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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口味又香滑又甜爽,冬日里用来,更是暖心暖肺。

    “好茶。”嫣然接过浅抿半口,心中的郁色方才褪去了不少,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二小姐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见司徒嫣然神色稍霁,绮香轻轻地问出了口。

    “唉,还不是为了那个蕙心?前几日,竟是小看她了,此番为了让司徒锦毓从正门而入,竟敢公然掌掴我院里的丫鬟,气焰委实太过嚣张。而更可恶的是,她有母亲做后盾,我竟是奈何她不得。”一番话,司徒嫣然说地咬牙切齿,面容也略有几分扭曲。

    “芽儿脸上的伤,原来竟是蕙心下的手?哼,看来,那个小丫头年纪虽是不大,却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我明日里便集结几名家丁,将那她给好好收拾一顿,也好让她长长教训,知道这将军府正经的主子到底是谁!”绮香一边说,一边在心中为二小姐愤愤不平。

    “不可!”司徒嫣然沉吟片刻,又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个还没满十岁的黄毛小丫头,对付她,用不着大打出手落人话柄,反倒失却人心。”

    “那,便由着她胡来吗?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还会更加嚣张跋扈,到时候……”绮香此番话,欲言又止。

    “你所顾虑的,我又何尝没有想到过?只是,有大夫人压着,要在这里为蕙心树敌,委实有些难办。”旧日里孤立锦毓,那是大夫人昏迷运气使然,如今大夫人看蕙心格外顺眼,怕是会一直护着她罢,而这样,又该何从下手?

    “大夫人算什么?”绮香心中微动,轻轻覆在司徒嫣然的耳畔,悄然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一番话后,嫣然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怎的自己就没想到呢?

    入了夜,大夫人让芝兰温了盏虫草土鸡浓汤,靠在美人榻上慢慢地用着,倒也惬意。这时,一个小厮打了帘子进来,对着大夫人哈了哈腰,脸上挂着促狭讨好的笑意,整张脸,便也皱巴巴皱成了一团。

    “锦毓这孩子,又闯祸了吗?”大夫人纤眉微蹙,拾起一枚果子送至了唇畔。

    “回大夫人,闯祸,倒是没有……不过,那位蕙心姑娘,可是立下了奇功一件!”

    “奇功一件?倒是稀奇,此话怎讲?”大夫人眼角眉梢,终于多了几分的笑意。

    “大夫人,她……”小厮陪着笑脸,将傍晚那一出将军府门口的闹剧,向着大夫人尽数道来,一番语气绘声绘色,竟比说书人说得还要好听,一面说,还一面留意着大夫人的神色,但见大夫人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心中不由有几分窃喜。

    “好!打得好!”语毕,大夫人由衷叹道,向着芝兰递了个眼色,芝兰掏出几枚银裸子塞入了小厮的手心。小厮掂了掂手中的赏钱,唔,还挺沉的,陪着笑脸,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一路还哼着小曲,得意非常。

    “蕙心姑娘,果真是个厉害的,将她安插在锦毓身边,我也算放心了……”片刻后,静心苑复又安静了下来,大夫人悠然舒了一口气,仰头将那温热的浓汤喝了个精光。

    正文 第十六章 祖母

    第二天午后,司徒嫣然一番打扮停当,叫上了绮香锦香,一道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来到万寿园,但见老太太正揣了个汤婆子坐在小院中,右手搓着一小串檀木的珠子,双目微阖,口中念念有词。虽是隆冬,但面前的火盆烧得正旺,附近的积雪被打扫地干干净净,青石板地面上残留着不少湿湿的水渍。

    “嫣然丫头?”似是觉察到了什么,老太太悠悠然睁开了眼睛,一对眸子笑吟吟地落在眼前少女的身上。

    “祖母!”嫣然小嘴一撅,拉着老太太的手臂摇了摇,一脸的娇羞。

    在这个偌大的将军府,便只有锦毓和嫣然两个孙女儿家,锦毓虽是嫡长孙,但性子软弱自是成不了气候,反倒这个泼辣率真的庶孙,倒是颇为入老太太的眼,无形间便有了些许偏颇,却也寻常。

    “嫣然,冬日里天寒,你房里的银丝碳可还够用?”

    “蒙祖母照顾,孙女房中的炭火从来未曾短过,倒是祖母莫要在这冰雪中待地太久,恐被寒气伤身!”

    “嫣然孝顺聪慧,老身终究没有白白疼惜一场,倒是那个锦毓丫头,委实不太让人省心啊……”

    “大姐姐,她……”一听到锦毓二字,司徒嫣然骤然低下了头去,一番语气欲言又止,带着几分憋屈。

    “她怎么了?”见嫣然神情不对,老太太心中微动,使眼色让丫鬟给她搬了个绣墩,伸手拉着嫣然落了座,心中却又有了计较之意。

    旧日里,自己因为锦毓软糯的个性万分不喜,反倒对这颇有手段的小孙女颇为爱重,手心手背,心中不是没有愧意的。而此番,嫣然露出此等态度,难道,竟是锦毓将她欺负了吗?

    也对,锦毓被嫣然打压了多年,若是如今学会了反击,倒是长进了不少啊,自己看来也要对这不受宠的嫡孙刮目相看了!这样想着,老太太虽然面上一派柔色,但心中竟是有些微微的欢喜,宠庶灭嫡,本就不是她的初衷。

    “祖母,你还在听吗?”那厢,嫣然娇声轻唤,倒是把老太太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才想起,嫣然还在向着自己诉苦呢,心中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好奇之心,便轻轻拍了拍嫣然的手背,权当做是安慰了。

    “锦毓如何欺负的你,你且如实道来。”老太太微微一笑,慈祥又可亲。

    “她啊……”嫣然无奈地咧了咧嘴,便将昨天发生的事,用和绮香商议好的一番说辞娓娓道来,而且还添油加醋,犹恐不及。毕竟,自己虽是视老太太亲厚,却也耳聪目明,老太太偏袒自己的原因又怎会不知,左右不过锦毓太过窝囊罢了。

    于是乎,那一番说辞,便将司徒锦毓的表现说得足够窝囊,把蕙心的表现说得足够嚣张,一番话里的意思,不外乎司徒锦毓太过懦弱,被蕙心牵着鼻子走,而蕙心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丫鬟,对一个素无往来的姑娘都敢如此轻慢,对锦毓那个废物,自然是拿捏地得心应手,暨越上位。

    接着,司徒嫣然又诉苦那挨打的丫鬟如何忠心耿耿,如何可怜至极,被蕙心打了一耳光后脸肿得多难看,甚至还添油加醋说她对大小姐曾经有恩,一番话编得天花乱坠,竟是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的,只道是这蕙心委实是个不可多留的妖孽,对锦毓则更是失望透顶。

    “蕙心啊蕙心,怎的又是她?”上次那一场风波,老太太记忆犹新,最终结果虽是不了了之,到底还是起了忌惮排斥之心。此番,司徒嫣然一席话,直说到了老太太的心坎儿里去,听起来却也不像是假的,由不得她不信。

    “让锦毓这丫头带着蕙心来一趟,就说有急事要处理,让她们莫要耽搁。”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