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的人是付玟肯定会中计,可江宛清却阴错阳差地前来赴约,这才一举识破。
付玟知道,如果查到了江宛清的位置,身为“好朋友”的孟岩一定会和她一起去救人。孟岩的特殊身份使然,他的身上可以常年带枪,一旦人手中有了凶器,那么他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就不能确定了。
偷走他身上的枪后,付玟率先把枪口对准了罗玉修,让孟岩暂时放松警惕,保持“她的敌人不是我”的想法,再由江宛清配合制住罗玉修,在孟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转移枪口。
这需要极强的配合,付玟和江宛清事先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完全是在一瞬间做出的自然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孟岩的实力很强,单论格斗技巧的话,付玟肯定不是对手,哪怕手里拿着枪也没有太大的安全感。江宛清是孟岩的师姐,但她只喝了一口解药,虽说不至于太惨,但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
对于女孩子来说,硬碰硬从来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孟先生,请您坐下,双手举高至头顶。”付玟淡定地说,这也不加警|官了,毕竟事情败露的话他就没有资格继续当警|察。江宛清也拉起了罗玉修,将两人并排摁在了沙发上,她和付玟一人拿刀、一人持枪,各自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目标。
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等到赵杰他们赶来。
江宛清对孟岩笑了笑:“你把容子欣的血指纹刻意指向《死亡禁爱》,专案组经过调查后得知你就是梦魇不魇,但省局的精英特|警孟岩怎么可能是罪行昭昭的挖心魔?你利用了人们的固有印象和我对你的信任,把自己放在最可疑的位置,偏偏没有人会怀疑你。”
孟岩依旧是雷打不动的面瘫脸,被江宛清一语道破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说:“是,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怀疑我?我自认说的没有一句谎话。”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错,但开始让我怀疑你的是付玟被跟踪的那天。”江宛清说着,看了付玟一眼,后者不经意间被提及,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才说:“跟踪我的人……其实是孟岩。”
江宛清摇了摇头,“那倒不是,我让他随身跟着你当个保镖,如果你出事了,我肯定第一个找他算账,这种情况下他不会动手的。”付玟被兜头而来的“我让他保护你”给撞了个头晕眼花,要不是外人在,估计又要摇着大尾巴,闪着星星眼扑过去大喊清清了。
孟岩睨了一眼罗玉修,小正太哼了一声,别过头谁也不想看。江宛清用下巴点了点罗玉修,说:“喏,跟踪你的人就是他。”
付玟面色复杂地看着罗玉修:他的身材精瘦,如果忽视外貌的话,一米七的个头和江宛清的身形的确很像,孟岩在那天晚上到付玟和江宛清的租房楼下说的话,确确实实半无虚构。
罗玉修成了他的替死鬼,在火灾现场出现时,孟岩在楼下,不在场证明要多明显有多明显。这让江宛清开始怀疑——遇到这种情况,孟岩的身份让他不该老老实实呆在安全处才对,他应该做的是和施救队一起救援,而不是淡定地站在人群中打电话通知专案组和叫救护车。
付玟大概也明白了:“从凶手盯上我开始,‘挖心魔’做的事总留些蛛丝马迹,和他一贯的风格不符合呀。前几位死者可是无一生还,我不仅逃了两次,还成功地伤到了他……”说着说着,付玟的背后一股冷意袭来,她不可置信地说:“挖心魔不止一个人?!”
难怪做事的风格大体相符,但还是有一些不大一样的地方。
第一、二位女性死者后出现了一具男尸,死者是上市公司的总裁,除了并未被鸡|奸外,挖心的死法和前两位一模一样。挖心魔大概是一个组织,因为某种共同的宗旨聚在了一起,就像玉修罗的文名《狠虐那些渣贱》一样,他们对那些表里不一、俗称绿茶婊、白莲花的女人相当憎恶,死去的总裁应该也是曾经其中的一员。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师姐,我对强|奸没兴趣,只是挖个心而已,其他的事都是那位老总做的。”孟岩不冷不热地说,“组织内各人分工不同,他非要抢别人的事,自己作死和头儿闹崩了,被灭口也是活该。”
罗玉修更是不以为意,“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还非要对漂亮大姐姐下手,好好的人皮都让他给毁了,真恶心。要不是他多此一举,至于后边几个我们只能用工具……”
“行了!”付玟已经不想听他们再说了,和一群人性尽失的疯子讲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而且一向亲如兄弟的师弟成了丧心病狂的杀人魔,清清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江宛清叹了口气,神色有几分疲惫。怪不得从第四具尸体开始,下|体的伤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根本不像是人能够弄出的。
江宛清问孟岩:“在我的记忆中,你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孟岩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嗜血的快意:“师姐,我是在帮你报仇啊。”
“她就是这样的人,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骗了你,我告诉过你,你不信,我就去找证据。”孟岩的双目猩红,似乎是被恨意蒙蔽了一切,“她说她不喜欢福尔马林的味道,她说你恶心不配碰她,师姐你知道吗,就在她说出这话的前一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和两个人开房3p,她有什么资格说你!”
被提起了陈年旧事,江宛清并没有表现出多伤感,倒是付玟的心难过得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拧巴在了一起,手也在微微发抖。江宛清空出来的左手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示意自己一点事都没有。可正是如此,付玟更难受了,她一直就是要强忍着所有的不快,好像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死在床上了,我知道,马|下风。”江宛清冷淡地说,“你别告诉我,是你把她的死因包装成那样的。”
孟岩自豪地点头,江宛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为师弟长大了,可谁知道他还是那么幼稚。
那年她死后,学校里有不少知道江宛清和她的关系的人四处散布谣言,说什么果然同性恋都爱滥|交,江宛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脸清|纯不知道骗谁呢……
孟岩一定是听到了这些谣言才滋生了恨意的。
江宛清的确经历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从那之后她完全改变了风格,整个人随心所欲,不论是穿衣打扮还是妆容配饰都和以前截然相反,渐渐不再在乎什么事,反倒是孟岩把恨意扎根于心,日积月累使其愈发壮大,最终心理扭曲。
“我知道你不喜欢狗,还洁癖,所以鞋子上不可能沾了泥,身上也不会有狗尿味。”江宛清平静地说,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