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有着恶趣味的笑容。
“大天狗的容貌真是举世无双?”
“当真。比晴明和酒吞童子还要好看!”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说的很有准确性,夔兕说完还慎重地点了点头。
“夫人还认识酒吞童子?”
奴良滑瓢心下一凛。忽觉得此人真是神通广大!
“自然是认识的。”
点到为止,夔兕之后默了默,也没再说些什么了。
奴良滑瓢虽觉得夔兕的表情变得突兀,但也没接下去问,这个话题便就此揭过。
比起这个,奴良滑瓢想的要更多了。
安倍晴明之母到底是葛叶还是羽衣狐?
照兕子夫人所说,安倍晴明的母亲是葛叶,到底是安倍晴明之妻,这话说不得假。可是那羽衣狐又是谁?为何会谎称自己是安倍晴明的母亲?
……
“羽衣狐……羽衣狐……”
算了反正已经死了,是不是真的也无大碍了。
但是心底却依然有些不安。
夔兕倒是没想那么多。
也不在意奴良滑瓢的纠结。
自离开奴良组到达这里后,一路上都是些闻所未闻的事物。
这就是说智空口中的千年之后啊……
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惊喜!
“我想到处去看看。”
吃完寿司,夔兕这么对着奴良滑瓢说道。
“确实,对于夫人来说,现在的世界确实很是新奇。”
在以前,他也从未想过人类的世界会发展得如此迅速。可是这一切却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身所经历。
“不过看夫人,倒是适应良好呢。”
夔兕扯了扯兜帽,目光含笑,“以前,曾有人对我说起过——千年后的世界多么得美好。”
“预知?”
夔兕摇摇头,“他乃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一缕魂魄,成为了当时将我带到东瀛的智空法师。”
奴良滑瓢诧异,“兕子夫人不是日本…东瀛之人?”
夔兕轻笑,“我来自大唐。”
“大唐啊……那可真是个好地方。”
——
奴良滑瓢说,他有一招绝技。作为魑魅魍魉之主,没有一两招绝技又能如何统领百鬼夜行呢?于是,他对夔兕说,他有一招绝技。
夔兕觉得不大靠谱,他看起来很老了,而且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他们已经吃完寿司闲聊的时候。她本能的感觉到这话有些不对头。
奴良滑瓢一边剔牙,一边勾起嘴角,“所谓的绝技啊……”
一阵风从店内刮过,原本坐着的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就是吃霸王餐啊!
果然啊,她的直觉就未曾出过错。
两人已经离寿司店很远了,夔兕靠在一棵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奴良滑瓢,“这种事你做了多少?”
奴良滑瓢毫无愧疚之意,“因为是滑头鬼嘛。这种事有什么好好奇的?”
听到他的话,夔兕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不过还是桜姬好看!
“若菜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我会在饭点前回来的。”
“夫人知道回去的路吗?”
“你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罢了罢了,那老朽就先走了。夫人可要小心了,这个世界已经不仅仅是人类与妖怪的世界了……”
奴良滑瓢背过身摇摇手离开了,大概又是去哪里蹭吃蹭喝了。
夔兕轻笑着呢喃:“……是么。”
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呢?
仅仅百年而已,所能感受到的气息就又复杂了些。
忽然有些明白了当时泉翁所说的“妖气”。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但夔兕现在却知道如何去理解了。
即使依旧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不过所谓的不言而喻大抵就是如此吧。
“你好啊美丽的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殉情呢?”
夔兕还在感叹,身旁突然落下一个黑色的脑袋——原来是倒立的。
那人在向夔兕邀请殉情。
但比起所谓的殉情邀请,夔兕最先注意到的是却是青年乱糟糟的黑发。
——好像很柔软的样子。
于是不由地伸出了手,摸上了那乱糟糟的黑发。
青年眯笑的眼睛睁开了,似乎有些发怔。在夔兕伸出手摸上他黑发的时候,青年的瞳孔蓦地一缩。但是本人却没有避开。
或者说,根本避不开。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为何要殉情呢?”
“那么美丽的小姐会答应我吗?”
他看起来好高兴。
不知为何情绪改变得如此迅速。不过由此可见,此人并非普通人。
夔兕倒是不在意,她只是觉得这孩子真的好看,虽然并非是大天狗那般的惊艳,不过越是看,就越觉得姿色过人。
“要是你在饭点前带我逛逛这座城市的话,或许会答应哦。”
青年从树上跳了下来,执起夔兕的手,单膝跪地很是隆重地行了一个吻手礼,“没有人会拒绝淑女的请求。”
——
安倍秀行与御门院真实到达奴良宅的时候,正是黄昏的时候。
在听闻是安倍家的人来拜访,整个奴良宅忽然鸡飞狗跳了起来,看着安倍秀行的不光如临大敌。
也的确是,安倍家素来与奴良组不和,然而安倍家的阴阳师却来拜访奴良组,实在是令人生疑。
“不知道安倍家的人来拜访是何意思?”
鸩一派的首领和牛鬼组的组长闻讯赶来后,戒备地看着这个笑得一脸阳光的安倍家阴阳师。
这家伙真的是阴阳师吗?
“请勿担忧,在下此次前来并非以一个阴阳师的身份。这一点,滑头鬼应该是知道的。”
安倍秀行解释道,目光看向已经归来的奴良滑瓢。以后他身后的一串小尾巴。
奴良滑瓢对孙子陆生说道:“陆生啊,让若菜多准备点饭菜吧!”
“啊?”
“让他进来吧。”奴良滑瓢说道。
“总大将!”
鸩与牛鬼都觉得奴良滑瓢的这个决定不大好。
“放心吧,只是个来找母亲的孩子罢了。”
“哈啊?”
——
“好久不见,小乌丸大人。”
安倍秀行来到会客的和室,朝着坐在一边的小乌丸打招呼。
小乌丸点了点头,微笑着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秀行君。”
两人的气氛并没有如同旧友相见的热切感。
“秀行大人。”
安倍时真是见过安倍秀行的。虽说是长辈,但其实和同辈人差不多。
“是时真啊,近日工作可是顺利?”
安倍时真说道:“时真觉得小乌丸大人是不会回归国立博物馆了。这份委托恐怕要黄了。”
奴良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