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安慰一下自家姑姑,却也不知道要些什么,就只软软地叫了一句。
云兮却突地又把云尧抱进怀里,那应是很用力的拥抱,以至于云尧的呼吸都被勒的有些急促,可她还是乖乖巧巧一动不动地由着云兮抱,还把脑袋靠在云兮肩头,轻声道:“我不是没事吗姑姑。”
“回头我就把这些下人都处置了,只把云家的那些留下,”云兮又紧了手臂,咬牙道:“定不会再让你有任何危险。”
“可是,我有点喘不过来气了……”
云兮这才把云尧放开,面上微晒,这素来沉稳有度的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把手脚放哪,云尧却只乖巧地挽她的胳膊,娇声道:“我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姑姑你放心。”
后来云尧和袁紫珠、木槿去了街上,云兮也没拦着,她想着出了这么多事,也合该让这孩子散散心,只是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暂时不能陪她前去,就派了许多稳妥的人跟着。
绮心还在和云兮汇报查到的线索,话语间有些犹豫不决。
“有话便直。”
“是,”绮心便如实道出,“那换茶的丫鬟父母过世多年,只有一个舅母还算和她有些关联,只是,那舅母是在尚家当差的。”
“当的什么差?”
“给厨房置办打扫,倒也不是什么重要活儿,但我们还查到,这人是尚越生母带过来的陪房。”
云兮眼神微眯,分析起之前种种来,她言道:“此前,尚越一直拦着我和尚家见面,我就估摸着,他从南北钱庄取的那钱是要归自己所用,而与尚家无关。”
“这和大姐被害一事有什么关联?”绮心不解。
“尚家形势本就复杂,尚越此举更是明他和尚家并不是一条心,既然他想脱离尚家自当一面,最好的方法是利用和尧尧的这段婚约,而不是费尽心思来陷害尧尧。”
“家主的有些道理。”绮心接着道:“尚越生母早逝,而他父亲竟不顾尚老爷子阻拦,强扶了妾室为正,那妾室所生的儿子也因此变成了嫡子。”
“我听那被扶正的妾室姓柳,原也是个千金姐。”
“还是五台山柳掌门的独女。”绮心补充道。
“哦?”
“五台山这些年自成一派,在江湖上名声渐起,也算是有势力,大姐昨儿个遇见的那些歹人,也极有可能是受五台山的派遣。尚越那继母柳氏可能是想一箭双雕,既断送了尚越和云家的婚约,又能借我们的手收拾了尚越。”
“总之,想要害她的人,一个都不能留。”云兮眼中渐寒,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她从座位上起身,背着手走向门外,冷笑道:“或许我要往尚家走一趟了。”
“家主,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绮心一看云兮要出门,紧跟着两步上前匆匆开口。
“你今儿个怎么还犹豫上了?”云兮有些不悦。
绮心一听这语气连忙合盘托出:“家主,昨日夜里,有人曾看见大姐从这屋里出去,偏偏我们捉住刺杀大姐的那个男子又是昨儿个夜里不见的……”
云兮这才回头看了绮心一眼,眼皮都不掀一下,“你想什么?”
“奴婢没别的意思,更不是挑拨离间家主和大姐的感情、”绮心急急解释,“奴婢只是怕大姐误会了什么,才暗中放人,毕竟之前秦嬷嬷来信也了,大姐是为了追问那凭空消失的十万两黄金才来的江都……”
云兮听懂了绮心话中的含义,无非是怕云尧误会,误会那些杀手是自己派去。
可是……
“尧尧她不会疑我,”云兮看着树梢跳跃的那只雀鸟,那活泼又娇俏的模样像极了记忆深处的那抹倩影,云兮她忽地笑得轻飘,却笃定地道:“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害她。”
云兮的确凿,可绮心心中还是难以安定,她不明白素来清醒的家主怎么就会出这样没有逻辑的话,即使家主不会害大姐,那家主不,大姐又怎会知道呢?
绮心斟酌了言辞,又道了句:“奴婢觉得家主还是应该和大姐好好谈谈,彼此交心,彼此坦诚才好,这大姐总归是年轻,万一听信了别人的挑拨和家主生了隔阂,那就不好了。”
“我不想让尧尧趟云家这趟浑水,再,她也有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云兮还是否决了这事,轻轻地摇了摇头。
再,如若真的坦诚交心,只怕会把这孩子吓得跑掉,总归来日方长,还是慢慢来的好。
“去尚家吧。”纵心头千回百转,云兮还是沉了声音,这样道。
云尧是去逛街,其实并没有去,她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一个人抱着那只黑猫去了墙角,她拿着一根粗硬的树枝,一点一点地挖着土,待终于刨出来一个坑,才顺了顺那只黑猫的毛,温柔地把它埋了进去。
是这猫儿救了自己。云尧垂着头叹气。
头上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奇的叫声:“丫头!”
“啊!”云尧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被这么一叫,吓得蹦跳而起,手里原本捧着的黑土,也洒的到处都是。
云尧撇着嘴扫弄眼上脸上的尘土,只拿着眼缝往上头瞧。
却瞧见一个白头发的糟老头正趴在墙头,也胡乱地用袖子扫着脸上的尘土,然后一个身形不稳,就嗷嗷直叫地跌落了下去!
“诶!老爷爷!”云尧被那“扑通”一声吓得心中一抖,急急忙忙地给黑猫填了最后一把土,然后利落地翻过那道墙。
果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人抱着双腿打滚,云尧手忙脚乱地过去,想要把老人扶起,却不想老人满地乱滚,根本就扶不起来,云尧只好跟着他一同在地上爬,担忧地喊道:“您您您怎么样啊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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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1.五、有一个人渣
云尧又呆了半响。
这老爷爷那日仙风道骨,模样和衣着都甚是干净整洁,今日这乍一变换,云尧险些没认出来。
“爷爷,”于是云尧手舞足蹈地解释道:“对对对不起啊,那天我一会儿送您回家,结果后来又出了事我就把您给忘了,诶,对了,您怎么来江都了,又变成了这副……样子呢?”
“哇!”云尧不还好,一那老人又原地蹬腿哭嚎,委屈道:“我那日给一个人算命,他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