能乱摸的,于是扭身一转,将脚缩了过来。
“姑娘家的脚可不能乱看乱摸。”长平戳着他的银质面具,道:“公子不露真容,是想占完便宜就跑吗?”
面具下的苏绪言脸色铁青,黑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黑眸深邃若藏有深渊,长平莫名一惊,不自觉撅了噘嘴。
这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可是该气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苏绪言真的是要被气炸了,九儿一失忆,性子竟又恢复到当初贵为盛宠公主时,让人恨得牙痒痒。
换成其他贵女遇此情形,早就羞的不成样了,偏偏就她还有胆子调戏人。
苏绪言气的不行,连话也不想说,干脆握住长平还未退去的手,按在自己面具上,然后由着她的手将面具拿下。
面具后俊逸无双的面庞一点点出现,长平的眼睛也一点点亮起。
自己猜的没错,这人面具后的容颜果然很对自己胃口。
“我们……”长平略略倾身,青葱嫩指勾起他的下颚,语气温软如水,一派女流氓搭讪姿态,“我们该是认识的。”
长平的语气非常肯定、坚决,像是在说一个事实,而不是在问苏绪言。
方才还满腔怒火的苏绪言被长平这么轻轻一句话,心中怒火熄了个一干二净。她忘了所有人和事,却还记着他。
长平目光灼灼盯着人,眉尖又微微蹙起,仿佛在回想着有关于眼前人的记忆。
苏绪言被瞧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揽进怀里,明明都滚过好几次被窝了,现在还要来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戏码,真当是苦中作乐了。
“沈姑娘对待其他人,也是这般言语吗?”苏绪言抬眸看她,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帕来给她,“擦干净,免得着凉。”
“你果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