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的药材,自己的血液本就是大补之物,没有解药又何妨?这样想着,蕙心拆下发间的金簪,向着小臂猛然刺去,剧痛,瞬间袭来,鲜血,喷涌而出。
“姐姐,你……”还未等柳茵雀反应过来,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已然凑到了唇畔,一股带着甜香的暖流涓涓地灌入口中,柳茵雀机械性地吞咽着,身上的痛楚渐渐减轻了,很快,身子便已和寻常一般无二了,根本看不出丝毫的中毒之态。
见妹妹好转,蕙心用布条将手臂一层层包裹了起来,而这时,柳茵雀方才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疼吗?”蕙心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不疼了,只是姐姐,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毒,又为何要为我解毒呢?为什么,你的血液竟是此毒的解药,为什么,你会料到我会喝这坛酒,为什么,你会见我流了血方才愿意为我解毒?”柳茵雀带着怒意,句句追问。
“我怎会料得到?”蕙心哭笑不得,“这坛酒,早就放在这里了,如若你不喝,便是我喝,又何必用来算计?便是此番,我又如何提前知晓你会来,还巴巴儿的准备一坛毒酒给你备着?”
“我……”柳茵雀愣了。是啊,这不大可能。
“如此说来,这酒要毒死的,怕是我了罢,而我之所以血中有解药,是因为吃过一种奇怪的药草。”蕙心复又解释道。
“台公子?”柳茵雀脑中一亮。
“是。”蕙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呢!”打了水来的小丫鬟芳翠,似乎也骤然间想起了什么,“小殿下出门的那一日,这间屋子不知被谁翻了个底朝天,好多摆件的位置皆有变动,来人似乎在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而那时,酒坛便已然在桌上了,毒物,兴许是那时被投入的。”
“监守自盗?”柳茵雀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
“不,”芳翠坚决地摇了摇头,“秋水阁的下人们都知道,郡主向来不爱饮酒,那坛子佳酿,也不过是为了调和香料,暂时搁在那里罢了。所以,若是监守自盗,自应该明白,在酒里下毒不过徒劳。故而,下毒之人,定然是别院的人,郡主无辜。”
“那人,想要置姐姐于死地,却又不知道姐姐不爱喝酒,倒是蹊跷得很。只是,姐姐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又何来如此厉害的仇家?难道,竟是,红缨?”柳茵雀沉吟道。
“红缨?为什么?她与郡主几乎连面都未见过,不过是知晓有郡主这个人罢了,又是何时结下的仇怨?而且,她不过一介丫鬟,又怎敢给自家的主子下毒?”芳翠犹然不信,连连追问,但是话说了一半,蕙心想起柳茵雀方才的酒话,已然完全明白过来了。
“你是说红缨?红缨的背后,是不是另有其人?比如说,那给你写信的神秘人?”蕙心沉吟着试探道。
“当然!那神秘人,不知为何竟对姐姐恨之入骨……”柳茵雀喃喃,突然猛地抬起了头来,“不对,姐姐,你是如何知道背后有个神秘人?难道,红缨竟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
“额……”蕙心向着酒坛递了个眼色,过了半晌,柳茵雀才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兴许是自己酒后吐了真言,心中一紧,却又立刻释怀了。
自己喝了酒,定然吐出了许多的秘密,甚至可能暴露了神秘人和红缨。只是,姐姐既是知晓了真相,还割血救自己的性命,看来,兴许也是原谅自己了。微微抬首,瞥见姐姐手臂上厚厚的白纱,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酸涩,几欲落下泪来。
“姐姐,对不起。”柳茵雀说着话,双眼雾蒙蒙。
“无妨,左右一切你我已经了然,以后,就再莫要再被那神秘人拿捏着了,你若是真想嫁给凌云生,姐姐替你向母亲求了来便是,费不着为此受到那神秘人的桎梏。”蕙心拾起手绢轻轻拭尽柳茵雀眼角的泪花,轻轻劝慰道。
“不,我不想嫁了,我谁也不想嫁,我只要姐姐!”柳茵雀的眼泪越来越多,双肩微微地耸动着。
“不要说傻话,”蕙心哑然失笑,“我们家茵雀生得如此好看,出生又是如此之好,何愁找不着婆家?许公子有眼无珠也就罢了,难道,你当是千盛都诸位世家公子们皆是瞎盲了吗?”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惩罚
“姐姐大度,就这么原谅了茵雀,茵雀若不做些什么以以示回馈,倒真是对不上姐姐的一片好心……姐姐放心,茵雀不会再针对于你了,茵雀这就把红缨找了来,和姐姐当面对质,也好知晓,她为何竟是那么的憎恨姐姐!”
“好。”蕙心略一思忖,轻轻地点了点头,“芳翠,你让人去小厨房端来几盏点心,再沏三盏上好的碧螺春来,有些事,是该放到明处好好地谈一谈了。”
“是。”芳翠微微行了个福礼,接着便躬身而出,张罗着小丫鬟忙开了。
“白岑,你去把红缨姑娘唤来罢,就说姐姐心怀困惑,想请她前来喝茶。”柳茵雀含笑吩咐道。
“是。”白岑恭谨地福了福便离开,很快,红缨便巴巴儿的到了,面上阴晴不定。
在丫鬟们离开之时,蕙心与柳茵雀悄悄达成了共识,想要在红缨面前演一出好戏,且试一试红缨的根底。而红缨那厢,也有些懵了,不知自家小殿下是如何来的兴致,或是透露了些什么,竟让蕙心对自己产生了兴趣,看来此番,是不得不走这一趟了。
“参见郡主。”一进门,红缨正欲施施然拜倒,眼前的画面却教她陡然一惊。
但见,此时此刻的自家小殿下竟是跪着了,而蕙心端坐上首之位,眼底一片冰冷,似是觉察到了些什么,蕙心向红缨斜斜地看了过来,眼底,净是浓浓的杀意。此情此景,红缨心中暗叫不好,神秘人的事怕是已然败露了,一个激灵跪倒在了柳茵雀的身边。
“小殿下饶命啊……”红缨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不经意间,狠狠瞪了一眼柳茵雀,“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是茵雀小殿下坐的主,此番茵雀又要胡乱攀咬了,郡主小殿下莫要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是吗?”蕙心的嘴角微微上翘,眼神带了几分的玩味,“那你说,她到底攀咬了些什么,你若能解释清楚,那我便再做放过你的打算。”
“好,好好好!”红缨急急忙忙地应承了下来,“她定是说,都是我教唆着才会在许家飞扬跋扈,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让小殿下去死,才会特地败坏小殿下的名声,才会,才会……”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此番能够坦白,倒也是能辨黑白的。”蕙心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一旁,柳茵雀强忍着笑意,生怕一个不慎露了马脚。
“是啊是啊,茵雀小殿下与奴婢早已结下仇怨,故而将一切的腌臜事都推到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