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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昏昏沉沉,听他这么问,就晃了晃脑袋回道,“具体是江陵哪里的查不到了,父亲母亲现在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自小到大也没见过他们几面,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那国的概念虽然不强,但还在,可家就特别模糊了,血脉的关系变得很淡,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劳动才是第一需要,大家专注的都是实现和提升自我价值,这是人口稀少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她自八岁起从养育机构里出来,进了教育机构,学的一直是自己喜欢的,但是还未实现劳动价值就病变身亡了,人命珍贵,二十六岁毕竟太年轻,大概她父亲母亲又会被翻出来接受调查……

    杨广听得怔忪,日子过得很惨,但提起父亲母亲的时候很平淡,没有留恋也没有怨愤什么的,就像提起一个路人。

    当真成一块石头了。

    只是对付石头也有对付石头的办法,杨广压下心里的震惊和惊诧,温声道,“阿月,我们来聊聊……”

    贺盾知道他不想睡,虽是很困,便也动了动身体道,“聊什么。”

    杨广看着她,循循善诱,“阿月,你要成亲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人,你是不是会心悦高熲李德林那样的,年纪大,能文能武位高权重,样貌不差,还有才气。”

    贺盾现在对心悦不心悦这两个十分敏感,听了瞌睡虫都跑没了,又听他说高熲李德林,脸色顿时胀红了起来,回道,“阿摩,你怎么会这样想,昭玄大哥和李大人都是有家室的人,儿子都好大了,你莫要胡思乱想了。”

    她分辩得急,杨广听了朗笑出声,复又道,“那阿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真是从来没想过的问题,贺盾挠挠头,回道,“阿摩,你能不能问问我喜欢什么。”

    她不就喜欢瞎操心普度众生济世救民么?

    杨广看她这呆样就想笑,“不能,那我换一种方式问你,宇文赟的皇后朱满月比他大上十二岁,天下人也没觉得多稀奇,怎么那日我骗你说心悦于你,你反应就这么大了,你很介意十三岁这个年纪差么?”

    好罢,陛下是觉得她在这个时空的七年算是倒退了重长,不计入年纪了。

    贺盾回道,“年纪差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你只有十三岁,还未成年。”年纪和性别早在古早的年代就不是问题了,没有现在这么多讲究,但底线是孩童……

    更何况她当真没想过什么心不心悦这件事,贺盾晃了晃脑袋问,“阿摩,睡觉罢,明日还得早起进宫请安呢。”

    杨广听得暗自咬牙,这意思就是嫌他年纪小了,个子这么小,长到二十六估计也绝对没他现在高,还嫌弃他小了,杨广在心里喷了两口气,面上只温声问,“那阿月,假设你跟我成亲,我几岁你就能接受了?”

    为什么要假设这种问题,贺盾脑袋昏昏沉沉的想睡觉,杨广不让,摇着她的肩膀把人摇醒了,贺盾从没有一日觉得陛下这么话痨的,唉唉了两声郁闷道,“至少也得二十岁罢。”

    二十岁,亏她也说得出口,那还得等七年!

    杨广听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憋气道,“二十几岁的早就成亲了,你要给人当小妾么!”

    贺盾想都没想就答了,“我又不嫁人,嫁不嫁人于我没什么关碍,我还要做官修史书立传呢,正巧父亲又允许民间修史了。”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根本就没想过要嫁人。

    杨广捏了捏眉心,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声音也温温润润的,“阿月,你跟我相处这么久,心里就从没有过那么一点不一样么?”

    不一样的地方……

    贺盾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得舒服些,脑子里把这几年发生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倒真是想起不少来。

    她半夜做噩梦了,陛下自己困得不行,还坐起来安慰她,她在宫里和宇文赟做口舌之争,他在宫门口等过她好几次,等她变成石头了,即不嫌弃她,也没把她当妖怪……

    还为了她的事到处奔波。

    贺盾就想起他把二月弄来要帮她夺舍那一晚,给她做了柔软的套子套上防止她蹦坏了的时候,光是想一想,当时那种心脏闷闷的感觉似乎又上来了,那种感觉和她看着宇文邕驾崩的时候又有所不同,同样酸酸涨涨的难受,却又暖暖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贺盾伸手揉了揉胸口,这样的感觉也有好几次罢。

    “有的……”贺盾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最后看着他,眼里情绪也波动得厉害,“阿摩你对我真好。”是真的好,两世的头一份了,她也没和旁人相处过这么长时间,总归是很珍贵的。

    杨广却是听得心口的郁气都散了不少,心说她是木讷了一些,但别人对她的好她都记得,也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只是她对这些事不上心,时间都花在旁的地方上了,感情缺失的太多,这才会受了人家一点好,就老是要想着努力回报的。

    杨广一颗心被她这副模样弄得酸酸软软的,就是想把她抱来怀里使劲揉一揉,亲一亲什么的,就算他一颗心长偏了罢,总之他这个小妻子是太可怜了。

    更何况感动和感激积累得多了,也就变成喜欢了,陪伴就是滴水穿石,他不但有希望,而且希望非常之大,因为以后能对她好的男人,只有他一个了!

    介时喜不喜欢他,也由不得她自己。

    杨广目光灼灼,把要说的话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这才问,“阿月,我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很感动,想报答我。”

    贺盾点头。

    杨广眨了眨眼道,“那就等我七年,阿月,既然你觉得嫁不嫁人可有可无,对你来说不算什么费心的事,那你不如就当真嫁给我做晋王妃,就是报答我了,世界上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例子可是太多了,而且我也不让你现在嫁,等我二十岁的时候再真正嫁,怎么样,阿月……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罢。”

    贺盾一来是没见过携恩求这种报的人,二来是给他绕得发晕,一时间就呆住了,杨广见她这样就觉得她十分可爱,伸手在她胸口上点了点,言之凿凿道,“阿月,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贺盾就是觉得不妥,没有这么办事的,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贺盾起了点警惕心,坐直了问道,“阿摩,你是不是又想骗我,我这次不会上当的了。”就算他是伟大的陛下,但他心思太多,心机深沉,真真假假她分不清,总之不听他的话就对了。

    这城墙不是一般的坚固。

    杨广抄着手,盯着她的眉眼开口道,“阿月,年纪不是看活多长时间的,要看一个人的内心,阿月,你是学识渊博,有勇且仁善,但真的涉世不深,抛开外貌长相,谁来看都不会觉得你比我大的,不信你明日问问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