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秦韵一瞬间脸就黑了。
“没办法,爱卿求饶的声音太大,朕都睡下了还能被吵醒。”穆长歌笑嘻嘻地说。
“陛下,臣忽然觉得身体不适,想回家休养几天,陛下这大婚的准备,还是请交给别人吧。”秦韵咬牙切齿地说。
“张韵你要是想朕告诉你夫人昨夜你谎称陪朕喝酒其实是和赵将军去聆花楼听小曲了,那你就休养吧。”穆长歌挑了挑眉毛,一脸不在意地说。
聆花楼,聆的是美男美女们弹琴唱歌,花是真的花,从天洲甚至其他洲收集栽种的奇花异草,遍布了整个院落。
只是秦韵家的美娇娘,不喜欢秦韵把俸禄都花在打赏那些歌舞伎身上,更不喜欢她在那里认养的那三十多盆花。
“陛下,臣只是开了个玩笑,陛下还需要臣,臣怎么敢告假。”秦韵的后背猛地起了一层冷汗,这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会捏人软肋了?
“嗯,朕只是开个玩笑,丞相莫往心里去。”穆长歌摆摆手,就自己回了寝殿。
“母皇有这雅兴在此赏月,不如帮儿臣也批一下那奏折,儿臣可是一直忙到了现在的。”陆无尽走出御书房,就看见自家母皇正坐在亭子里,一个人喝着酒。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白妃最近害喜害得厉害,生怕动了胎气,将你娘亲我从我的寝宫里给赶了出来,你娘亲我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你还来奚落我?”陆天宁将杯子重重地磕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
“若不是母皇您毛手毛脚,白妃何至于如此生气?”陆无尽翻了个白眼,这宫里都快传遍了自家这母皇半夜惹得白妃大怒,被从寝殿里轰了出来这件事。
“你竟也好意思拿这件事来笑话你娘亲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因为自己那小情人,苦恼了四五年,好意思笑我。我都三个多月没有好好和她谈谈风花雪月了,我容易吗我?你娘我都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了还要再搭进去几十年,你还能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唉!有了对象,忘了亲娘,没良心的小白眼狼!”陆天宁恨不得卷起袖子和自己这没人性的女儿好好说说到底谁更苦了。
“嗯,母皇辛苦,若不是儿臣即将远嫁他国,怕是儿臣就成了我兰若史上皇储登基时平均年龄都在八十余岁之外的特例了。”陆无尽瞥了一眼自己母皇,就毫不客气地拿过一个杯子自己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这不是没即位嘛,嗨,不提了,无尽啊,娘心里,其实真的舍不得你。你自幼就去了那六合观,这么多年就没在娘身边多久过,这才回来了几年,就又要走了……”陆天宁忽然变了个表情,很是神伤地说。
“母皇若是不舍得,大可去把这天炎打下来,把小宝绑回来给儿臣当妃子,您也早些解脱,儿臣也不用嫁给她。”陆无尽撇撇嘴说。
“这话就当是玩笑,你可别对那孩子说,看她对你那心意,你若提了没准她真就这么做了。”陆天宁忙摆摆手。
“母皇也知道儿臣是开玩笑啊,那家伙那轴劲儿,我怎么会不知道。”陆无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不以为意的说。
“吾儿,还有三日,你就……要走了。”陆天宁叹息了一声,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将来待儿臣这妹妹登基了,母皇若是思念儿臣,大可以到天炎去找儿臣,小宝定然是不敢拒绝您的。”陆无尽嘴角轻扬,笑着说。
“你这还没走呢,就已经开始偏心她了,怎么就只许为娘去看你,不舍得回来看看娘亲我。”陆天宁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女儿道。
“我太了解她了,若是我说我要回来小住,那粘人成性的家伙还不是要跟着过来,那天炎还不乱了套了。儿臣可不想到时候背了个害人家皇帝整日整月的罢朝的罪名,何况,母皇真以为儿臣不知道?若是儿臣那刚刚成型的妹妹长到可以亲政的年岁了,母皇还不是直接就把皇位丢过去自己带着白妃游山玩水去?我去哪儿寻你们啊,一个天洲都要我用一日才能横穿,遍寻每一个角落怕是要一月,何况还有其余十一洲,儿臣还不如守着这老窝,等候母皇大人您有空了回来看看。”陆无尽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说。
“好像是这么回事哎……”陆天宁讪讪一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思都被自己这女儿猜了个明白。
“明日那孩子就要来了,对了,无尽,这迎亲的习俗,你是否告诉她了?别让她傻乎乎的直接就来了。”陆天宁忽然说。
“这事儿不是礼部和他们天炎那边沟通的么,她应该是知道的吧?”陆无尽摇摇头,不确定地说:“不过,就她现在那莫名其妙的修为,单凭儿臣这修为现在也伤不到她,就算她不知道也没什么,反正也就是打她一顿,她小时候又不是没挨过儿臣的打。”陆无尽说着说着又是一脸的轻松。
兰若风俗,迎亲之日那迎亲者是要被嫁给她或者他的人打一顿的,还不能还手,表示自己爱对方爱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后来慢慢就演变成了打屁股,因为实在好笑,所以这风俗连一代比一代爱玩的皇室都爱上了。反正又不是真的打,不动用真气,也就是图个乐子,打不坏人,也没人真舍得打伤了自己的心上人。这风俗太过好玩,就连陆天宁当初,也被白妃笑着打了三巴掌,不过皇帝毕竟是皇帝,这地方就选在了寝宫里。
只是陆无尽似乎忘了那孩子听见那三个字就两腿打颤的模样了。
“陛下,该动身了,明日辰时要到兰若国都兰若城,现在动身到那边还能休息一下,咱们的仪仗队伍怕是已经到兰若城周边三百里了,咱们现在出发也好汇合。”已是夜里戌时末,秦韵特地穿了一身喜庆的衣服进了皇宫去找到了穆长歌。
“怎么办……我刚注意到这个!”穆长歌一反常态地有些惶恐,看见秦韵后,匆忙将手里的册子递给了她。
“噗……兰若这风俗,倒是挺符合他们国家那人情的,像我国也有类似的风俗,不过是要迎亲之人亲手去采那啸风谷的苍柏木为岳父母做不求人用一般。毕竟我国民风相对也是尚武一些,所以更多的是考验人的勇气。兰若人都喜欢图乐子,不喜欢这些,是以就会用这个比较容易拿来当笑料的事来找乐子了。陛下莫当真,这也就是挠痒痒一样轻轻打几下,那位殿下那么在意陛下,又怎么会真的打了。”秦韵一看到那册子上写的内容就笑得人都快站不住了,笑够了之后才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安慰着穆长歌。
“可是,爱卿,如果这是您夫人,她举着扫帚说这是风俗你莫当真,不会真的打了你,你会不介意吗?”穆长歌的脸都白了。
“这……臣大概懂陛下的意思了。”秦韵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也白着脸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