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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熟稔有礼。

    贺盾虽是松了陛下的手,但还跟在他身边,渐渐又被街上的店铺小摊吸引了目光,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云锦织工精细,图案富丽典雅,瑰丽如朝云晚霞,在这街道上随处可见,清香雅致的雨花茶,漂亮灵气又绮丽多变的雨花石,好看的东西太多了。

    贺盾渐渐落在了后面,在一个雨花石的小铺子前站定了,卖主是一位温和典雅的妇人,笑起来也像仕女图里走出来一样,典雅温柔之极,朝贺盾说了什么,声音软软的好听极了。

    杨广见他的王妃站在石头铺前看得双目发直走不动道了,心里只觉想笑,慢悠悠踱步到了她身旁,看她这个摸摸,那个摸摸,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真是爱透了,喜欢透了。

    女掌柜满脸笑意,又说了些什么。

    “您说话真好听。”贺盾虽是听不懂掌柜在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一一拿起这一案几的雨花石看起来。

    雨花石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馈赠,孕育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细看似有轮回流光,山川河海,花虫鸟鱼,变化多端。

    贺盾挑出几个最喜欢的,她自己虽是无耳洞,但看两副耳坠漂亮就把它挑了出来,打算回去送给冯小怜和独孤伽罗。

    一个宝石红里似有云纱流动,烈中带柔,一个深蓝里似有星辰闪烁,宁静深远,正巧能配得上她们。

    贺盾不知价钱,只观其店铺的规格,自怀里摸出了定银子,却不曾想老板娘连连摆手,贺盾知道上品雨花石珍贵无比,挠挠头笑了一声,摸出个金豆子来递了过去。

    这笨蛋。

    杨广在旁看得失笑,指了指方才贺盾看过两次以上的石块,朝掌柜温声开口道,“把这些都包起来,连着她手里的耳饰。”

    贺盾呆了一呆,只觉陛下声音清越温润,如玉石轻击,清泉滴水一般好听极了,可说的什么啊。

    老板娘却是长长松了口气,朝杨广微微服了服,笑道,“两位公子好才貌,这坠子整条街上都是独一份,送给女子最是贴心不过。”

    贺盾朝陛下问,“阿摩,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杨广俊面含笑,用通用的官话说了一遍,“掌柜夸你眼光好,挑中了独一无二的耳饰,这么些全包起来一个金豆子也够了。”

    掌柜的把耳饰的挂钩用烈酒泡过,再用烛火炙烤过,末了用干净的白巾帕包了起来装在锦袋里,递给了贺盾,朝杨广笑道,“不曾想公子会说外地话,方才真是急着奴家了。”

    杨广付了钱,想着他这王妃自小扮男子长大,技术炉火纯青,不过眼下无需掩藏,便心情甚好地与掌柜多说了一句,“她是女扮男装,已经嫁为人妇,我是她夫君。”

    妇人哑然,看看贺盾笑赞道,“公子与尊夫人当真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广笑应了,交代她使人把足足有一匣子的石块送去府衙,握着贺盾的手,往陈国王宫去了。

    贺盾跟在旁边,自方才起她的目光就没从陛下身上离开过,走远了还是忍不住赞道,“阿摩,你竟是学得了一口吴侬软语,好厉害。”

    她目光里满是钦佩,火热得杨广竟是从里面看出了些倾慕和艳羡来,杨广失笑了一声,倒不曾想一点雕虫小技还能让她这样。

    杨广心情愉悦,心里羽毛划过一样,见前方无人注意他们,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含笑道,“缺乏阳刚之气,我还是喜欢大隋的官话。”这虽是没什么,但他喜欢她像这样目光全然落在他身上,喜欢她这样看着他。

    在外这么亲密,贺盾总有些不自在,不过她现在满心满眼都觉得陛下很厉害,心神不在这上面,倒也不觉得怎么,只边走边轻声道,“我说的是真的,吴语难懂难学,我很敬佩你。”

    她所在的时代这些方言已经弃用了,保存的只有一些记录影像,因为好听,她见过有人感兴趣去学,但姑苏这一带的江南软语难度很大,许多人都选择放弃了。

    要知她们精神力极强,学习很少有难事,陛下打下江南也没多久,就这么熟练了,贺盾忍不住咂舌。

    她真是……

    豆丁大的小事,她这样诚挚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把突厥高句丽全灭了一般。

    杨广再不说这件事,带着贺盾进了陈国皇宫,径直往光昭殿临春、结绮、望仙三阁去了。

    这里是陈后主建起来玩乐的宫殿阁楼,他见到这琼楼玉宇,便让下人封存起来,等着她来一起看。

    三阁高有数十丈,绵延几十间,沉香檀木为窗为壁,勾角画檐,金玉珠帘,摆件玩物皆瑰丽珍奇,微风拂过,珠玉相击,清脆悦耳,三阁间引水为池,波光粼粼,积石为山,巧夺天工,奇花异草遍地都是,上得上头摘仙台,往下俯瞰建康,六国皇城台阁,壮丽巍峨,殿宇雄伟,人间胜境,见之忘俗。

    此时正值清晨,云雾缭绕中,又有明亮的晨光自云层里透出来,镶着金边一般一束一束的普照大地,恍若人间仙境。

    山秀芙蓉,溪明罨画。

    美,是真的人间仙境。

    贺盾站在摘仙台上,沉浸其中,什么事也想不起来了。

    杨广是头一次上来,此时却无心看眼前如何瑰丽华美的楼阁,如何人间胜境了。

    杨广看贺盾的神色便知她很喜欢,他看得久了,便如她一样,也成痴了。

    微风拂过,带起檀木幽香若隐若现。

    杨广看身旁的人侧脸精致漂亮,发丝随风而动,轻轻唤了声阿月,没得回应便走近了一步,看了她一会儿,踱步自后头搂住她,见眼下她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颈,耳垂晶莹玉润,在晨光下泛出些微红的颜色,虽是知道这是在外头,却抵不过心爱之人的红颜美色。

    他是真的很想她,想她的眉目,想她一颦一笑,想她的气息,想她的一切。

    杨广有些动情动意,低头在她耳垂上含吻了一下,察觉她不自在地动了动终是从这美景中抽了神志,紧了紧手臂在她耳边哑声低语,“阿月,你没有耳洞,我给你穿耳洞好不好?”

    背后贴着她的身体有不容忽视的温度,腰上的手臂也越来越紧,他的唇不若往日缱绻温柔,落在她颈间耳侧带着灼热和一切她说不出来的感觉,陛下可能是想和她欢~爱生宝宝了。

    她无比清晰的接收到了这个信号,说真的,想一想她还挺紧张。

    好罢,这件事虽是让她十分不自在,但她来的路上便想过无数次了,她定也是喜欢他的,否则换成别的什么人这么对她,她大概早把人扭翻在地了,他们是夫妻,并且打算相伴一生。

    贺盾有些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回头问,“现在么?”她因着一直没有穿耳洞的意识,一直没动,独孤伽罗说了她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