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到了船上,可一只手臂仍箍在云尧腰上,把她紧紧地揽在自己身边。
“你想什么?”云兮又冷了眉眼看向江玄天,神色仿若幽谭,眼底尽是不悦。
“只是想和云庄主商量一件事。”
“商量?你擅自带走尧尧,不是也没跟我商量么。”云兮嗤笑一声道。
“那云庄主是执意要离开了?”江玄天眯起了双目,语气隐含警告。
“你要拦我?”明明身边还围着凶神恶煞的七个人,可云兮依旧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惧色,站在这样的云兮身边,云尧也跟着心安。
“要不然呢?”
“你以为你拦的住吗?”云兮话音刚落,就有数十个黑影飘摇而来,不知自何处出现,只是眨眼间,已落身于云兮身边。
这些人通身黑色,面目也被黑衫挡住连眼睛都看不出,明明海上风浪巨大,可这些人的衣角纱罩竟纹丝不动,加之周身生气全无,恍若陈尸,叫人只望一眼,便遍体生寒。
江玄天的面色变得冷凝,薄唇里郑重地吐出几个字:“影密卫、果然名不虚传。”
为了云尧,不惜与自己撕破脸面彻底翻脸,甚至连云家最大的杀手锏都不惜出动,江玄天不觉握紧了单拳,这云兮对云尧,未免太看重了些。
海风凛冽,划过船帷缝隙,仿若游龙长啸,气氛瞬间肃穆,大战一触即发,却突然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道:“让咱家看看,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云尧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这样掐着嗓子像太监一样话了,便一手拽着云兮的腰带,一边把脑袋探出去往声音的源头瞧。
这不瞧还好,一瞧吓了一跳,这人身穿宝石蓝绣仙鹤宫装,脚底踩着官靴,手里拿着拂尘,脑袋上还端端正正地戴着高七寸的巧士冠,这人哪里是像太监,这人分明就是个太监。
云尧眨着眼瞧了两瞧,那人也朝着她看来,然后竟又掐起了兰花指,对着云尧用那尖细的嗓音道:“这是云家的那位大姑娘吧,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怪不得你姑姑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尖上。”
云兮竟也正了神色,朝着那人拱手,半礼道:“海公公。”
“咱家这厢也给二位庄主有礼了,”那海公公满脸堆笑,又道:“事出紧急,云庄主也莫怪江庄主,裕王有令,让二位庄主齐同合力,一起去海岛上寻访那神兵宝剑,奈何云庄主这几日不肯和江庄主见面,江庄主这才……”
“倒是我的不是了,”云兮虽是笑着,但是眸色清寒,怎么看都不是知错的态度,海公公见状忙堆笑开口:“哪里是云庄主的不是,分明是咱家的不对,这事原也该咱家在当中调和,但咱家路上耽误了时间,来晚了些,这船又急着开,咱家还没来得及和云庄主商谈,才有了这些事端。”
“是么。”云兮不咸不淡的回声。
海公公也不气,堆着的笑不减分毫,继续道:“只是这宝剑之事到底是王爷的意思,咱家也不过是传一传王爷的口谕,云庄主也得尽力才是。”
“呵,”云兮勾着嘴角,不知是嘲讽还是真笑,只见她又拱起了手,对着海公公抱拳道:“属下,遵命。”
云尧全程发懵,云兮牵着她的手回舱的时候,她还拿手指绕着头发打转,思索了半天然后匆匆把云兮拽到角落里,拉着云兮的衣领踮着脚神神秘秘道:“姑姑,你是给那个什么裕王效力的吗?”
云兮只把手揽在翘脚的云尧腰上,见她满眼好奇,却只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
“江玄天也是吗?”云尧又踮了踮脚,冲着云兮眨了眨眼,“所以你跟他见面是处理公事对吧?那为什么江玄天要给云家送一大堆绫罗绸缎珠宝瑰石啊?”
“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云兮执起云尧的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绕了饶。
云尧把自己的头发夺了回来,瞪眼道:“一共就三个你还嫌多啊。”
“哦,”云兮掀了下眼皮,托起云尧的臀部转了个身,把她压在角落里的木墙上,反问道:“那你那一身功夫是和谁学的?一路带着袁紫珠又是为了什么?还有那天和你搂搂抱抱的一堆姑娘又是哪里来的?”
云兮这话的时候和云尧离的极近,只差没亲到一处,下面托着她的手又不老实地在她屁股上乱捏,云尧被她作弄的有些害羞,就别过头去轻哼一声,声道:“真气。”
云兮含笑把云尧放了下来,理了理衣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云尧揉了揉被云兮掐过的地方,一边撇着嘴一边不死心地凑过去,整个人趴在桌面上,支着下巴在云兮面前道:“要不我们交换秘密吧,你一个我一个?”
云兮动了动眼皮,却依旧没有理她。
“诶呦,要不我先一个然后你再?”云尧握住云兮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抓云兮端着的茶。
云兮把茶杯换到另一只手上,移远了手臂不让云尧抢夺,被云尧握住的那只手腕又使了个巧力,转过一个巧妙的弯就勾上了云尧的下巴。
“唔。”云尧愣着眨眨眼。
云兮却笑着起身把云尧抱了起来,又稳妥地把人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眼睛胸有成竹道:“你那身功夫是跟着了空学的,那屋子莺莺燕燕原本是打算陷害江玄天,至于袁紫珠,带着她比较好玩?”
“你都知道还问我?”云尧气呼呼地给了云兮一巴掌然后又腾腾腾地下了床又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歪头道:“我才不上床呢,和你在床上呆着一定有危险。”
云兮觉得好笑,走过去拿手掌扶着云尧的背,然后一路下滑到她的大腿根,别有深意地道:“你以为在这里就安全?”
“你别来!”云尧又红了脸,匆匆忙忙地坐起身,夹紧了大腿不让云兮的手乱动,慌慌张张道:“我今天不想那样了……”
“哪样?”云兮贴近了云尧,故意把绵长的故意打在她的脖颈上。
“你也别离我这么近,”云尧伸手去推云兮,带着点哭腔道:“还有把手拿出去……”
“你夹的太紧了,姑姑动不了。”云兮故意暧昧不清地道。
这话是实在是过于歧义,再加上角度问题很容易让见观产生误会,以至于刚刚被江玄天放了、要进来给云尧请安的木槿,一下就拌到了门槛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