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要送给姑姑的稀罕玩意,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云非烟给糟蹋了!
可发怒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云非烟更加得意,云尧压下心中燃烧的怒火,强自装出不在意的模样来,声音软糯,语意却气人,她道:“刚才我就瞧着这钗子不太满意,如今摔了正好,木槿,带上银票,我们再去买几只称心的来。”
“你!”云非烟原本得意的脸蛋瞬间就变得扭曲。
“我怎么了?”云尧本来就不是惹事的人,今天实在是气不过,才这般反击,“妹妹想说什么?哦,我忘了,妹妹和我不同,毕竟你只靠那些子儿月钱过活,想买写什么也着实不便,莫不是妹妹看上了什么金钗银钗想让姐姐去帮你付钱?”
云非烟性子本就高傲,一听这话登时气红了脸,指着云尧骂道:“云尧,你今儿这么羞辱我,总有一天是会后悔的!”
云尧故意做出一个无辜的模样来气她,撇嘴道:“我怎么羞辱你了,烟妹妹,我好心要帮你买金钗,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呸!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云非烟气的双眼通红口不择言,“你真以为自己是云家的姑娘吗,我告诉你你还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种……”
“你放肆!”
不等云尧仔细想云非烟那句话的含义,就听见一声呵斥把云非烟的话打断。
云尧抬眼一看,只见云兮面沉似水,疾步而来。
正文 第7章 .相较
“姑姑。”云尧原本也只是觉得气愤,并不觉得委屈,可是那个眉眼好看的人疾步而来,同自己眼神相接的时候,云尧却没由来的觉得眼眶一酸,她扁了扁嘴,又喊了云兮一声,“姑姑。”
云兮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过,再委屈的时候,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红着眼眶扁着嘴,拿着一双水洗般的眸子,定定的将自己望着。
云兮突然就想把云尧揽在怀里安慰,可最后抬起的手也只是落在云尧的发间,轻柔地为她抚了抚。
云非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她后退半步,有些怨恨地想到,不管云兮对云尧有多纵容多好,在自己面前,这个姑姑却永远都是冷漠而严厉。可云非烟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脖子一梗,张嘴道:“我没错,是云尧先羞辱我的。”
“非烟,”云兮这时又恢复了冷静,仿佛早前那句怒气满盈的“你放肆”不是出自她口,她就用那样平静的语气道:“你是在家里呆的太舒服了吧,明天姑姑就送你去西山的庄子上静静心。”
“姑姑!你不能如此偏心!”云非烟一听这话就急了,那西山的庄子上那是什么好地方?从来被扔到那里的都是犯了错的奴仆和不听话的姨娘,云非烟咬了一下嘴唇,想控制一下脾气,可看到云兮那张不为所动的脸,满腔的怒气还是没有控制住爆发了出来,她一脚踢飞了地上的那个红木盒子,对着云兮吼:“姑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她云尧是你的侄女,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侄女吗?从小到大,云尧吃的比我好,用的比我好,这我都不说什么,”
“你的吃穿用度是归二婶管,又不是姑姑打理的。”云尧反驳道。
“你闭嘴!”云非烟将怒火转移道云尧身上,哭喊道:“都是你,都是你,本来我才是云家独一无二的千金大小姐,结果你非要回来同我抢……”
“云非烟,”云兮皱着眉头打断她,横亘在她和云尧之间,挡住了云非烟对云尧的怒骂:“我早就同你说过,永远都不要和云尧比。”
“为什么?”云非烟终于是落下两道泪来,挂在那张雪白细嫩的脸上,看起来楚楚可怜。
可云兮没有丝毫同情,只是淡淡开口,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她说:“因为你比不过。”
季如惠就是在这个时候出来的,一看见自家女儿脸上犹挂着泪痕,显然是又被这姑侄二人欺负过,季如惠心里恨极,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还得隐忍带笑,一边揽过云非烟,一边对云兮道:“大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们家非烟年纪小,又是晚辈,要是有招惹之处,还请大妹妹多担待些,否则,要是传出去,对大妹妹的名声也不好。”
这一堆话名为退实则进,说的倒颇有几分技巧,可云兮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红唇微启,回道:“名声?我何曾在意过这种东西。”
“二婶,”云尧先是上前一步给季如惠行了个礼,而后解释道:“是二妹她不由分说地砸了我买的的钗子,我气不过说了她两句她才哭的。”
“尧尧,”季如惠面上的笑已有些扭曲,她就用这种表情对云尧道:“好歹也是云家教出来的姑娘,这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的道理,难道还要二婶教你吗?”
“如何教她是我分内之事,还不劳二嫂操劳,”云兮一听季如惠教训云尧,瞬间就冷了脸,她将云尧揽到自己身边,看着季如惠道:“只是劳烦二嫂教教自己的女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至少也得做到心中有数,否则下次再让我听见她胡说八道,可就不是送去西山庄子上那么简单了。”
季如惠一听云兮要送云非烟去西山庄子上也吓得脸色一白,而云非烟哭得更厉害了,直在季如惠怀里抽泣道:“娘,我不去,娘我不去那什么庄子上娘。”
季如惠心疼女儿,但被她这一哭闹也作的心烦,当下里就忘了不该和云兮撕破脸面这事,冷笑着提醒道:“大妹妹别忘了,这非烟也是你的侄女,而我,还是你的嫂子。”
“那又如何?”云兮挑了一下眉毛,只觉得好笑,“二嫂也别忘了,我才是云家的家主,你们要是觉得在我这受了委屈,那便分出去过吧,我也不会拦着。”
“你!”季如惠气的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分出去过?凭什么要他们分出去过,云家家大业大,后继无男丁,只有留在这里才能继承这全部的家业,现在分出去又能得到什么?要是她想分出去过,也不至于在云兮手下受气受了这么多年。
“诶呦,这是怎么了?都在这聚着干嘛呢?”说话的人是云尧的二叔,云非烟的父亲季如惠的丈夫——云明。
云明的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个烟斗,那烟斗里正冒着一圈一圈的白烟,云明说完那话又把滤嘴放到口中吸了一口,像才想起来似的,猛地一拍腿,讨好地对着云兮道:“小妹啊,二哥刚想去跟你说,我这前两天在长乐坊赌钱,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