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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快停车,公主病了,快宣太医。”

    钱一得令,跳下马车就往后面跑去。太医所在的轿子在整个队伍的中间靠后位置,而夏悠妍的轿子紧随在金楠和萧然之后,钱一惊动了几乎大半个队伍。

    金楠探出脑袋问道:“小欢,后面怎么了?”

    小欢和结香轮流在轿子外面当值,小欢此时也很懵:“好像是公主的轿撵停了。”

    夏悠妍搞什么名堂?半路上就开始耍公主的傲娇性子了?金楠揣着疑惑跳下马车:“你们都待着别动,让车夫跟着皇上的队伍继续往前走,我去公主那儿瞧瞧怎么回事,稍后再与你们汇合。”

    “莲姑姑,公主她还好吗?”

    “奴婢担不起羽贵人这声‘莲姑姑’。”陆莲带着疏远的语调说道。

    “公主的事要紧。”

    “公主病了,想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羽贵人也帮不上忙,还是等太医来了再说吧。”陆莲不让行。

    “昨日还好端端的,今日怎的就病了?天气尚好,不见风雨,莫不是中暑?”依夏悠妍的行为作风,一点小痛小病应该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烦请莲姑姑行个方便。”

    “算了,羽贵人上车来吧,奴婢一人也不好照顾公主。”

    “很严重吗?”

    “高烧。”

    “她发烧了?”金楠惊呼,上了马车。

    夏悠妍躺在并不宽阔的软塌上,两边脸颊都红得出奇,双眼紧闭,显然已经不省人事。

    金楠赶忙坐过去探了探夏悠妍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她缩回了手。不该呀,这症状分明就是自己给焉羽悠然下了药才会有的症状,难道这么容易就被传染了?

    照理说只要没有直接饮下药粉或者与染了疫病的人十分亲密接触,应该安全才对,那木棉和杜梨岂不是也有染病的风险?

    不行,得先帮夏悠妍减缓病情,若不慎被太医查出什么玄机来就大事不妙了。只焉羽悠然一人莫名其妙高烧不退病况骇人,又莫名其妙自行退烧平复如旧,还勉强能结合自己接下来的计谋给她安上一个天佑凤主的祥瑞之因,可再搭上夏悠妍就不好自圆其说了呀。

    “这儿有我陪着公主就好,莲姑姑快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

    “恩,有劳羽贵人了。”

    看着陆莲下车,金楠神速般地又弄破了手指上那道伤口,扶起夏悠妍迫使她张嘴,然后将滴血的手指放入她口中:“妍儿,快吸呀。”

    被金楠不文明地对待,夏悠妍感觉太不舒服,“嗯”了一声,皱着眉头有转醒的趋势。金楠神经绷在弦上,一下子没抱稳,害得夏悠妍哐当掉回了并不柔软的软塌上,不醒也得醒了。

    眼疾手快的金楠瞅见旁边有一杯茶水,顾不得是冷是热,顺手取来就往里面挤血。

    “妍儿来,喝点水解解渴先。”金楠异常温柔地再次扶起夏悠妍,不给她看清茶水的真实模样就把杯沿凑了过去,“你全身上下都在发烫,喝点凉茶解暑降温。”

    夏悠妍倒是挺干脆,就着金楠的手将茶水喝光。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羽贵人这般殷勤是为何?”

    金楠掀开窗帘大力将杯子扔了出去,这叫做“毁尸灭迹”。

    “公主,轿撵里面太闷了。”

    “轿撵里面闷,跟你献殷勤和扔杯子有何关系?”

    “没什么关系。我是说,既然公主醒了,我也该撤了。这里面闷得慌,我还是喜欢更大一点的轿撵,就不霸占公主的专属空间了。”

    “慢着!”夏悠妍拉住金楠的手腕,“话还没说清楚,羽贵人就要落荒而逃吗?”

    “谁落荒而逃了?我有什么好慌好逃的!”金楠索性一屁股又坐回夏悠妍旁边,跟夏悠妍这种人来硬的是行不通的,“我是看你病了,才好心好意来瞧瞧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错,在宫里住久了,你这张嘴也愈发能说会道了,可喜可贺。”夏悠妍想撑坐起来,但有些吃力。

    “你确实是病了,就躺着吧,别逞强了。”

    “谁要你管。”

    “好好,我才懒得管你。太医就要来了,我先走,改日再聊。”

    这回夏悠妍没再拦,金楠一只脚都迈出去了才回头叮嘱道:“妍儿你记住了,若太医问起你的病情,你只管说是酷热中暑即可。”

    呵,妍儿,你还当我是妍儿吗?夏悠妍在心里讥讽道。但她还是照金楠说的做了,尽管太医半信半疑的神情出卖了金楠的荒诞之词,可夏悠妍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中暑才发的高烧,而且喝了凉水已经舒爽很多了。

    尹默来了解了情况,向夏正逸复命后,得知夏悠妍只是中暑症状,队伍并未原地停下休息。

    直到入夜,夏正逸才在饭桌上过问了夏悠妍的病情。

    “父皇不用担心儿臣的身体,大概是太久没有长途跋涉,有点不适应舟车劳顿吧。父皇也知道儿臣在年初受过重伤,故而抵抗力差了些。”夏悠妍神态自若道。

    “说起来,羽贵人和平宁也算是患难之交。还有萧淑容,你们几个年岁相近,朕平时忙公务的时候,你们呀就多走动走动。”夏正逸展现出一副慈父面孔,给夏悠妍夹了菜,又给萧然和金楠一一添了菜,“出了皇宫就随意些,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了,朕不会追究的。”

    “父皇,儿臣今夜想和羽贵人叙叙旧,不知父皇可否割爱?”夏悠妍一本正经又带着些期许地问道。

    “呵呵,这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

    “众所周知父皇现在最宠爱的就是羽贵人,儿臣要借走她一个晚上,父皇肯是不肯?”

    “妍儿长大了,都懂得调侃父皇了。”夏正逸舒眉展眼道。

    “儿臣不敢。”

    “行了,反正你是被朕和你母后宠坏了,既是朕宠坏的,朕自当负起这个责。”

    “父皇,儿臣知错。”夏悠妍起身行礼道。

    “罢了。”夏正逸摆摆手,对金楠说道,“羽贵人,你今晚就和平宁公主好好叙旧,平宁她身体底子还很弱,你们秉烛夜谈也要注意分寸,不可太晚。”

    “儿臣谢过父皇。”

    “臣妾遵旨。”两人一前一后回答。

    金楠这次也不扭捏,老实跟着夏悠妍去了她的房间,不过一路上她想的却是自己该何时会溧阳看看。

    按照她的时间计算,大约要过去七八日,等南巡队伍走远了再趁夜色变身乘黄飞回去,凭飞行的速度,一个晚上来回不成问题。可是呢,夏悠妍的高烧是个严重的突发情况。

    夏悠妍关上了房门,轻轻推了推走神的金楠:“你给我喝的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金楠装傻充愣。

    “要是没有奇怪之处,你干嘛非要扔了杯子,别拿谎话来诓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