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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上了马车,没想到他把我带到这儿来了。”骆阑夜解释道:“还请王爷放心,我知道军中的规矩,从来到这里开始便只在这帐中活动,未曾随意走动。”

    “骆大人言重了。你心性秉直刚正不阿,又知法守法,我对你自然是一百个信任。”康王笑道,“不必如此见外。”

    骆阑夜拱手,“多谢王爷。”

    “赵将军,别来无恙。”骆阑夜拱手。

    “骆大人。”赵将军素来对文官没有什么好的观感,只敷衍拱手打招呼。

    骆阑夜自是清楚他的看轻与敷衍,但并不气恼,依旧客客气气。

    自古以来,文官与武官都是互相看不上的,在新朝这种情况也存在,尤其是自持有才的文官对武官是颇为不屑的。

    但骆阑夜明明是状元郎出身却没有恃才傲物,满腹经纶也并未变成酸水。柏辰有些佩服他的肚量与胸襟。

    随后萧凛几人与骆阑夜也打了招呼。

    “上次那件孝顺媳妇变凶手的冤案感谢你提供给我思路。”骆阑夜看见柏辰便想起了那个案子,也不摆大官的架子,直接道谢。

    柏辰拱手道:“骆大人您客气了,我也只是提供了一种思路而已。”

    “需要的就是这个新思路。”骆阑夜道:“我们断案太多,有时候反倒会造成固有的思维模式,这样不好。”

    柏辰谦虚一笑,不再多言。

    “王爷,您可是亲自过来看望方才那名受伤的士兵?”骆阑夜道,“我听邱大夫说他情况颇为严重,若是再迟送来一阵怕是有性命之忧。”

    “这事说来有些奇怪。”康王眉头微皱,“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骆阑夜一听事情奇怪,职业病即刻发作,“何事奇怪?王爷能否告知一二?”

    “正好你是出名的神断,说与你听听也好,兴许你能找出答案。”

    康王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对骆阑夜说了一遍。

    骆阑夜听着听着眉头便皱了起来。

    “确认全身体表无伤口么?”他斟酌道,“我见这罗三皮肤黝黑,兴许伤口痕迹变淡,在肤色下并不明显,有些严重内伤体表特征却并不明显。”

    康王摸着胡子,“骆大人说得也有道理,等到邱大夫做了仔细的检查便有确切答案。”

    在等待的间隙,骆阑夜突然开口问:“柏公子,你的看法如何?”

    这个年轻人思路清晰,思维敏捷,他有些想听听他的意见。

    柏辰直接明了回答:“我的看法是罗三遭人殴打,造成严重内伤。”

    经过柏辰观察,这位骆大人最是讨厌故弄玄虚打太极之辈,所以想什么说什么便是,无需绕圈子,这样反倒会给他留下不错的观感。

    康王道:“方才我问了与罗三一个小队的士兵,他说他们小队的战友亲如兄弟,不会发生这样的暴|力事件。”

    “王爷,这倒不能全信。”骆阑夜道,“人是会撒谎的。”

    康王:“看来只能等罗三醒来再进行询问了。”

    “从罗三伤重程度判断,打他的人必定下了死手,或者是被群殴造成,但如若是下那么重的手,不可能不在身上留下明显痕迹。”骆阑夜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正在此时,邱大夫掀开“治疗室”的帘子出来了。

    邱大夫看上去与骆阑夜年纪差不多大,面白有须,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

    “属下给王爷问好。”他声音与斯文的外表不符,有些低沉。

    “罗三怎么样了?”康王问。

    邱大夫道:“启禀王爷,这名士兵脏器受损,内伤严重,我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保住了他的性命,他还在昏迷中,随后需要至少一个月的卧床静养。”

    “什么时候会醒?”康王问。

    “还说不好,估计最早也要明日了。”

    “罗三身上有没有被殴打后的伤口或者是痕迹?”康王又问。

    “身上无明显伤口,也无明显痕迹。”

    换言之,那就是看不出什么。

    “这不符合常理。”骆阑夜觉得不可思议,“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会一丝痕迹都没有?”

    邱大夫也露出无奈的神色,“这个我也弄不明白,想了想还好我只负责救人,无需找出为何受伤的原因,不然我怕是要引咎辞职了。”

    “王爷,我得去开方子让徒弟熬药了,罗三的命就靠这药了。”邱大夫道,“您有事叫我就行。”

    康王点头,“去忙吧。”

    邱大夫走开后,现场有些安静。

    “邱大夫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康王道,“在座各位可有什么新的看法?”

    本以为是小事过来看看就走,没想到却遇见如此奇怪的状况,康王现在来了脾气,这事不弄清楚还真就不行了。

    骆阑夜眉头紧皱,“下官暂还未想出此中关联。”

    对于萧川来说,这种小卒无论死伤都与他无关,他压根无心去研究他为什么受伤,更不理解父亲为何如此兴致勃勃,他决定敷衍过去。

    “孩儿也想不出。”

    康王有些失望,目光扫向萧凛与柏辰。

    想到上次柏辰在皇宫中帮着骆阑夜分析案情的场景,心中一动,指不定这个孩子有思路。

    “辰儿,你有没有头绪?”

    “我认为这是一桩欺凌案件。”柏辰说出了让大家都万分惊讶的话,“罗三的内伤不是一次形成的,而是长年累月被殴打所致。”

    “这就更对不上了。”骆阑夜当即质疑,“如果是常年累月的虐打,罗三的身上一定是各种痕迹密布,有的深有的浅,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出。”

    “骆大人,寻常殴打自然会留下线索,但如果凶手采取了特殊的法子,就有可能让被害者承受了痛苦,体表又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世上竟还会有这样残忍阴毒的法子?”康王惊讶。

    “只有这个推论可以说明罗三的情况。”

    柏辰心道那是古人没想那么深而已,在他们那个时代,许多讨高利贷的黑|社|会会用这一招对付欠债的人,让他们受尽皮肉之苦却又看不出伤口。

    “姑且假设你的这个推论是正确的。”骆阑夜饶有兴致开口,“那么凶手是采用了何种方法才会不留下一丝痕迹呢?”

    “方才我突然想到,以前曾在话本中看过,有一种失传的酷刑便是用一层稍有厚度又不太硬的东西挡在犯人的胸腹处,然后隔着那层物体猛烈击打犯人的胸腹,犯人会痛苦万分,却不会留下痕迹。”柏辰瞎编起来也是面色不改,“虽说这是故事,但却未必没有可能。”

    “隔着一层物体,真的会让人受伤至此么?”骆阑夜是文官,才思敏捷,对于打架经验却是比武将欠缺一些的。

    萧凛道:“会。哪怕隔着铠甲,只要对方拳头够硬,力量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