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城里来的哥哥姐姐们问到的。”
她顿了顿,男孩认真地点了好几下头,最后她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还有简意之的名字和号码,以及律所的地址写在另一张纸上递给他。
她点了点自己的名字:“这个是我的名字,旁边这个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姐姐。”
男孩忽然笑了,天真的笑容划开了方才许久的沉闷,“你的名字真好听。”
时清秋在一旁也微微一笑,温轻寒则是淡淡地看了男孩一眼,继续说道:“听好,第二件事。如果见过这个医生伯伯之后,你家里的情况没有任何变化,你就让小姨带着你的妈妈,到这个地方来找我。我有事情不在的话,你就找旁边这个姓简的姐姐,跟她说是我叫你们来的。”
她的声音沉了许多,双眸如黑潭一般深不可测,藏着一丝疏离,一丝危险:“还有,你让小姨带着你跟妈妈到医院去检查伤口,把检查出来的报告保管好,带着这些来找我。能记住么?”
男孩顿了一顿,目光从手上的纸条移到温轻寒的脸上,他连连点头,最后抓住了温轻寒的手,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帮我,我记住了,全都记住了。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么?去那个地方就会见得到你么?”
他的小姨看到律所的名字,一定就知道了应该做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见自己,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至少对他的家庭来说是如此。
温轻寒忍着被男孩无意中按到手背伤处的疼痛,收回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嗯,你记住我的话。”
她扬起一缕如和风般的笑容,心头默念,最好不要到来找她的程度,到那个时候就是真的无法挽回了。
男孩被带走了,温轻寒跟时清秋走在最后出了那间宿舍,摄像师不见了,只剩下主持人。
“被筛选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孩子都跟他一样么?”
温轻寒看着孩子的背影,问着旁边的主持人。
“不,这一次只有这一个,而且刚好,被你碰上了。不过他很幸运,碰上了你。”主持人一改这几天录制时的活跃样子,话里有些微微的惆怅,他看向温轻寒跟时清秋,叹了口气道:“今晚好好休息吧,等其他几个组都出来了,我们就去最后一站。”
两人点头,目送着挥了挥手的主持人离开。温轻寒问时清秋:“清秋,时间还早,要不要出去随处走走?”
时清秋看着她,笑道:“好啊。”
她们所处的这所中学正在翻修,学生都在另一个校区。温轻寒和时清秋漫步在操场周边,有蝉鸣时断时续,夏夜的风拂过,心绪平静倒也不觉得十分闷热。
两个人的影子被侧前方的路灯在身后拉长,时清秋碰了碰温轻寒的手,轻声问道:“轻寒,刚才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轻寒沉默半晌,目光放远,幽幽说道:“是家庭暴力。我无意中听他提起来,追问了才知道他的爸爸大概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导致情绪低落,然后发泄在家人身上。而且按照他的说法,应该已经形成了习惯性家庭暴力。
你知道,造成习惯性家庭暴力主要在于两点,一是受害方屡次示弱,二是周边亲友的漠视。那个孩子把这两点都占了,他的妈妈非但自己忍耐,更去劝说儿子不要声张,这一点对于这件事情的解决有严重的影响。”
温轻寒停下脚步,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时清秋也随之坐下,她看向温轻寒说道:“我刚才听到他说他的爸爸每一次都会道歉,会认错,听起来应该认错态度良好。而且这里毕竟是小地方,很多人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更何况还是当事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所以才会持续了这么久。”
“没错。”温轻寒点头,“但是我觉得我们遇上这件事情应该是有安排的。”
“因为刚才主持人的态度?”
温轻寒抿了抿唇,“嗯,如果只是凑巧,他没有必要给我们腾出一个地方来见那个孩子,甚至亲自在门口守着。而且刚才他跟我说了,哪些是该播出去的上面都有交代。”
这个孩子就像得到了通行证一样,活动结束还能够留下来跟演员及其搭档见面,很显然这是有特殊安排的。但这是为什么呢?时清秋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一下子却又想不透彻。
她回神去看温轻寒,只见后者唇角好似憋了笑,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这人的右手,“你笑什么?快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
她拍得不重,不过是轻轻掠过罢了,但温轻寒却登时皱起了眉,右手吃疼地瑟缩了一下。
“轻寒,你怎么了?”时清秋连忙去握温轻寒的手腕想要看仔细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温轻寒只是摇头,回握住时清秋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腿上,“没什么,不要紧的。”
时清秋哪里会信?她看向温轻寒的手背,只见那本该无瑕的手背上有一片明显是剧烈撞击后的青紫色痕迹。这么明显的痕迹,她竟然现在才看到。
“这哪里不要紧了?你怎么不说呢?”时清秋把她的手拉到面前来,看向温轻寒的那一眼里都是担忧,“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昨天,没什么大不了的。”温轻寒弯了眉眼,唇角微微抿了抿,看着低头的时清秋,蓦地轻声道:“不过如果你替我吹一吹,它就好得更快了。”
第39章
周围的蝉鸣似乎一下子消失了, 整个操场寂静无声, 静得只剩下时清秋的心跳声, 那么清晰, 又跳得那么快。
她担忧的神情最终化作一抹笑,笑骂道:“哪有这么灵的?就算真的有这么灵, 那也应该是你自己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是神仙么?”
温轻寒也不收回手, 就这样任时清秋握着, 目光淡淡的, “那我也不能自己来,医人者不能自医, 我的病痛我自己怎么治?”
时清秋腹诽道, 果然不能跟律师辩论,虽然她也是法学系的,可哪里是温轻寒的对手?
温轻寒见她语塞, 眉眼间仍是温润,压低了声道:“反过来也是这样的, 如果是你疼了, 那就该我来治。”
时清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越说越收不回去了,她左手牵住温轻寒右手说道:“我不跟你驳这个,一会儿回去我问问看有没有药,给你擦一点药会好得比较快。”
“好。”温轻寒点头,适可而止是她现在必须要掌握的一个度, 太过着急的后果是她承受不来的。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到了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这不是什么坏事。”温轻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相握的手往自己这边挪了一点,悠悠说道:“《戏里戏外》在很久之前有一期节目,那是在一个饭店里,一个演员在某个环节进行时进到了不该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