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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4
    戴德。”

    桃夭夫人择选燕姓的事,令人出乎意外。整个燕家都没想到,桃夭夫人竟会选择他们这种已经败落的旧王室宗族。以桃夭夫人如今的盛宠,她想选择任何大家族都行,完全没必要择燕家。

    她心里虽然有疑问,但是不敢问出来,欢喜的情绪盖过其他。相当于捡个大便宜,此后有桃夭夫人的照拂,他们燕家在大盛就算站稳脚跟了。

    枝兮细瞧着面前妇人的欣喜神情,啧啧感慨,他们燕家哪里用得着攀她这个宠妃,若无意外,他们燕家将会重新成为大盛新的王室。只是世事多变,多了她这个意外。

    这一次,不会再有王室更迭的事发生。燕家,将永远成为旧燕。

    枝兮看向旁边依旧跪着的公子遇,开口道:“素闻公子书画举世无双,还请扶耳公子为我题个字。”

    公子遇怔住。

    风苏夫人忙地附和:“扶耳,还不快应下。”

    这一趟入宫,本来只需传唤她一人,却又点了扶耳一同入宫,想来也是为了题字。

    笔墨纸砚早已准备齐全。

    枝兮想起什么,故作惊讶对风苏夫人道:“既然入了燕家族谱,可否让我一览族中众人的名字?”

    风苏夫人一愣。她倒没想到这茬,“夫人现在就想看吗?”

    枝兮含笑道:“是呀,还请夫人亲自回去取一趟。”

    风苏夫人哪敢拒绝,立即应下。

    待风苏夫人离去后,枝兮遣退众人,“你们都下去罢,莫要扰了公子题字雅兴。”

    众宫人纷纷退下。

    书案边,扶耳手执狼毫,却迟迟未能下笔。

    枝兮不动声色地往他那边靠近,动作自然地为他研墨,轻声道:“公子难道不想为本夫人题字吗?”

    他抬眸望过去,问:“夫人想让我题什么字?”

    她想了会,而后道:“就题我择姓后的名字罢。”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狼毫笔,“从前你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如今我改了姓,你再教一遍罢。”

    她主动提起旧事,他如鲠在喉,痴痴地望过去,她目中并无半点情意。

    看了一会,他收回目光,垂眸往纸上缓慢写出她的名字,先写的枝兮,而后再加的一个燕字。

    她笑:“原来你没有忘记我的名字,我正要比划呢,可巧你就写出来了。”

    他心里忽地涌起万般话想要与她说,到了唇边,却什么都说不出,轻轻巧巧一句:“夫人照着写便是。”

    她将自己那只狼毫笔塞到他手里,昂起下巴盛气凌人:“过去你怎么教的,现在就还是怎么教。”

    扶耳蹙眉,犹豫半晌,终是移至她身后,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心在跳,唇在颤,搭上她嫩软的手背,一笔一画写出的字,极其难看。

    她摔了笔,横眉瞪他:“公子这是何意,故意敷衍本夫人吗?”

    扶耳低眸道:“是扶耳的错,夫人请责罚。”

    她勾唇一笑,拿起笔杆子,抵住他的下巴,一点点往上挑,几乎戳进肉里,逼得他只能直视她。

    “罚是肯定要罚的,暂时还未想好如何作罚,先欠下罢。”

    她说话的样子和从前完全不同,过去的枝兮,是温柔乖巧的,即使偶尔有俏皮的时候,也不会这样趾高气扬地和人说话。

    他一时看得魔怔了,下意识问:“你是谁?”

    话刚出口,他自己吓一大跳,忙地跪下,窘迫狼狈。

    自从燕国国破那日,他已经跪习惯了。如今在她跟前下跪,竟有些生疏。

    她并不扶他,也不说让他起身。她弯下腰,捏住他的下颔,声音冰凉如水:“你说我是谁?是你的邱枝兮,还是王上的桃夭夫人?”

    扶耳不敢看她,缓缓闭上眼睛,“桃夭夫人何必苦苦相逼。”

    自今日起他被传召入宫,便料到会有此般景况。自两人一别之后,他从未想过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王上的嫔妾那么多,她却成了唯一一个受宠的人。

    世事弄人。

    “扶耳公子当真是无情。”

    她的声音里带了讽刺的笑意,掺杂着一丝悲凉。

    分离那日,她也和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同样的话说出来,对话的两人境遇却已大不相同。

    扶耳沉沉吐出一句话:“一切皆是我的错。”

    是他辜负了她。

    可他并不后悔,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坚持当初的选择。

    她并不在意他的话,饶有兴趣地将话引到他的家事上:“听闻你娶的夫人,一年不到便身染重病,早早地逝去了?”

    扶耳攥紧衣袖下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沉着:“是。”

    她盯着他,半开玩笑地丢下一句:“死的可真蹊跷。”

    扶耳屏住呼吸。

    他紧张得连脸都憋红了。枝兮移开视线,不再往下问,恢复如常神情,语气淡淡的:“起来重新题个字罢。”

    他回到书案边。

    枝兮道:“在我的名字旁边加上王上的名字,就写‘今舟枝兮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扶耳手一颤,垂目应下:“是。”

    ……

    殷非发现,最近枝兮越来越喜欢黏着他,就连上朝都要跟着他一起去。

    刚开始他是不乐意的,他带她去祭祀礼,并不意味着她可以随他一起上朝。

    可她跟他闹,她一撒气,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也不是过去能够随意冷落她的时候了,自她遇刺之后,他再也不舍得让她受半点苦。

    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去。

    她古怪多变,稍有一不如意的地方,就会掉眼泪,有时候甚至用绝食来威胁。

    他嘴里说着冷冷的话驳回去,心里却急得不行。他答应过要给她爱慕,可他没有爱过谁,不知道该如何爱人,最后只好妥协,用最笨的方法应付她。

    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我不管,我就是要一起去。”她扑过来,将他扑倒在床榻上,在他身上打滚,“我想看看你上朝时是什么样子嘛。”

    他稳住自己,“没什么好看的,就现在这个样子。”

    她索性爬起来跨骑坐在他身上,“今舟——”

    他软了语气:“朝臣们不会乐意的,你就不怕他们骂你是妖妇?”

    她蹭着他,“不怕,反正我就要待你身边。”

    殷非沉默。

    她趁热打铁,寻着他的唇,讨好地舔起来,“今舟,求求你——”

    殷非长叹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

    谁让他当初宠了她。

    数秒后。

    殷非反客为主,狠狠压住身下的娇人儿,语气冰冷,却满是无奈:“好好报答孤。”

    一夜春宵。

    他特意折腾她到三更,为的就是她早上起来将上朝的事给忘记。和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