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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够宽容,没有一份体贴的心,便做什么都落了下乘。

    徐知着看着他摔门而出,心里轻轻叹息一声,耳机里,马克西姆在与人击掌:“不到一小时,我赢了!”

    马哥最近特别喜欢拿乔哈恩开盘,赢得颇准。

    徐知着犹豫了一会儿,收起电脑上楼敲门。科恩家在这间私人酒店里有一个长包的行政套房,艾琳娜如果在苏黎世过夜,多半会下榻于此。房间里烟雾缭绕,艾琳娜正坐在桌前抽烟,看到徐知着进来,微微欠了欠身:“对不起,我在抽烟。”

    “没关系,给我一支。”徐知着站在桌边:“完了,我也要离不开你的手艺了。”

    艾琳娜失笑,拿出薄纸与烟盒。

    徐知着没有再说话,默默抽完一支烟默默告辞,走到门边的时候,艾琳娜忽然说道:“我想我其实并没有多爱他,我只是爱上了他给我的那种感觉。”

    “那没什么分别。”徐知着说道。

    “是啊!可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知道一个中国词吗?”徐知着转身说道:“走心,就是把一件事放在心里,从心里过。你其实对他不太公平……他一直对你挺走心的。”

    艾琳娜沉默片刻,忽然说道:“对不起。”

    “别对我说啊。”徐知着笑了,转身推门而去。

    16

    徐知着不知道艾琳娜和乔哈恩是怎么谈的,但几天后艾琳娜要求徐知着送她去乔哈恩的住所。科恩小姐一向知趣体贴,很少提出这么麻烦的要求,徐知着自然要满足。

    徐知着站在门外,听里面的男人黯然神伤的说:“你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

    一个柔和而平静的女声说道:“是的。”

    艾琳娜出门之后,站在大门外看了很久,徐知着不得已站到她身边。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片刻后,乔哈恩拿着一袋曲奇送出来:“你该饿了。”

    艾琳娜仰起脸看着他,蓦然微笑,倾身吻了吻乔哈恩的脸颊,接过饼干握进手里。

    乔哈恩踌躇了一会儿,垂头说道:“拜拜。”

    开车离开时,徐知着在后视镜里看到艾琳娜望着窗外沉默。徐知着有时很难理解艾琳娜对乔哈恩的感情,明明知道是不合适的,对方的心智与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其实无论聚散离合都不会真正伤筋动骨,但却又有真实的欢喜与忧愁,有种假得很现实的荒谬感,这个理智得可怕,但又感性得要命的女人。

    艾琳娜在第二天直飞加蓬,科恩旗下三大主将之一的先锋石油为了续签油田牌照的问题,已经与加蓬官方政府纠缠了五年,期间经历了无数次谈判,索赔和反索赔,官司打到国际商会仲裁院,但毫无进展。

    再怎样的强龙都压不倒地头蛇,对方是一国政府,怎么耍无赖都有理,真的横下心来撕破脸,还真是呕血都无计。艾琳娜前几年还能把这事儿压着冷处理,指望靠时间逼对方低头。但眼下油田的价格一路上扬,科恩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今年上半年的财报愁云惨淡,算下来全球要裁员3万人。加蓬这一单烂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还真是要顶不住了。

    艾琳娜坐在酒店宽敞明亮的套间里研究历年谈判资料,非洲小国的法条复杂混乱,各种文件堆了满满一桌子。两个助理站在一旁帮她分类归整,以便于随时捡出老板需要的那一份。

    徐知着这是第一次全程随扈,酒店客房不好装监控,按艾琳娜的要求呆在视线所及的位置,便坐在不远外的沙发上看报。这是徐知着第一次看到艾琳娜办公,三个人都压低了声音飞快的交谈,用词精省而简洁。

    赤道猛烈的阳光从薄纱窗外顽强的透进来,落在艾琳娜微微扬起的脸上,浓长的睫毛在她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下羽毛一般的阴影。

    徐知着蓦然有点感动,所有专注而认真的工作者都让人感动。

    那锐利的视线,微微皱起的长眉,飞快思考的神情,抿直的嘴角显出毫无迟疑的强硬……权力让男人性感,但其实对女人也一样,那种运筹帷幄意气风发的样子总是那么迷人,仿佛有无形的光芒从天而降。

    没过太久,先锋石油非洲区总裁带了两个助理匆忙而来。徐知着凝起视线往助理们的眼底一撞,两个年轻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十分迟疑地看着他。非洲天热,虽然为了见老板都是一身正装,但衣裤毕竟单薄,徐知着一眼扫下去已经看得差不多,只客客气气地指着其中一位问道:“请问,您小腿上是怎么回事?”

    助理先生十分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老板,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同事,弯腰卷起裤卷,露出包缠着小块纱布的小腿肚。

    “我前天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助理解释道。

    徐知着弯下腰去看了一眼,笑道:“不好意思。”

    虽然只是个极小的插曲,但还是打断了那边办公的节奏,艾琳娜起身看了一眼,笑道:“你们应该带点氪石过来,或者用铅做衣服,这样他就看不见了。”

    众人闻言莞尔,顿时尴尬全消。

    整个下午人来人往,把原本阔气的总统套间挤成一个喧杂的小会议室。徐知着手里擎着报纸,仿佛漫不经心,但事实上,除了眼前这页纸,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保镖与狙击手的工作有极为共通之处,他们都必须懂得忍耐,拥有统观全局的视野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的变故,救人的机会与杀人的机会一样,往往都只在一线间。

    下午烈日正浓的时候,艾琳娜的一位助理走到徐知着身边低声叮嘱:“科恩小姐向酒店厨房订了一批消暑的饮品,您看什么时候您方便找个人过去把东西分发一下。”

    徐知着连忙应声,视线下意识地投向里间,艾琳娜冲他点头一笑,旋即又投入工作中。徐知着微微有些惊讶与感动,虽然他很快明白过来,这类琐事实际的经手人根本不是艾琳娜自己,但这念头毕竟是她起的,最后也由她买单。

    这女人有超乎寻常的体贴与周道,初初相处时甚至会让人十分惊讶。后来,徐知着才知道,她有两个全职的助理专门为她打理那些资料:一个人叫什么名字,何时出生,在哪里毕业,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有什么喜好厌恶……但凡是用得着的人,她都不会怠慢,将对人的管理做到了极致。

    日暮时分,人群散去,艾琳娜一个人坐在窗下的贵妃椅上休息,等待助理过来帮她化妆,准备参加晚上的宴会。这女人沉静时与工作时完全是两个样子,像这样独自静坐,神情间几乎可以看得到清晰的落寞与疲惫。徐知着终究有些不忍,毕竟是个女人,刚刚跟男朋友分手,连口气都没顾上喘,就这样没天没夜的干。

    “有烟吗?”徐知着把烟盒搬过去,露出十分期待的表情。

    艾琳娜闻言一笑,起身卷了两支。

    徐知着很少抽烟,也没什么瘾,但艾琳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