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而且,”赵桑榆顿了一下,“而且,她是杀完人后自杀,还留下一份言挑衅的血书,要他们以命偿命、血债血偿,那这个他们是指谁,将军府的人还是包含了整座城中的百姓?”
“这……”
红袖听的毛骨悚然,“这个不太可能吧,不可能整座城里的人都和他们有仇的。”
“但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如果一些人因为受到某种刺激产生了强烈的反社会人格,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您更应该离开。”红袖拽着赵桑榆的手。
赵桑榆摇头,“我不能走,不是我圣母,如果城里的百姓是因为其他原因晕倒还好,如果真的是因为瘟疫,那我更不能走,万一我把传染源带了出去,那到时候倒霉的就不止这一座城池的百姓,还有整个国家千千万万的百姓。”
“可是……”
赵桑榆拍拍红袖的肩膀,“我不过是多留几天而已,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能威胁我的,身边又有你和韩奕派来的人保护着,不会有事的。”
“而且你以为韩奕刚刚为什么答应我留下来,他也是担心这一点。”
☆、第五十六章 疫情
民生哀怨,恐怖四起。
虎煞关内再也不复往日的热闹,无数人家的门口都挂起了白帆,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着。唯恐下一刻倒下的就是自己。
关外。
哒哒的马蹄溅起尘土飞扬,有一黑衣劲装得年轻人策马在前,其余数十人骑马紧随在后。
及至城门口,领头那人抬起左手,身后那群人动作一致地拽进缰绳,数十匹骏马长鸣,齐齐在门口停了下来。
有一人策马上前,走到领头那人身边,“连耀大人。”
连耀转头,“留下两人在此处接应后面的大军,其他人跟我进城。”
“是。”
连耀打马往前走了几步,翻出令牌,“五皇子麾下连耀奉命接应大军,现在城门外等候,请开城门。”
守城的钱奋守早在连耀等人还未到达时就已经注意到他们,如今见来人是前几日出城的连耀,匆忙让人开了城门,亲自下城楼迎接。
“连大人回来了,一路幸苦。”钱奋守一路小跑到连耀身边,一脸的笑容。
连耀“嗯”了一声,“我身后众将士都是跟随宁国侯也出生入死的,此次先随我来城中查探,后方大军正在全力赶路,随后就到,你等在此守候,万不可出现差池。”
“是是是。”钱奋守竭力点头,“属下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城中今日情况如何?”
“一日比一日严重,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要不是因为五殿下在,又有大军把守着,只怕早就闹了起来。”
“我知道了。”连耀皱了一下眉,“殿下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城北现在单独建起了一片隔离区,所有患病的百姓都送到了那里,殿下现在每天都在那边探查。”
“我知道了,你且去守城。”
城北。
连耀一路带人狂奔而至。
那里搭建了一片单独的帐篷,每一个里面都躺满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不时有人被抬进抬出,到处都有人小声啜泣或者嚎啕大哭,整个城北都笼着一片哀怨的气氛。
连耀阻止了其他人进来,在里面找了一圈,只看见老六正帮着一名老大夫往一个全身溃烂的男子嘴里灌药。
他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两人结束,他才走进去,“老六,殿下呢?”
老六抬头看了连耀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又扶起另外一个人,“殿下和大小姐带人去查最初起病的地方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殿下,宁国侯已经带兵在尽力往虎煞关赶,现在派了十多位先锋过来帮忙,你先撑一会儿。”
“好。”
——
赵桑榆皱着眉看着官兵来回不停地询问,她抬脚欲走,被韩奕拉住了手腕。
“这里是最初发病传染的地方,你不能过去。”
“但是……”赵桑榆看着眼前几乎有大半都闭门绝迹的人家,按住眉心,“好。我不过去,查出来是因为什么导致的吗?”
韩奕摇头,“还没有,这次的发病太快,虎煞关的大夫到现在都还没检查出具体是什么病情,只能暂时缓解,但是……”
韩奕没有再出声,但是赵桑榆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这几日,每天都有属下来报说有百姓承受不住死亡的消息,且每日发病的人数也在递增,有些甚至一发病就立刻全身溃烂,呕吐,腹泻,昏迷,毫无征兆可言。
最近几日,虎煞关内的百姓都惶惶不安,如果不是韩奕一力镇压,恐怕这些人都跑出城去,制造出更大的恐慌。
韩奕每日回来的也越来越晚,出去的也越来越早,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见他一次。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脸上就染上了一层浓烈的倦色,身上的衣服也大了很多,人瘦了一圈。
赵桑榆看着心疼,忍不住回想以前看过的资料,“引起瘟疫的情况有很多种,大的自然灾害后最常发生。还有剧烈的环境变化,一种未知的新的且具有传染性的病原体出现等情况,但是这里既没有突然发生自然灾害也没有环境问题,怎么会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
“传染病的传播介质也就是水、空气、土壤、食物这几种,如果真的事因为那个林夫人做了什么,那肯定有传播的媒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韩奕,”赵桑榆拽着他的手,“那个林夫人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没有。”韩奕摇头,“从我接到消息到病情突然爆发不过一个时辰,此次的疫情太过突然,所有人都被派出去稳定民心了,来不及查。”
“既然这样,”赵桑榆看着韩奕分析,“我们先假设这次的疫情就是林夫人做的,那她想要在虎煞关制造出大规模的疫情,那肯定需要通过某种手段,她在将军府,那自然可以挨个给将军府里的每一个人下毒,但是城中不一样,她没办法挨家挨户地下毒,那就排除掉食物,土壤的话,更不可能,那就只有空气和水。”
“空气和水,空气和水……”赵桑榆不住地念叨着两个词,眉头纠结在一起。
韩奕牵起赵桑榆的手腕,“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这里不安全,你还是先回去。”
“不行。”赵桑榆断然拒绝,也不管韩奕听不听得懂,“我虽然废,但是从小学到大学还是了解过不少防疫的知识,无论怎样还是能帮上忙的。而且一般来说,即便是通过空气传染的传染源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大规模集中在一个区域,而且这次大的疫情初期反应非常大,那些后来被传染的反而没有那么严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