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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拨打无人接听。

    时峰关上车门,双手插兜掩饰自己的尴尬,对方神色淡淡双臂自然垂下,过分白皙的手指突然抖动,划开手机屏幕将照片递到时峰眼前。

    “为什么跟踪他?”

    冷不丁被周荡的照片吓了一跳,时峰眼珠一转乐呵呵装傻道:“这大马路上写谁名了?怎么我走就变成我跟着谁了?你这么说不合适吧。”

    “人跟人非刻意连续两次偶遇的几率为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九,而你将这份概率扩大到了百分之九十。”

    接连划过两张时峰不同地点追踪周荡的照片,来人锁了屏幕将手机放进衣兜。

    “呵呵呵……”所以说,他最烦跟知识分子讲话,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那什么,你知道周荡是公众人物嘛,这个工作还是有一定危险性滴,再加上他性子要强坚持不要贴身保镖,所以我们老板派我暗中跟着他啦!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时峰曲起左臂作可靠状,男人眨眨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微表情,时峰一时拿不准他信没信。

    “你们老板?”

    “对对对。”有事请手动联系我老板!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老咸鱼干!

    “是姓章吗?”

    “章铭?你老板也是吗?”

    男人神色复杂,盯了时峰半晌似乎终于想通了般叮嘱道:“也好,你保护好他,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你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不是啊兄弟,你是谁啊?你老板是谁啊?你说你跟踪人开辆劳斯莱斯出来……这不是明晃晃伸出来给人当箭靶生怕人看不见你吗!”眼见自己忽悠成功了,时峰放开了撞了下男人的肩膀,绕过他近距离观察劳斯莱斯,越看越想亲一口,啊不,两口!

    “这车……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这车实在太优秀了!”时峰绕着车转了一圈,又愤懑又嫉妒,毕竟他是个只能买得起二手东风雪铁龙的骨灰级键盘手。

    “我从停车场随便开的,不知道它这么显眼。”

    “随……便……开……的?”

    我丢!老子把雪铁龙车皮扒了甩你一脸大坑!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章总?”

    章铭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查到了?”

    “是。”

    章铭看了眼助理写在纸上的地址,突然很茫然,好像有什么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甚至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确定吗?”

    “是,需要我帮您当面核实吗?”

    “不用,我自己去。”

    章铭拽过搭在椅子上的外套,穿上就要走,助理小跑跟上提醒他道:“您下午三点半还有个会,需要取消吗?”

    章铭看了眼手边,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一点半,“不用,准时开,车钥匙给我。”

    地址他太熟悉,是徐世显离家后常待的住宅,所以从小长到大的大哥跟自己男朋友,相爱过吗。

    他缺席了周荡的大学时光,就算人家要谈新的恋情也不过分,可这心里绞的又痛又痒,占有欲在体内蠢蠢欲动。

    一路畅通无阻走进徐世显的家,管家说他正在后院喂鱼,徐世显买了九条极品霸王红龙鱼宝贝的紧,专门在后院凿了四米长的蓄水池,不去公司就坐在旁边陪自己的鱼说话。

    章铭看了眼黝黑的棚顶,心里不太舒服, “照片是你寄的吧?为什么?”

    徐世显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没大没小,连哥都不叫了?”

    “你连我喜欢的人都要抢,还在乎我什么称呼?”

    “这怎么能算抢?我们是自由恋爱意愿结合,而且我跟他才是同一种人,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受到伤害。”

    “他现在跟我在一起,就证明我们才是最适合彼此的人,徐哥,你现在的行为跟费心刷存在感的小三没什么区别。”

    “如果我告诉你,本月十三号晚上他跟我待在一起,你还觉得你们是最合适的人?”

    徐世显站起身背对他,丢了一把红虫进池子里,如痴如醉观察幼鱼的进食过程。

    “养鱼怎么能动真感情?我们捧它它就是鱼中之王,我们喜欢够了随它要生要死入湖还是入海,被鱼扼住咽喉太愚蠢了。”

    “你没爱过一个人吗?爱到跟徐叔断绝关系,他是你池子里的鱼吗?”

    “徐哥,你可以从我这拿走任何东西,只有周荡不行,这是我的命。”

    可他会伤你害你,他跟我一样根本不会爱人,我们是猛兽,注定孤独远离人群,与恋人的拥抱只会徒增彼此的伤痕。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我怎么能让自己弟弟掉进痛苦不堪的漩涡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花脸在黑/市购了一把maddog系列的atak,黝黑的刀柄从军绿色的刀鞘里缓缓抽离露出长约十七公分的铮亮刀体,手指在刀柄的食指凹槽上来回抚摸,周荡深感这份缘分的特别。他以前打过搏击赛,当年有人下注拿一把atak作为冠军的奖品,他跟第一名失之交臂眼睁睁见着这把刀被人收入囊中,如今花脸重新送来一把,替他弥补了之前的遗憾。

    只是见了这把军刀,好像心脏泵出了全然不同的血液,它们奔腾覆盖身体里的每一处,前所未有的澎湃,周荡掰了块茶饼给自己泡茶,他因为感冒嗓子完全失声得假休息一天,从八点起来下楼接了专人送的包裹便一直坐在桌前发呆。

    左手旁是刀,右手旁是茶壶,中间是他弟弟的录音笔,来来回回听了三遍跟自虐一样一遍遍把当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构形描绘,然后临摹的越来越深。

    最后这遍他没摁关闭,任由录音笔里沉默的电流声在空寂的房间里制造唯一一点人气。

    约摸过了半小时,剩余的茶已经冷透了,周荡起身打算续一壶,录音笔里传来断断续续微弱的声音。

    “书橱第三行第四个……有个东西,如果你能听到……就好了,把它拿走……一定要拿走。”

    周荡抱着茶壶站了半小时直到录音笔里的电流声戛然而止,如果书橱里藏了东西,那徐世显有没有发现?他听过这段录音,有没有听到后半段?如果想把东西拿走他还有什么理由再回到那栋房子?

    他所有的计划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如果他主动要求再进那个房间,徐世显不可能不怀疑。

    他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能够瞒天过海的理由,稍稍轻举妄动都有可能导致自己的计划付之东流。

    周荡没了喝茶的兴致,上半身完全靠在椅背仰着头凝视天花板,脑子里嗡嗡的,吵的厉害,掌管命运的“编剧”总喜欢天降横祸、祸不单行,却很少买一送一赐人双喜临门。

    酒店的房门被敲响,周荡以为是助理便没什么顾忌顶着一头乱发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