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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儿,你睡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殷橙嗯了声,便重新闭上眼,嘴里嘟囔多问一句:

    “明儿是周五,你不是跟你爸说你明天一早就回么,出去可别太晚,早点儿回来睡觉,别明儿一早起不来,回去晚了让叔叔担心……”

    ………………

    隐隐约约中,殷橙最后好像是有听到罗幼烟低声应了一声好的。

    可她没想到,这声好便成了她与罗幼烟最后的道别。

    白朝问:“你说你有听到敲门声?你确定?”

    殷橙掩面哭泣:“我不知道……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有的,可我醒后问小烟那会儿,又没敲门声了……”

    她整个人瘫坐在展示厅门口,白朝在旁陪坐着,陈军峰听到哭声后也走了过来。

    他其实是很不满殷橙未经同意就私自带外人到厂宿舍过夜的,但碍于这会儿有公安在场,偷着借上两夜住宿的人又已成了尸体,他是既想大骂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的殷橙一顿,又有些骂不出口,最后重重叹一声,问白朝确定没他事后,他便走了。

    厂里出了命案,他得喊厂里的管理层好好开个会,重新安排部署厂里的工作,尽量想法子把影响降到最低。

    殷橙的这个不确定随后在安红纤找她隔壁宿舍住着的同厂女员工一问,证实了不仅那夜她有听到敲门声,隔壁的女员工正好起夜,也有听到敲门声。

    女员工说:“那会儿乌漆抹黑的,灯都关了,我正好起夜听到,当时没多心,也是太困,没精神好奇是谁三更半夜还敲小橙宿舍的门!”

    所以她虽证实了确实有敲门声,但却再提供不了任何有关于敲门人的线索。

    白朝又问了关于罗幼烟包包的事情,殷橙说:

    “带走了!”

    那晚她再阖上眼睡过去,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罗幼烟的小行李包、包包都不见了,所以那会儿她才没多想如常上班,只当罗幼烟急着回家,在她醒过来之前,就已经收拾东西离开谷穗服装厂了。

    没有惊动殷橙,也没有惊动宿舍左右,在这种情况下,罗幼烟应该是自愿跟着敲门人离开的服装厂!

    安红纤跟在白朝身后走出女工宿舍:“头儿,这敲门人会是谁呢?这都三条人命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四张

    罗省接到公安通知的罗幼烟死讯时,他是直接给晕了过去,醒了之后眼眶红得发光,就是没有流下眼泪。

    他安静地配合着公安的所有工作,安静地处理着罗幼烟的后事,他安静得让所有人提着心。

    安红纤看着这样的罗省,他很担心地跑进了白朝的办公室:

    “头儿,罗叔叔他……”

    白朝从一大堆千头万绪的线索中抬起头,她后知后觉罗幼烟死了,成为503护士案的第三个遇害者,罗省仅有死者三这个独女,还是早逝爱妻留下的独女,而罗省实在安静得不像话。

    她问:“他在哪儿?”

    安红纤也是眼眶红红:“在休息室。”

    白朝起身出了办公室,她走往休息室,其实她也不知道她该怎么安慰罗省,但她觉得在这个时候,至少罗省不该这样安静。

    走进休息室,看到坐在床边椅子里的罗省,她慢慢走近,在他跟前站定:

    “罗叔叔……”

    啪!

    随后也走进休息室的安红纤惊住了,他看到了什么?

    罗省居然掌掴了他家队长?

    他迅速上前,看着被打得脸偏向一边的白朝,他把她往后拉退一步,整个人挡在她跟前,冲罗省喊:

    “你他妈地到底在干什么?别以为你是长辈,你是死者家属,你就可以这样胡作非为!”

    罗省放下狠狠打了白朝一巴掌的右手,他慢慢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我真蠢,同样的事情,我居然错了两回……”

    第一回在二十年前,他错信了公安,失去了爱妻;第二回在今时今日,他错信了白朝,同样是公安,失去了独女。

    安红纤知道罗省在说什么,可那根本就不能全算在白朝头上:

    “是凶手杀了罗幼烟!有本事你去找凶手啊!你以为我们都闲着么?你以为这些天我们头儿都闲着么!我们整个二支队全体出动,不仅得查案,更在全力找着罗幼烟,连邻镇的兄弟们也是!这些难道你不知道么!而你刚开始做了什么?你选择了隐瞒!你知不知道就在你隐瞒的那个晚上,罗幼烟就已经跟着凶手慢慢走向死亡!”

    罗省顿住步伐,他驻步于门槛,头却没回,声音冷如冰窖:

    “无能就是无能,诸多借口,只会让你们显得更加丑陋!”

    安红纤气得声音都颤抖了:“你……”

    白朝按住了他:“别说了。”

    她转对罗省深深地弯下了腰:“对不起,罗叔叔,我辜负你对我的信任了,但请你再信我一回,最后信我一回,我一定找出凶手,为所有遇害者讨回公道!”

    罗省回头看着向他弯腰致歉的白朝,他不是没有动容,他是第一回收到公安对他的抱歉。

    二十年前他爱妻被杀,他什么也没得到,只得到公安的一句节哀顺便,没有谁觉得愧对了他的信任,更没有谁觉得他爱妻的遇害有公安的半点儿责任。

    大家都觉得,那都是他爱妻的命!

    命该如此,谁都没有办法。

    时隔二十年,他收到了歉意,曾经他最想得到的来自公安的歉意,可若是能选择,他宁愿这个如愿不要如愿,他只想他的女儿活着!

    ………………

    罗省那一巴掌是真的狠下劲扇的,白朝戴着人皮面具没怎么看得出红肿,但私下在洗手间揭下来的时候,真是肿得跟猪头有得一比。

    抹上安红纤送来的清凉药膏后,她再次戴上人皮面具坐回办公桌前,拿着写写记记的本子捋着思考着。

    杜星波走进办公室,还没说话,眼就一直粘在白朝脸上,她抬头笑了笑:

    “行了,别看了,没事儿。”

    看着她依旧白皙好看的脸庞,杜星波还真没看出半点儿五指山的浮肿来,他放下心来,但对罗省打人一举,还是打他们二支队队长一举,他很是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