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道过。
不过疼疼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向来都是断然否认, 再加上她立即一脸正色转移话题的模样, 话语可爱神色轻松, 大家就都觉得这应该不太严重。
更可况,小姑娘平日里也并没有表现出对水十分抗拒的模样, 她偷喝洗脸水的时候,动作简直比谁都要迅如闪电。
所以, 大概是不太擅长游泳这种程度吧……?
虽然觉得不是大事, 但是节目组的大家都很照顾她, 什么出海网鱼之类靠海的事情,绝对都轮不上她, 哪怕是海岸线巡逻这种事情沈橘苏荷也常常承包了。
小姑娘乖乖地呆在安全的陆地上, 砍柴做饭等他们回来,等着移植过来的红薯地瓜成长的每一天。
万万没想到,今天明明就是最后一天了, 节目组还出了这事情,而疼疼她居然下海救人了???
盛锦绣和苏荷她们赶到海边去的时候, 许粲景桐两个人已经上岸了, 工作人员拿了干毛巾给她们擦头发, 小姑娘笑嘻嘻甩着头发,还甩了旁边的人一脸水珠。
苏荷赶紧过去拉过小姑娘上上下下看了半天,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还好你们没事, 简直要吓死我了,老人家经不起惊吓的啊。”
沈橘也唉声叹气,“幸亏你们没什么事,要不是苏荷不得掐死我啊……这次收筏子应该是我来的。”
景桐笑道:“要是沈橘你来收筏子我来救你的话,那样苏荷姐还不是得掐死你。”
大概是有些被吓到了,景桐脸色有些苍白,她全身上下都湿答答的,不过精神状态倒是很好,还能笑着安慰被她吓到的人们,“没事没事,就只是被卷到岸边,水都还没有我腰深呢,很快就游出来了。”
苏荷抱着双肩,没好气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许粲则是微微咬了一下嘴唇,她看着景桐,“你刚才……”
景桐这才转身看了一眼许粲,她拿着手上还干燥的毛巾裹在许粲的头上,细心擦着她金灿灿的黄毛,“刚才吓到了吧?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回去好好睡一觉才行。”
她甚至开着玩笑,“要是你的经纪人不同意的话,就报我的名号。”
许粲就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苏荷翻着白眼,“报你的什么名号?用渣男名号吓死他吗?”
沈橘表示附议,“除此之外,我觉得疼疼只能萌死小粲的经纪人了。”
“你们两个双剑合璧怼人的技能,果然是点满了的啊。”景桐笑着走向了盛小姐,“还好我有盛小姐,你们欺负不了我了。”
苏荷正想笑一下小姑娘,却发觉有点奇怪。
奇怪的人,是盛锦绣。
刚刚开始这个人就跑的最快,但是在看到景桐的第一眼时候这个人就停下了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默默的看着小姑娘。
明明她才是最担心最忧虑景桐的那个人,但是到了这里的时候,她反倒像是被封印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里了
直到这时候小姑娘上前去牵住了她,她仿佛才从封印里走出来。
盛锦绣对在场的人笑了一下,“节目录完了,那我应该可以带疼疼走了?”
苏荷抱着双肩本来还想嘲讽这个家伙两句,不过又觉得这两个人久别重逢,也的确是要小别胜新婚一下,就忍下了一腔毒舌欲望,“去吧去吧,反正节目的结束语昨天就录完了。”
景桐就一手牵着盛锦绣,一手和大家笑着告别。
这次盛小姐把小白鸭号都直接带过来,走到不远处的码头那边,就可以坐上游艇,直接回到斐济再飞回国内。
苏荷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盛锦绣这个刻薄的家伙,居然对我们笑了……久别重逢就这么高兴吗?”
她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许粲,笑哈哈地拍了拍黄毛丫头的肩膀,“诶你这是在了愧疚吗?哈哈哈哈千万别这样,只是小事啦,而且疼疼要是看到你这种愧疚的模样,她才会难过呢。”
原本低着头的许粲,抬头对她露出一个微笑,“你说的对……”
但是刚刚被海浪卷席到海水里,景桐扑入海水里拉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她一瞬间苍白痛苦到扭曲的脸,和重回岸上时候她阳光明媚笑着的脸,在许粲脑海里飞快的闪烁着。
是错觉吗?
而牵着手离开的盛锦绣许粲两人,到码头的时候几乎越走越快,而刚刚从码头出上了游艇,到了这个没有任何人看得见的地方以后,景桐就立刻松开盛锦绣的手,跪倒在甲板上干呕起来。
这种场景,简直和以前她遇到那个人贩子社会节目的时候,一摸一样。
惨白的脸,渗出大片大片细汗的额头,急促的喘息,从未有过的焦急惶恐不安到惊慌失措的神情,无法自控颤抖的四肢和身体。
景桐其实从牵住盛锦绣那一刻就已经站不太稳了,以至于半个身体抖靠在盛锦绣身上,苏荷沈橘他们还笑她们小别胜已婚。
盛锦绣的手现在被景桐放开后,立刻就起了红印子,可见握着手的人用的力气之大。
而松开手的小姑娘,半跪在甲板上不停的干呕着,但却又吐不出来任何东西,双眼因为这份痛苦,也难以抑制的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她心中的恐惧不安,已经让她如此痛苦了,而像是现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盛锦绣,却像是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痛苦。
盛锦绣蹲下身去,拍了拍景桐的脊背,小姑娘颤抖着回过身来紧紧抱住了她,她连声音都在颤抖着,“盛……盛小姐,这件事不要告诉苏荷许粲她们好不好。”
如果许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愧疚觉得是自己害了她。而如果苏荷知道了,同样会愧疚,她其实隐约知道,景桐这次是为了她才来参加这次得真人秀的。
景桐不想让任何人难过,她竭尽全力的去体贴、去温暖、去温柔,这种近乎圣母一样的善良并非因为她生来如此,实际上她一直觉得世界上最大的错误和罪孽就是自己。
她一直在赎罪,哪怕这些罪孽原本不该由她去承担。
她如此的讨厌自己,觉得自己实在是令人作呕。
这就是,她从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最真实地,绝望到扭曲的景桐。
盛锦绣紧紧抱住了怀里的小姑娘,她闭上了眼睛,声音温柔的道:“好,我答应你。”
小姑娘大哭了一场,眼泪完全沾湿了盛锦绣胸前的衣裳。
从前所未有的噩梦里逃离以后,她在这前所未有地安全的盛小姐怀里,像是崩坏一样无法自控自暴自弃地哭了起来。
这次大哭几乎是让她泄尽了全身的力气,很快睡了过去。但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她在梦里似乎也不□□稳,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