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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大,沈灼找了半天才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还很熟悉,穿了一件白t,下面配了条休闲运动裤,感觉像是刚从运动场打完篮球回来的高中生。

    是许一。

    沈灼终于在一天的不爽里找到了一件让他感觉还不错的事,耐下心来看了半天。

    训练厅周围都是大镜子,许一便随便找了一面,架起乐谱,从最基础的声乐音阶练习开始开嗓,然后开始清唱新剧的那首主题曲,最后配上伴奏,一边唱一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表情。

    沈灼缩了一会儿站不住了,便索性直起腰来靠在了门框上,找了个能看到门缝里的角度,一边安静的抽烟一边听许一练习。

    少年的声音非常清亮,像是没有沾染过杂质的冰糖,带着让人愉悦的味道。

    正在许一重新唱了一遍,准备进入副歌部分的时候,沈灼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胳膊,同时在耳边大声嚷了一句:“哦哟小伙子,你咋滴个抽这么多烟哟!”

    这句话带着点方言,声音还格外大,同时吓到了门外的沈灼和门里的许一。

    许一合起乐谱,从训练厅走出来的时候,沈灼正在任劳任怨的拿着扫帚打扫自己洒了一地的烟灰。

    他抽烟凶,有时候自己都感觉不到抽了多久,新来的保洁阿姨不认识沈灼,便把他当成了普通的员工,一板一眼的叮嘱他公司总经理说了,要爱护环境,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一样。

    沈灼:“……”

    为了自己光辉的形象,沈灼见许一来了之后,特地给他了个眼神,让他不要揭穿自己就是那个总经里的事实。

    许一乐得连眼睛都弯了起来,他伸手比了个ok的姿势,伸手要去接沈灼手里的扫帚,有些抱怨又有些高兴似的道:“你怎么来了也不说呀,都不进来的。”

    沈灼没把扫帚递过去,他几下扫完了,又给保洁阿姨说了声不好意思,待人走了后才拍了拍许一的脑袋,温和道:“随便过来看看的,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许一撇了撇嘴嘴,一脸崩溃的样子,抱着沈灼的胳膊告状:“老师说马上要出片了,还说我简直是朽木不可雕!让我抓紧训练,我都练了一整天了!”

    沈灼伸手把许一敲起来的几根呆毛给捋了下去,调侃的笑道:“都练了一整天了呀?这么刻苦,那是应该休息一下,去喝点水吧,喝完再接着练。”

    许一一口血哽在喉头,摆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指了指沈灼,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哭丧着脸道:“沈总!你变了!”

    沈灼被逗得笑了起来,悠然道:“是啊,我变成资本家了。”

    许一“噔噔噔”炮灰了训练厅,取来一个特大号的保温杯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然后又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沈灼:“沈总,我唱的好吗?!”

    那双眼睛里充满期待和自信,沈灼愣了一下,微笑:“我不是行家,不过应该挺好的。”

    “听歌又不分行家不行家……”许一嘟囔,将水杯放了回去,“我马上就练完啦,等等我们去吃饭吗?”

    沈灼抬起手表看了看,想了一下后有些抱歉的道:“今天可能不行,我还有点事,下次吧。”

    许一脸上的期待便很快变成了失望,连眼睛都失去了几分亮色,他垂下头,带着些喃喃道:“又不行啊?”

    沈灼笑了一下,取过许一脖子上的那条毛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没擦净的汗珠,温声道:“又不是没机会,我答应的事都会做到的,一定给你个机会请我吃饭,好不好?”

    许一扭着头,看上去还是有点不高兴,伸手把沈灼手里的毛巾拽了回去,背过身往训练厅里走。

    走到一半像是想通了,又像是终究有点不舍得,转回身瞅了沈灼一眼:“那说好了啊?”

    “好。”沈灼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过你要好好练习。”

    “哼!拜拜拜拜!”许一又跑了过来,这次把训练厅的门合上了,一条门缝都没有留给沈灼,“不许偷看!”

    沈灼差点被合上的门碰到鼻子,赶紧猛地后退了一部。

    他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

    沈灼中午就没有吃好,从“鼎丞”出来以后天都黑了,他随便找了家店填饱肚子,上车准备思考一下要去哪里。

    十点已过,夜色蔓延,这座城市里的霓虹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中显得分外好看。

    沈灼一路将车开出了城,向西开,越往远处越显得荒凉。

    郊区这块地曾经被一个外资企业拍下来想建个玩具厂房,后来经济危机肆虐,工程也就耽误了下来,直到现在变成了破破烂烂的几处危险建筑。

    沈灼不知道这块地在他死后是不是被重新招标,但他记得直到他死的那天,这里也未有像市区中心那般的高楼大厦。

    略显寒酸的埋骨之地。

    被废弃的时间太长,除了原本就存在的树木因为没有修剪而变得格外壮硕,就连荒草也疯了似的生长,在夜风中发出草叶吹动的声响。

    荒无人烟,亦没有声息。

    如此荒芜的地方自然没有监控摄像,沈灼跳下车,走到车前用双层的黑纸遮住了车牌号,又同样遮住了后面的车牌,贴得严严实实后,然后将车缓缓往树丛中驶了过去。

    半成品的厂房和破烂的员工宿舍分布极不规则,野草长得比人都高,是最适合藏匿的地方。

    上辈子死之前,他曾经努力试过从这里走出去,走到马路上,可惜最后也没有办到。

    沈灼终于找了一个最靠里的位置,他下车观察了一遍,在夜色的掩盖下,只要熄灭了车灯,就算走到近处也未必能发现这里停了辆车。

    而且,他也不会给别人走到近处的机会。这里虽然靠近最里面,但前后皆有退路,一脚油门便能畅通无阻。

    沈灼走回车里,灭了大灯,将车窗摇了上去,取了之烟叼在嘴边,用舌尖舔了舔,没有点燃。

    他与夜色一同沉在黑暗里,像是爬回人间的幽灵。

    不知道等了多久,马路边终于有了另外的车辆驶来,开着晃眼的远光灯,车头一拐,拐进了这片荒凉的仓库区。

    是一辆中型面包车。

    沈灼的车停在一间废气仓库的墙边,厚重的砖墙将他连人带车全部锁在了后面,倒是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从马路上来的所有情况。

    车门打开,四个男人从车上扯了一个人下来,那人的头发是深栗色,穿一件非常时髦的半袖衬衫,除了被拽得非常狼狈之外,依稀还能看到身上的风采。

    是白斯齐。

    沈灼倚在靠背上,他关着车窗,自然感受不到窗外夜晚的凉风,可他还是觉得全身发冷,像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一般。

    车上下来的四个人大概觉得这里鬼都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