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林等人。
她一连三天都没有出去。
通灵玉着急地问:“主人,再不去,就要功亏一篑了。”
它时时刻刻看着殷非少的可怜的一分好感度,生怕一没盯住,就重新归零。
枝兮不急不慌,让它开天眼。这几天她没去梅林等待,殷非停留梅林的时间却比之前要多。
他今日甚至左顾右盼,低下高傲的头颅,在梅林树下找了一圈。
就在通灵玉以为枝兮要继续歇工的时候,她却忽然开始恢复以前的等待。
殷非从长桥而来,视野里晃过一个娇柔的身影,他眼角一跳,果然是她。
他板着脸走到她跟前,心想,真是个没恒心的小侍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她这样的,能等来鱼水之欢才怪。
他望见她苍白的面容,忽地起了捉弄她的心,敛起神色冷冰冰道:“这几日王上都有从这里经过,可惜,你没这个命。”
话音落,对面的女子低声啜泣,泪花晶莹,哭得梨花带雨:“多谢公公提醒……这几日我……我病了……早知王上会经过……我就是爬也得爬过来……”
殷非对于眼泪这种东西,向来没有任何感觉,有时候,他看见人哭,反而会起更加强烈的杀心。
今天不知怎地,他望着她哭泣,竟然没有杀人的冲动,而是想要让她别哭。
话出口,便成了两个字:“闭嘴。”
就算安慰了。
第116章 一更
她果然停下来, 眼眶盛满水灵的泪花,似哭非哭, 鼻尖红红的, 怔怔地望他。
数秒,她低下头, 委屈地嗔道:“你好凶, 我从没见过比你凶的公公。”
殷非神情冷漠,目光却直直盯着她, 轻启唇齿:“王上比我更凶,你连我都怕, 等到王上跟前, 还不得吓死?”
她听到“王上”两字, 立即抬起头来,悲伤的沮丧瞬间被欢喜的期盼取代,一双眸子亮晶晶, “王上再凶,我也不怕, 他是王上,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英明神武的。”
殷非猛地得了这么一句夸, 脸色有所动容,咳了咳,无情无绪地吐出一句:“你嘴倒挺甜。”
枝兮勾唇笑,眼角犹挂着泪, 脸颊边却甜甜两个小梨涡,“我日日想着如何讨王上欢心,只希望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夸我一句。”
殷非觉得这话听着很是耳熟,回过神,才发现,原来幼年也曾听母亲这样说过。
母亲带着他被赶出宫时,嘴里依旧念着这句。
她以为她会等到她的夫君,最后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
殷非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深情,他只觉得她傻。
情这种东西,最是虚无缥缈。
只有傻瓜才会动情。
他闷出一句哼,目光扫视对面的女子,她正在擦拭眼泪,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小盒口脂,瑟瑟发抖地沾了沾,用手心捂热,而后往颊唇上涂抹开来。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腼腆轻声道:“刚哭过,胭脂都哭花了,待会王上见到我,定不会钟情于我,我得弄弄才行。”
大概是太冷了,她忽地手一颤,一盒胭脂掉落地上。
枝兮望了望殷非。
殷非冷漠脸站着,丝毫没有要弯腰替她拣胭脂盒的意思。
她只得亲力亲为,嘴上道:“公公,你好不会怜香惜玉呀。”
殷非心想,一个太监干嘛对她怜香惜玉,这女子真是矫揉造作。
他虽这样想,眼神却一直黏在枝兮身上,见她弯腰,身上薄纱若隐若现,露出胸前大片白嫩肌肤。
哼。
枝兮冻得浑身僵硬,拣东西的动作缓慢至极,就在她伸出手要够到胭脂盒的时候,忽地嘴里娇娇一声“哎呀”,作势就要被雪滑倒。
殷非只犹豫了一秒。
而后已将人搂了起来。
她顺其自然趴在他怀里,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颤音:“谢谢你。”
冬风吹来。
她下意识往里又贴近一分。
殷非面容冷峻,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她似乎并不急着走开,完全将他当做避风港。
他正准备开口,忽地闻见一股幽香的气息,是从她身上传来的,刚才没有闻到,如今挨在身边,香气若有似无地飘荡鼻间。
甜美不失清香。
他忍不住猛嗅几口。
身体起了异样。
殷非皱眉问:“你身上熏的什么香?”
枝兮一张脸贴着他的胸膛,缓缓往上抬起,“迷情香。”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殷非觉得全身血液开始沸腾,但他并未慌张,杀人时,他比这激动得多。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身上涂迷情香。”
枝兮被他训斥,主动推开他,像是不甘心被人指责,撅嘴道:“我涂这个,只为了能够随时随地伺候王上。如果可以在这里等到王上,我不介意与他当场在此处欢好。”
竟然想要与他野合。
殷非瞪大眼,想了半天,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最后淡淡抛出一句:“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和王上欢好。”
她立马接过他的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对,特别想,做梦都在想。”
她想到什么,忽地长长叹口气,话锋一转:“只可惜,以后我真的只能在梦里想了。”
殷非挑眉:“嗯?”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等王上。”枝兮试图去拿挂在枝上的披风,因为刚才差点摔跤的缘故,她扭到了脚,此刻只能咬牙忍痛踮脚去拿。
“以后不等了吗?”殷非伸手替她取下披风,无情地扔过去,正好扔到她脸上。
她整个人被罩住,好不容易露出脸来,略显狼狈地冲他笑了笑,笑容甚是心酸:“不等了。”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有什么好问的,不过一个脑子有病又蠢又傻的小侍妾而已。
枝兮一本正经地回答他:“冬天太冷,实在熬不住,我怕自己冻死,等开春暖和了,我再来等。”
殷非:“……”
原来,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
他还以为她会拖着最后一口气都会哭着喊着说要等王上。
她系好披风,柔声问他:“我脚疼,你能扶扶我吗?”
她望见他眉头紧蹙,立刻识趣地改口道:“这样,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挨着你,不用扶,让我搭把手就行。”
殷非冷酷无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你自己撑着,别乱摸。”
话音刚落,身后便一阵温热,她双手攥紧他的衣袖,整个身子都靠在他后背上。
迷情香的气息又飘来。
殷非明知道该屏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去闻。
嗅来嗅去的下场,就是欲火焚身。
好在,他定力强,即使被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