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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可谓大快人心,紧接着河间王王弘、庞晃等人大破突厥,斩首数万人,隋军大获全胜。

    凉州窦荣定与突厥阿波可汗相遇,两军戈壁大漠上对峙厮杀,隋军三败三胜。

    因着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上气候恶劣对隋军不利,窦荣定本以为毫无胜算,但当时恰逢长孙晟在军中担任偏将,长孙晟收到沙钵略吃败仗的消息,又看出阿波可汗应对吃力,觉得时机成熟,去了阿波可汗的营帐挑拨离间,他舌灿生花,又对阿波、沙钵略、摄图等人间的纷争知之甚详,几句话说得阿波可汗狐疑不定。

    阿波听闻沙钵略大败仓皇而逃,自己不愿孤军深入,便与窦荣定定力盟约,派使者入长安请和,自己率军北还。

    军报传到杨广贺盾这里,他们已经临近幽州了。

    贺盾对长孙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赞叹不已,杨广拿着军报亦是心绪起伏,与李雄道,“长孙大人这一计厉害之极,沙钵略与处罗侯若听闻阿波通隋,后果可想而知。”

    李雄抚掌大笑,“臣这便派人将消息散播出去!”

    长孙晟这一手,对突厥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并且很快就见了成效。

    沙钵略逃回塞北,听闻阿波可汗通隋,大怒之下奔袭阿波北牙,掳掠了阿波的将众妻妾子女,并且杀了阿波的母亲,世仇就此结下,待阿波回到塞北看见满目疮痍,怒不可遏,往西投奔与沙钵略素来不合的达头可汗,两方势力结盟,率军浩浩荡荡的杀向沙钵略。

    阿波与沙钵略相互仇杀,引起突厥内部的震动几乎是不可恢复的,平素便有嫌隙的部落首领们纷纷选择阵营,突厥不再是一体的,自此分裂为东西突厥,两方结阵对峙,兵祸连连,祸起萧墙,已经无暇顾及对隋战事了。

    此一战输赢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突厥分裂的消息传回,贺盾正拎着药箱从阴寿的总管府回来,她一到幽州便去给老将军看病,却是她来晚了,老将军已经去世,新接任的幽州总管李崇还未到任。

    打算救的人没救成,贺盾心情就有些闷闷的。

    外面到处都是谈论突厥战败的说话声,热闹非凡,营帐里却是一室冷清。

    杨广身上的铠甲也没卸下来,正站在巨大的舆图前,身形挺拔,转身看见是贺盾进来,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温声问,“又去哪里了,处罗侯还未撤兵,现在并不安全,不要乱跑。”

    贺盾是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想建功立业,看他一个人待在这看大隋的版图,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第一肯定是想直接踏平突厥吐谷浑,还有契丹高句丽什么的,最好是把他知道的海这边的土地全部装进他的袖子里。

    第二肯定是感慨他时运不佳,还没等他出手,突厥兵便败撤退了,因为没赶上战事,所以便拿不到军功。

    第55章 那她就,完蛋了

    贺盾有点明白杨广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一路她也看得分明,陛下虽是约束军纪禁止士兵侵扰沿途的百姓,但也仅此而已,他对百姓漠不关心。

    若说他想踏平胡人驱除突厥的心有十分,那这十分有九分单纯的就是因为他是大隋人,这些土地都是大隋的,容不得旁人侵犯践踏。

    当然若是能从别人手里抢点地盘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尤其是高句丽这些地方,原先本就是九州天下的土地。

    杨广对大隋的百姓谈不上好,对突厥人就更糟糕了,抓到的俘虏一应都是砍杀了了事,连捆绑送回长安的兴趣都没有,贺盾看了眼旁边的杨广,少年人这两年轮廓越发分明,这时候一身铠甲神色肃然,言行举止间就多出几分威严来,和杨坚越来越像了。

    隋军收复营州后,东北的许多少数民族纷纷归附了隋朝,幽州也接纳了不少,杨广和李雄都未放松警惕,初初听闻突厥兵败山倒的那阵喜悦过去后,士兵们很快又投入军事戒备中。

    韦师、李雄等人每日带兵出城,追绞残余的突厥兵,掳掠来的牛羊一应充当军饷用了。

    战争的爆发几乎是必然性。

    处罗侯统领突厥十大万军,哪里肯空手而归,听闻名将阴寿去世,驻军又是年幼的藩王杨广,趁机大举进攻幽州,城外每日喊杀声不断,突厥人疯了冲击幽州的防卫,来势汹汹。

    因着突厥内部日渐积弱,处罗侯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战,企图抢到丰厚的战利品。

    幽州兵马总共还不足六万人,正面应敌完全不是对手。

    隋军据守十几日,战士们相继阵亡,每每杨广带兵出城迎敌,贺盾就提心吊胆的,又知劝不动他,便连话也没说,只每日他出城杀敌的时候就躲在城墙上头看,一直等他安全入城了,才又回伤兵营,这么精神紧绷的,前前后后也过了十几日。

    杨广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旧伤没好全,新的又压上去,贺盾处理伤口熟稔利落,也没多话,但每次心里都难受之极,她也清楚,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

    处罗侯手里的军力虽不大,但他足智多谋,背靠胡族塞北,进可攻,退可守,是以就算沙钵略阿波都逃亡了,他也不慌不忙,每日排兵布将,对幽州城反复冲击,有时一日能攻打十几次,幽州城的驻军疲于应付。

    今日还不到午时,突厥已经攻过两回城了。

    杨广方从城外带兵撤回来,一身血气,战袍还没解下,便被李雄、韦师等人请去营帐里商讨战事了。

    贺盾把杨广李雄的药端进来,还有另外两名长史也是带伤上阵,营帐里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难闻又沉闷,可现在也无人顾及这些,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如何打退突厥上。

    杨广接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了,搁下碗目光又落回了摊开的军事图上,十几日未得好眠,声音都是嘶哑的,“处罗侯打着消耗隋军的主意,便是相持不下,幽州若无救援,突厥冲破城墙是迟早的事。”

    李雄沉吟半响,挥手让营帐里的下人都出去,在上谷、博陵两个地方指了指,抬头看向杨广道,“再这么下去我们必败无疑。”

    “属下有一计。”李雄说着一顿,“端看王爷信不信得过属下了。”

    眼下这情形,谈论信不信得过,那便是性命生死的事。

    杨广一笑,拱手道:“将军只管说。”

    李雄虎目里射出精光,笃定道,“若王爷信得过属下,不若让属下带走两万兵马,往上谷、博陵两地后撤……”

    李雄说着在地图一处点了点,接着道,“此处两山之间有一峡谷,臣下率军在此地设下埋伏,王爷镇守幽州,稍加应对便佯装不敌,领军败走上谷,一路且打且退,将处罗侯引过来……”

    “这里地形特殊,行军必为一字长蛇,首尾不能相顾,介时我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