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侍女。”
她止住哭声,嗲声嗲气问:“那你将我当做什么?”
扶耳面带羞意,“我未过门的妻子。”
她慌里慌张地将他推开,“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哄了我一次,别想再哄我第二次,你若是乱来,我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他认真道:“我没有骗你。”
她摇头:“我不信。”
他知道,他必须重获她的信任。他与她相处这十来天,胜过与旁人相处十几年。既然上苍垂怜他,让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扶耳抓住她的手,试图与她十指紧握,“枝兮,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她气嘟嘟地想要甩开他的手,“你这个满嘴谎话的大骗子,休想再让我上当。”
扶耳不愿放开手,他下了大决心,怎肯轻易放手。
“枝兮,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他将比他性命更重要的复国大计告知她,怕她不相信,特意点出细节,她听得一惊一乍的,许久不曾开口说话。
扶耳将她抱入怀中,爱若珍宝地抚摸,“枝兮,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真心待你的。”
她一针见血:“当初你另娶他人,也是因为这个吗?”
他无法否认,只能点头:“是。”
她又问:“那为何又要杀她?”
他惊讶她洞察世事的聪明心智,沉默片刻后,冷声道:“因为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她愁容紧锁,似乎在想什么沮丧的事。
他抚上她的面庞,柔声道:“枝兮,我绝不会如此对你,你和她不一样,你是我此生挚爱。”
她一直处于消沉的情绪中,他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太实诚,将杀妻的事也告诉她。
可他决定要对她坦诚相见,不告诉她,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就这样担忧了一天,等到夜里,到时辰点要送她回去,她却主动说要留下来。
“夜晚我伺候你罢。”
扶耳面红耳赤,内心迫不及待,嘴上却口是心非:“等以后洞房,我们再行……”
夫妻之事四个字尚未说出,便被她打断。枝兮羞愤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守夜。”
他神色窘迫,“原来如此。”
他哪里真舍得让她在外守夜,不过是想要与她待久些而已。
夜晚她替他更衣,柔声问:“今天你与我说那事,当真要吓死我,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你号令天下的样子。”
她的一双小手隔着薄薄衣料抚上他的胸膛,扶耳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两日我带你去瞧瞧,你便知道了。”
她高兴起来,问:“真的吗?可以带我去?不会坏你大事吗?”
“不会。”他痴痴地望着她,见她挨得近,不由地张开臂膀,“我的王后之位只为你而留,就当是让他们提前面见未来的王后。”
她轻咬下唇,“你轻浮。”嘴上这样说着,却顺势倒入他的臂弯,羞答答地说:“我为你暖被。”
说是暖被,就真的只是暖被。
她躺在他身边,却连碰都不让他碰,他自问不是个急色的人,却被她挑得热血沸腾。
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近在咫尺,明媚娇艳的脸蛋满是笑意,“扶耳,真高兴我们还能有今天。”
扶耳想,不止是今天,他们还会有难舍难分的以后。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履行诺言,与她做一对恩爱夫妻。
日子又过去十余天。
距离枝兮被贬为庶人,已经数月。宫里,殷非心急如焚。
他日日都派人相问,问守宫门的侍卫是否有阻拦过什么人。
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终于这一天,他实在憋不住,准备微服私访,到燕府一探究竟。
殷非入燕府时,未曾通禀任何人,为的就是悄悄瞧一眼枝兮。他已经做好打算,看一眼就走,除非她哭着向他认错,否则他绝不心软。
燕府其他人不知道国君驾临,未曾放在心上,只有府门的小厮们颤颤巍巍,为殷非引路。
殷非身边侍卫无数,全都做便衣打扮。
他现在对杀人没什么欲望了,拿剑都不太利索,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他重新启用了侍卫队。
殷非在府里闲逛了一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你们府里那个被贬的桃夭夫人呢?”
小厮指了枝兮住的小院。
殷非立马往小院的方向奔去。到了门口,正好见到不寿从院里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皆是一愣。
不寿最先反应过来,伏在地上行礼:“拜见王上。”
殷非哼一声。
要不是看在他做了太监的份上,岂能容他苟活至今。
殷非想起那天枝兮为了护这个太监跟他闹,心里就火大,没好气地问:“那个女人呢,还在榻上躺着睡懒觉吗?”
他说着话,就要往里面走。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她现在过得如何。
没有他的庇护,她指不定落寞什么样子。
不寿不敢拦,恭敬地陪他入院。殷非在屋里找了许久,没找到人,蹙眉问:“她怎么不在这?”
不寿不敢答。
旁边跟随的小厮开口道:“枝兮姑娘在家主的院子里。”
第132章 一更二更
殷非冲进扶耳的院子时, 枝兮正摘了满篮的花瓣,准备与扶耳一起做胭脂。
两人有说有笑, 扶耳碾了嫣红的花汁, 往她唇边一点。
忽地屋外簌簌一阵风似的,有人闯进来。
扶耳很是不悦, 回头望见来人, 当即一吓,下意识将枝兮挡在身后, 一边行礼一边暗自朝后招手,示意枝兮往里屋去。
可惜殷非早已瞧见她。
“站住!”
枝兮停下脚步, 缓缓转过身, 盈盈一弯腰:“王上。”
他数月未见她, 猛然这么一瞧,竟觉得恍若隔世。眼神一沾上她的脸庞,便再也移不开。
他好不容易压住自己, 才没有随本能冲上前抱她。
她怏怏在那站着,低垂小脑袋, 似乎不太愿意瞧见他。殷非心里堵得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却并不和她搭话。
他要是先开口了, 倒显得他有多稀罕她似的。
殷非转而问旁边的扶耳:“你让她在你的院子里做什么?”刚问完,他便望见桌上摆着的花瓣与胭脂,再往回看,她那张薄薄的樱唇上也有鲜红花汁。
殷非心里瞬间有了猜想, 只是不敢肯定,瞪大眼愤怒地剜向扶耳。
扶耳不慌不忙地说:“枝兮姑娘想要做胭脂,微臣闲来无事,便想着替姑娘打打下手。”
殷非并不上当:“做胭脂去哪里不能做,非要在你的院子里,和你一起做?”
分明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