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想法,你不会随随便便就找一个姓尹的女孩吧?”向时晏刚要将烟点上,被向诗颖抢去掐断在桌面。
她仰面看着他道:“如果你是为妈妈才这样,那太恶心了,如果你是因为自己喜欢,那我们都不会原谅你。”
向诗颖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说:“不管怎么样,你让她走,只要我在家一天,就不想见到她那张脸……你见到她,真的都不会膈应吗?”
她按了服务铃,要阿姨把她的行李重新拿出房间,离开时又一次说:“有她没我,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楼梯上,尹天成抱着手臂看向楼下,一只脚踩在另一只的脚面上。向时晏走近的时候,她勾着他长臂埋进他怀里。
“你妹妹怎么走了?”尹天成敏感地说:“是不是我哪里不好,惹你们不高兴了,唐朝今天都没那么活泼。”
向时晏刮她一下鼻子,抱着她,尹天成脚不沾地地回到房间。向阳的飘窗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向时晏放她坐上去,调侃:“你哪里好了?”
“真的跟我有关?”
“你说呢?”
尹天成捏着下巴思考,聪明的眼睛转了一圈,说:“应该还是你的错吧。我之前听说过一件事,叶婉如曾经是你的女朋友?”
向时晏两手放在她腿边,将她束缚在一个狭小空间,点头。
“她做过牢?”
又点头。
“跟你有关吗?”
向时晏顿了顿:“不算有。”
“但你没等她出来就跟她分手,还代替了她在公司里的位置?”向时晏没有否认,尹天成说:“这样你们还能做朋友,真是匪夷所思。”
向时晏勾着唇角笑:“觉得我可怕了?”
尹天成摇头:“干嘛怕你,你对我还不错。我只是觉得惊奇,她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换成是我,肯定不会像她一样。”
向时晏问:“你会怎么样?”
尹天成说:“我会走,这辈子再也不见你。”
向时晏眼中的光一闪:“哪怕你还爱我。”
尹天成理所当然道:“哪怕我还爱你。”
善于忍耐的人,也会在忍耐到头后,有着斩断一切的能力。愿意为爱放弃一切的人,放弃爱的时候,也远比常人都了结得干净。
向时晏一时间觉得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自她身前起来,漫无目的地绕着屋子走了圈,方才想起刚刚将烟扔在了楼下。
尹天成从飘窗上跳下来,跑去拽着他衣角,问:“你妹妹为什么也不高兴了?”
“因为一些别的事。”向时晏看向她,问:“你想知道吗?”她很快就摇头,说:“跟我没关系的事,我为什么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不是很长,明天见。
☆、bsp;33
年底的考核, 尹天成被分到去辨识竹简。
同组的还有舍友小草跟高书佳等人, 尽管时代久远,古文生涩难懂, 因为加入了高材生高书佳,组内的气氛一直不错。
竹简大多已经清理,封在亚力克的壳子里, 不与外界接触。
少数几个漏网之鱼, 字迹缺损,残破不堪。大嘴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还是不知道归在哪一根之后, 相当嫌弃地咂了咂嘴。
高书佳正手执一根,看得仔细,面无表情地说:“友情提醒,你最好还是别把那玩意儿抓在手上。”
大嘴不屑一笑, 说:“干嘛,这玩意儿能捧来给我们看,就不见得有多珍贵。我是不是还要戴个手套, 顺带把鼻子给捂起来?”
高书佳依葫芦画瓢将字一字不漏地抄下来,说:“倒不是这个意思。是竹简这玩意儿, 本来就不适合随便动手。”
小草饶有兴趣地插话进来,问:“为什么?是不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碰就犯了忌讳,要吃血光之灾?”
大嘴瞪她:“你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恐怖小说呢?”
“被你说中了, 是不干净,虽然跟你想的有点出入。”高书佳笑眯眯道:“古人那时候还没普及纸张,又挺有环保观念。”
大嘴抓着竹简挥两下:“嗯,然后呢?”
“每次去茅房的时候,就捧点平日里用不上的竹简。”高书佳将视线落在大嘴屁股上,手于虚空中掏了掏:“你拿的那根就是在茅房里发现的咯。”
众人异口同声的“咦”一下,大嘴忙不迭扔了竹简,作呕道:“你别骗人啊。”
高书佳说:“谁骗你了,来前不做功课,现在怪人胡说。不过也不亏,换成旁人偶尔突发奇想,想摸一摸老祖宗的米田共,还摸不到呢。”
“谁有这狗屁嗜好!”大嘴张牙舞爪着要来掐高书佳,众人纷纷退让,都害怕沾上千把年前的屎。
慢一拍的尹天成成了拦路虎,肩上一重,一下被大嘴推进高书佳怀里。
高书佳惊得也扔了手里的东西,拧眉道:“别闹了!”问尹天成时,倒换了副口吻,低声问:“你没事吧?”
尹天成快速站好,整理下自己的衣服,说:“当然了。”
中午吃饭,大嘴将手洗了一遍又一遍,仍旧被集体化身洁癖的同学们拒绝同桌,独自一人孤独地占了整个桌子,听隔壁热烈讨论寒假打算。
有人度假,有人打工,南方的同学们做好回家挨冻的觉悟,本地的一帮子则开始约着去山上滑雪。
高书佳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下尹天成,小草很配合地说:“是呀,要不要跟我们一道去,我滑雪很厉害的,可以罩着你嘛。”
尹天成摆手,说:“我不在国内的。”
高书佳这才想起她父母都在海外,因而才有了两人结识的夏令营。
“一整个寒假都要在那边吗?”他问。
尹天成点头。
几天之前,向时晏也问她这个问题。
尹天成给了相同的答案,反问他的时候,男人道:“当然在国内,一到过年就应酬不断,还有几个项目要结清,一屁股债要讨。”
他近来越发随意,当着她面,领带都不打,衬衫懒散得抽出来,松垮地挂在裤带上。头发没梳,脸不洗,点烟的时候挑着一边眉毛。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痞?
尹天成说他越来越不讲文明,一张嘴就是屁股屁股的。
向时晏听得好笑,抓着她胳膊压到自己怀里,问:“那要怎么说才够文艺,臀部?大过年的,一臀部债要讨。”
尹天成笑起来,不小心就打了嗝,他搂着她腰抱上桌子,扫了旁边本就摇摇欲坠的几本书,透着凉的手指刮在她鼻子上。
“就你大小姐文雅,怎么折腾都不肯吭声的。”
尹天成明知故问:“吭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