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车夫,木槿、莲藕和袁紫珠,这么多人怎么睡的下呢。
“大姐,我们可以在外面将就一宿。”带头的侍卫这样道。
“那可不行,”云尧直接摆手否决了,“你们还得保护我呢,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这样吧,你们三个睡一屋,”云尧指着左边的三个侍卫这样道,然后又指向右边的三个侍卫道:“你们三个和车夫睡一屋,床上不够睡就打地铺。”
“我跟你睡一起吗?”袁紫珠忽地扑过来,眼神发亮地看着云尧。
云尧将袁紫珠退远,微微一笑:“你和莲藕一起睡。”
“可是……”
“你过会听我安排的。”云尧也撇撇嘴,带着点委屈道。
袁紫珠一看她这模样便不忍了,又怕云尧因自己不听话便把自己丢下,便不情不愿地道:“那好吧。”
云尧便开开心心地和木槿睡觉去了。
云尧倒是让木槿和自己一起睡床,可木槿偏要注重礼节,什么也不肯上来,云尧也没再强求,就由着木槿自己打了地铺。
临睡前倒是担心了一番蓝乔和红鹰,但是想到那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睡一睡屋顶树梢应该也不是问题。
云尧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在屋顶的蓝乔把在树梢上放哨的红鹰给拽了过来,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先睡一会儿啊,晚点换你。”
红鹰没有话,只是默默地拿下了腰间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酒。
晚间寒凉,酒暖胸肺。
袁紫珠和莲藕那屋倒是还点着灯,莲藕有点想哭,莲藕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袁紫珠这么能折腾的姑娘,袁紫珠刚开始让莲藕睡地上,要和莲藕保持距离,万万不能让云尧误会,后来又和莲藕换了位置,嘴里念叨着自己睡了地铺,明儿个云尧就会心疼,再后来这袁紫珠躺了一会儿,地上有虫子还硌得慌,什么也不肯睡地上了,又要上床,莲藕被折腾的没法,哭丧着脸问道:“姑奶奶,你到底睡不睡啊?”
“要不就别睡了,”袁紫珠又腾腾腾地穿鞋下地,把莲藕从地铺上揪了起来,两眼还是贼亮,她托着下巴看莲藕,叫到:“别睡了,诶,起来,跟我你们姑娘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莲藕烦她不过,只好捂着肚子往外跑:“袁姐您先睡,我去如厕。”
谁成想回来的时候这袁姑娘还没睡,正坐在板凳上支着下巴,见她进屋还摆手招呼:“过来啊,你还没完呢!”
莲藕被袁紫珠折腾到后半夜才得安生,这眼皮才合上没一会儿,却听见外面道:“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跑啊!”
莲藕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确实火光连天,她急忙收拾好衣服往外跑,跑到门口却突然想起袁紫珠,咬咬牙,又跑过去叫她,“袁姐,快醒醒!外边着火了!”
“着火着火、云尧!”袁紫珠本来还迷迷糊糊,一想到云尧瞬间就精神了,提上鞋就往云尧那屋跑。
云尧那屋是火源之地,又有人事先在屋里下了迷药,亏的木槿机敏,才及时把云尧拉起,又给她闻了随身携带的清神醒脑的香。
云尧清醒之后急忙闭气,可木槿却被这烟雾和迷药呛的几欲昏迷。云尧急急忙忙地推开窗,看着窗下是松软的草地,便抬着木槿先把她扔了出去,刚想随着跳出,不想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呼:“云尧!”
这一停驻间,火光就已经连到了窗前,失去了最佳的逃生时间,云尧心中气愤不已,偏那不知眼力价儿的姑娘还往她这里扑,云尧气的张嘴骂道:“别过来!”
袁紫珠心中委屈,她本来是可以逃出去的,却是因为云尧才硬闯了进来,没想到云尧丝毫不领情,还这样骂她。
云尧吸了一口混着迷药的烟雾,只觉得头脑更混沌了些,她跌撞着走向床边,撤了一床棉被盖在袁紫珠身上,裹着她就要往外走。
“云尧……”袁紫珠也觉得有些迷糊了,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云尧。
“闭嘴!”云尧紧敛着眉目,刚想从门口冲出去,房顶却突然落下一截带火的木梁,电光火石之间,云尧只来的及把袁紫珠往前一推,几乎是同一时刻,那火梁贴着云尧的脸颊落地,云尧还来不及后退,就被四溅的火花点了裙角!
“云尧!”袁紫珠却还想往这边冲,云尧这次懒得和她啰嗦,一个抬手利落地撕下那火的衣裙,然后对着袁紫珠的方向就是隔空一掌。
“轰!”袁紫珠被掌风推落在地,她匆匆忙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上发髻凌乱、钗簪坠地,竟挣扎着又要往火堆里闯。
尚越狼狈着赶出来,他眯眼看着袁紫珠,甩手就是一个石子,那石子准确无误地砸晕了袁紫珠之后,尚越才去问旁边的莲藕:“你们姐呢?”
“还在屋里。”
尚越略略思索了下,见大火在众人手忙脚乱的忙活后已有了渐的架势,便不再犹豫,起身又冲入火楼之中。
不远处还在同人打斗的红鹰看见这一边火光盈天,心下一沉,念道:“糟了!”
竟是调虎离山!
尚越带着云尧飞身出来之后,云尧直接就甩手推开了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自己本也能好好逃出来的,偏偏要前去阻拦一脚,害得她差一点便真出不来了。
云尧也只是一时发怒,想着这楼少顷也算是舍身救自己,自己若是这样的态度,也着实不对,可她着急找木槿,便只是匆匆道了谢。
好在木槿只是暂时昏迷,性命倒是无碍,只是、云尧看着不远处依旧混乱的场面,心里重重一叹。
也不知多少无辜之人会因此遭殃。
好在这大火被及时扑灭,客栈里住的人虽多,却只有受伤的,没有亡了的。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罢。
本想着自己刚才态度不好,想认认真真的给救了自己的那位楼公子道个谢,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也就作罢了。
这事以后再吧,当务之急,或许是抚恤这些受难之人,云尧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她几近全部的财物都在屋子里,此时只怕早焚为灰烬,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云尧卸下了右耳上的耳坠,那耳坠是上好的红玛瑙制成,色泽上乘,云尧原也是喜欢的,可她还是狠了狠心,将耳坠交到那侍从手里,让他速去就近当铺里换些钱财再买些治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