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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辘,恨不得用手抓肉,但我们还是为了稳住淡定的形象而吃的慢条斯理。

    “臭和尚,没钱还敢来本大爷的摊子要饭!”

    “施主,我这是化缘,不是要饭,而且我会送给你我的手抄经书。”

    “去你的,爷爷我不识字,不念经!”

    顺着争吵的源头看过去,那个烧肉的胖摊主正在与一个和尚争吵。

    那个和尚并不太像个和尚。

    他约莫二十来岁,模样清俊,穿着一件红色的袈.裟,长着一头极为漂亮的银色长发。虽然胖摊主的态度极其恶劣,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在和他讲道理。

    希白替我添了一点酒,笑道:“这和尚太不专业了。”

    我表示赞同:“他居然自称是我,而不是贫僧。”

    而那一头银色长发让他看起来更不像是个和尚,反而像是个妩媚的妖精。

    妖精和尚在胖摊主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气馁,环顾四周后与我的视线对上,我暗叫不好,果不其然,他端着灿烂的笑容向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施主,我肚子饿了,可以坐下和你们一起吃吗?”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自觉的和尚。就连现代的假和尚,也没有这么不自觉的。

    和尚见我不说话,赶紧又补上一句:“你们这么多菜肯定是吃不完的,让我来助你们一嘴之力吧。”

    满嘴跑马且毫不自觉,希白冷了他一眼道:“不需要,我们吃的完。”

    和尚大概是没想到希白会如此果断地拒绝他,面色挣扎了片刻后道:“你们看在佛祖的面子上就给我吃一点吧,我已经几天没吃了,西凉国的树皮又不好吃,我很饿的。”

    我和希白也饿了几天,知道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听这和尚的话,他似乎还吃过树皮,但对他实在产生不了半点好感,于是干脆继续吃饭不理他。

    和尚有些急了,从破包裹里翻出一本脏兮兮的经书,递到我的面前:“这是我手抄的经书,送给施主,施主能让我坐下一起吃吗?”

    与其说是经书,倒不如说是鬼画符,这和尚写的字可能比我用脚写的字还要难看――但,这是南诏的文字。

    是我从一笔一画中学会的南诏文字。

    我又想起了沈月卿教我写字的时光,这和尚要是能遇到他那样的好老师,想必字不会写的这么差。

    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我神情复杂地看着和尚,开口道:“大师,给你个忠告,以后不要自称我,请自称贫僧,这是作为一个和尚最基本的职业操守,入门就该知道的。”

    “……贫僧记下了。”

    “还有你这头发,做和尚是绝对不能有头发的,否则六根不净、尘缘未了――”

    “施主,”和尚打断了我的话,认认真真道,“头发可不能断,贫僧下个月就还俗了。”

    “这是为什么?”

    和尚是说不当就不当的职业吗?

    古代人一旦入了佛门,基本上就是整日陪着青灯古佛,直到一世终了。

    面前这个和尚连还俗都说的如此坦然,而且头发这种东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长出来的,他的头发都长及小腿肚了,可见他还俗一事可能都计划好些年了。

    “贫僧过去一直是和师父两人相依为命的,现在两国交战,师父已经为国捐躯,只剩下了贫僧一个人。”

    和尚说到此处,十分伤心,几欲落泪,我也是没了师父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竟对他产生了一点同情。

    希白仍是冷淡地问道:“那就讲讲你师父怎么个为国捐躯法。”

    和尚也不介意他这往伤口上撒盐的举动,回答道:“上个月师父偷了敌军主将下酒的一缸卤猪蹄,他顾着品尝而没有及时逃出营帐,被守夜的士兵抓到后活活打死了。本来我作为从犯,负责在外面接应也是要被打死的,但一个与佛有缘的善良公子替我求情后放了我,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听到这里,我更觉得奇怪了,这一百两银子,按照和尚的吃穿用度,花个十几年都不成问题,他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难道那些银子你都拿去赈济灾民了?”

    毕竟边关地区灾民众多,作为宅心仁厚以普度众生为主要责任的和尚,拿出所有的积蓄奉献给大家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没有,贫僧在路上遇到一伙山贼――”

    “……被山贼抢了?”

    “山贼请贫僧去他们山寨做客,盛情难却,贫僧只好去了,他们确实没有为难贫僧。但贫僧瞧见他们赌钱,一时好奇也参与赌了几把,直到把那一百两都输完了,贫僧这才离开了那个山寨。过来这边就是西凉国了。”

    ……我是很想把这个和尚宰了的。

    又偷鸡摸狗又赌钱的和尚,根本就是有辱佛门!

    但和尚的下一句话又让我产生了共鸣。

    “师父没了,本来贫僧也不想活了,但自杀的人是没有轮回的,没有轮回,下辈子就不能侍奉师父左右了。所以贫僧选择继续苦熬着――唔,这个肉丝炒的有点咸了。”

    ……不知不觉中,这和尚居然已经自觉地坐下一起吃了,而且他还专拣肉吃。

    “贫僧不擅长化缘,所以经常受冻挨饿。和尚除了待在寺庙就是在外化缘,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不像道士,就算不在道观也可以为别人除妖作法赚点外快。所以贫僧想在还了俗之后去当个道士。”

    跳槽居然还可以这样跳。我听的目瞪口呆,但对于别人的理想规划,也实在不适合评头论足。

    和尚吃掉最后一块肉,放下筷子,竖起手掌行了礼:“哦弥陀佛,贫僧饱了,也该告辞了,二位施主请保重。”

    在他走出十米远后,忽然又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贫僧法号辞镜,朱颜辞镜花辞树的辞镜,二位施主,后会有期。”

    ……还是后会无期吧。

    辞镜和尚走后,桌上的菜也没什么能吃的了,希白是早早地就不吃了,索性我也搁下筷子,只喝酒了。

    “那和尚有点意思啊。”

    “……嗯,是有点意思,偷鸡摸狗又吃肉喝酒,还留长头发想当道士,五戒除了杀生和邪淫,几乎都破了,他怎么活这么大的?”

    “姐啊,我给他下了交合蛊,他今晚应该就会破了那邪淫之戒了。”

    希白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掌里赫然出现一只红色的蛊虫。

    我看着那条蛊虫,若有所思。

    “……那天也是我在去看你的时候,你把这种蛊下在我身上的吧。”

    难怪我明明用内力逼出了服下的那口春.药,却仍然感觉浑身燥热。若非他及时收手替我解蛊,加上清冽醒神的清静诀,我必然会做出失态的事。

    希白不否认也不承认,右手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