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倩把人忽悠住,叹为观止。
一路上球球跟小倩聊的还不错,俩人讨论塔罗牌的事儿,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这趟车的终点是是祖国最北边,小倩和大一中途就下车了。
临下车的时候,球球把手里的塔罗牌盒交给小倩。
“难得有人这么谈的来,送给你。”
小倩握着盒子,在球球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天开错的玩笑,不是你的错,无论你的家人能否体谅你,我希望你能勇敢的活下去,如果你连死都不怕,干嘛还畏惧别人看你的眼光勇敢的活下去?”
“你!”球球墨镜都惊讶的掉下来了。
“所以,这个牌你还是自己留着,如果我们有缘再见的话,再来交流塔罗牌的事情。”她把象牙盒放在桌上,跟冻一下车。
几句话,就已经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球球看着盒子,想着小倩说的话,拿出到终点的火车票,看了又看,或许他应该提前下车,那个生命的终点,他可能不会去了。
透过火车窗户看外面的小倩背影,球球低语,“心理医生陈小倩...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冻一发誓,自己不是个好奇的人。
但是下车后,她真的是非常好奇,倩总最后跟人家说什么了,为什么球球脸都变色了?
“大一,你是不是好奇,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多话?”
“嗯。”
“算是日行一善吧,虽然我认为我是个只认钱的心理医生,但如果能遇到打动我的人,我也会免费给看看。”
“你刚刚,是在给那个人做诊疗?”她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啊,就看到倩总跟人家聊塔罗了。
“也不算是诊疗,但有的时候,对那些一心求死的人来说,一句认同的话,就可以改变她的冲动。”
“他要寻死?!”
“跟我聊的那么开心却不要我的电话号码,谈话中说自己要去远方却没有行李,最后还把最重要的东西随便送人,说明她很可能跟女朋友约好去远方一起寻死,可是她又是个很善良的人,让女朋友走了,一个人想去死。”
“我...不明白,好好的干什么要寻死?”
“因为,她就是老天开错的玩笑之一啊。”
小倩看着蓝天,“她有性别认同障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给我们心理医生出的怎么做,都是错的选择题的一种。”
“啊?”这个名词,冻一没听过。
“老天对她开了一个残忍的玩笑,她有一颗男人的心,却有女人的身体,通过我的判断分析,我认为她不同于一般的同性恋,她是真的认为自己是男人,而这种认知,很可能是跟她幼年时,父亲的影响有关。”
所以那张牌,完全是倩总胡诌的,她只看这个人,就已经猜到了她的病史。
冻一风中凌乱,对一个好孩子来说,同性恋这种词太遥远了,而性别认同障碍更是陌生,更可怕的是,她刚刚面对面的坐着,真没发现,那是个女孩子啊!!!
莫西干的发型,消瘦的身材,有点低沉的嗓音,高高的个子,怎么看都是男人啊啊啊!
“倩总,你,你怎么看得出来的?”现在冻一觉得,小倩跟神差不多。
“经验,我至少接触过20个以上的强t,她们比男人还男人,共同点就是特别体贴,你知道吗,有种说法是,一旦你跟一个女同交往,就不会再想男人了,因为她们太了解女人需要什么,会全方位给女人爱的感受,细节照顾的特别好,比男人都贴心,你看有几个男人出门时会把女朋友照顾的那么好,看一个眼神就知道女友想要的。”
冻一的嘴都合不上了,看着小倩的眼神都那样了。
她是个好孩子啊好孩子,听这些太刺激了!
“t就是拉拉当中扮演丈夫的那个角色,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跟球球一样,认为自己是男人,她们不去女厕所,拒绝公共浴室,不穿女性装扮,行为举止,甚至走路都是跟男人一样的。”
冻一吞吞口水,“倩总,你,你——”
“有段时间我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拉拉来着,因为我讨厌男人,但去同性酒吧我发现,我也讨厌女人,后来遇到兵痞就好了——大一,你眼睛要掉了。我性取向是正常的,接触她们是工作需要。”
性别认知障碍如果是幼儿时期发生的还好办,但是到了球球这个阶段,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虽然学术上主张打激素治疗,但根据后世的案例来看,那只会更糟糕。
就像球球,她的心是男人的心,给她打雌性激素,增加她的女性特征,只能让她更痛苦,说不定会自杀。
“倩总,为什么你总能发现有问题的人?感觉你身边都没有正常人...”
“路上这么多人,普通人看过去,就是一群正常的人,但她们看到的是外表看不到人心,我们眼中的世界跟普通人肯定不一样,就比如刚刚的球球,普通人看就会认为她是正常男人。”
不是小倩身边有太多心理异常的人,而是这些人在普通人眼里,也顶多是有点怪癖的正常人。
但很讽刺的是,心理异常的人不会认为自己有病,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些行为稍微有点奇怪的人是有病的人,所以洞察一切的心理医生,反倒成了这个世界的怪人。妞妞蜜说感谢毒豆苗的月票,感谢颠沛流离你是我的唯一的平安符!
第一百八十五章开始治疗
“探索人心是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我迷恋这个过程,冻一,你早晚有天会变的跟我一样,为探寻人心感到兴奋。”
“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到达你这个高度...”
冻一自从看了小倩治疗后,越发的怀疑自己选择这个专业是不是正确,她真的能到倩总这种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的阶段吗?大家都是大一学生,可是小倩却好像比她多了太多太多东西。
“高度?呵呵。”小倩笑笑,她到现在都看不了自己,学的再多也是病人。
或许,她也是上天设的一道错误的题,没有正确答案,怎么做,都是错的。
“倩总,你能多给我讲讲性别认同障碍的事儿吗?”
“我们生活在一个非男既女的世界里,但性别认同障碍的患者不是男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