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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暂且没什么事。”

    “父亲也没有特地针对我,他寻常就喜欢杖责人出气,当时又只有我在场,触上霉头了,过了就好了。”这几年杨坚生气起来就喜欢打人,不是什么奇闻,贺盾倒也没什么想不通的,总不能被父亲打一顿,就哇哇哇跳起来指责他的不是,嚷嚷着要报仇罢。

    贺盾捏了捏杨广的耳朵,笑道,“就是阿摩你回去别跟昭宝宝说这件事,多少给我留点颜面,嘿。”

    上了马车贺盾便躺了下来,杨广伸手要解她的衣服,贺盾握住他的手阻止了,嘿笑道,“阿摩,做什么,为妻这几日不能服侍你了,想欢[爱还是过几日罢。”现在血淋淋的还敷着药,多难看啊,她回了宫,坐在旧物堆里泡着紫气,三两日下来就会好很多。

    她那点心眼还不够看的,杨广只看着贺盾一言不发。

    贺盾败下阵来,趴下来自己解了衣袍,里头新换的里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再加上粘腻的药粉,还有渗透出来的血迹,混合在一起就非常不好看。

    贺盾趴在床榻上,看杨广目光又黑又沉望不见尽头,心里无奈,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看着他软软道,“阿摩,疼啊,要亲亲才不疼。”

    贺盾说完就朝他伸了伸手臂,等他凑过来,就支着脑袋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笑道,“阿摩我觉得杖刑很不好,以后不要私设刑堂好不好,可能你们打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但读书人脊梁骨刚直,文臣武将都该自有风骨在,当庭杖刑,尤其是不经正规程序按喜好胡来的杖刑,是对臣子们人格的侮辱,尊严的践踏,很不妥当,阿摩,你觉得呢。”

    杨广看她赤着身体浑身是伤还在这循循善诱,心里彻底没了脾气,将她被汗水浸透了的发丝理顺了,低低问,“我不相信我会是亡国之君。”虽说她种种迹象都透露着这么一件事,但他不信。

    贺盾虽是身体疼得厉害,却还是忍不住被他逗乐了,他这个人,自小到大,虽说不是顺心随意,但想要的东西都靠着自己一点点谋划得来了,可以说一出手就没有败绩,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储君之位这么难,他都拿到了,并且拿得名正言顺人人称道。

    这有利有弊,好处是他很自信,坏处是过于自信,你就是告诉他他就是大隋的亡国之君,他也是不会信的。

    利弊参半。

    他这半生没有败绩,为此他可能很难接受挫折和失败,隋末兵乱四起,但大隋不是没有收拾河山的机会和可能,但三征高句丽的惨败让他心灰意冷,彻底失去了斗志,这才坐看了江山覆灭。

    贺盾看了面前气宇轩昂高大俊美的杨广,回道,“阿摩,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的灭亡,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最后一个皇帝的事,社会国家的形成和变化都是循序渐进的,现在看见它很强盛,但兴许祸端已经埋下,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或者忽视习以为常的地方。”

    “覆灭是矛盾不断积累的过程,等最后爆发的时候,基本已经无法挽回了,阿摩,无论将来如何,你都要能看出看在暗藏的隐患和危机,倘若看不出,或者是找不出根源,你知晓下一个接手江山的人是谁也没有用,阿摩以后你要做的事很多,要实现你的抱负名垂青史功至千秋,也要想办法让这个国家稳固久安河清海晏。”

    杨广听了未发话,贺盾嘿笑了一声,头又埋回了臂弯里,看着他眉开眼笑道,“阿摩你是不是想知道谁在与大隋为敌,那对不起了,我只能跟你说,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一个国家最大的敌人,就是统治者本身。”

    隋末大乱,排得上名号的割据势力有唐、秦、凉、定杨、夏、隋、郑、魏、梁楚汉鲁燕宋许,动辄都是几十万兵马的大军阀,摘除了李家这一脉,也有旁的王家、吴家来抢夺,告诉杨广这波人是谁,不但没有意义,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广失笑了一声,“你不说也罢,好好躺着,动来动去不疼么?”他不是父亲迷信图讖预言,寻常听个乐和,也不会当真,他只信自己,他想要什么自己去拿,并不想靠她给他预言打前阵。

    马车慢悠悠走着,杨广把小薄被拉过来给她盖好,看她趴在床榻上昏昏欲睡,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低声笑道,“莫要小看你的夫君,倘若杀几个人便能得一国,阿月你便可自为女皇,如此你自生紫气,也不用受梦魇的困扰了,呵。”

    天呐!说的跟真的似的,贺盾咂舌,这脑洞真大。

    杨广看她被吓到了,在她发顶狠狠揉了一下,低笑道,“你不行,又蠢又笨,不够聪慧,你跟杨勇一个德行,甚至比他还不如,还是安安心心当本太子的女人罢。”

    也没那么差罢。

    不过见他心情好了些,她心里就高兴安心许多。

    不过被鄙视了贺盾还是认真反驳了一句,“阿摩你这就过分了,人身攻击,我也没有这么差罢。”

    杨广就乐,“你举个例子看看。”

    贺盾被噎了一下,忽地又嘿笑了一声,回道,“我眼光独到,会投胎,掉在这个世界遇见了你,哈,夫君,这个例子如何?够不够有说服力?”

    她真是……

    杨广看着她眉开眼笑的样子挪不开眼,心里酥酥麻麻地喟叹了一声,在她脖颈上轻轻抚了两下,低低道,“还疼不疼……”

    贺盾摇摇头,偏头在他手臂上吻了一下,叮嘱道,“这只是一件小事,阿摩你莫要大惊小怪的,父亲其实对我很好,他不爱用玉石,这么多年因为照顾我的缘故,也常常用了,差不多到时候就换下来,说到底父亲是用紫气救了我的命,不也有拿子女撒气的父母么,过错还不能完全抵消恩情,他对我好了一千次,总不能不好这一次,我就不认他做父亲了。过后他还要捶我,我就生气了,他要是敢捶母亲,我更生气。”

    杨广盯着贺盾简直没话好说了。

    贺盾横竖是睡不着,就跟杨广闲聊,“阿摩,你明日若见了父亲,劝一劝他,让他好好与母亲道歉,母亲这次是真的很伤心。”

    杨广摇头,“长辈的事不好插手,并且谁对谁错孰是孰非难定论,偏帮不是好事。”

    什么叫孰是孰非难定论,这件事难道不是杨坚错了么?

    贺盾哑然,忽地想起多年前杨坚醉酒碰了个小宫女,杨广对那件事便不置可否,现在自是不会同她一样,觉得杨坚应该为这一整件事负主要责任了。

    刨除这个时代的背景条件,用贺盾的目光和三观来看杨坚,杨坚就是妥妥的渣男一枚。

    杨广的想法和杨坚是一样的,就是渣男的潜力股,隐形的渣男一枚,不知道何时会爆发。

    贺盾忍不住就看了杨广好几眼道,“阿摩,我现在要告诉你你是个什么人。”

    她话里听着就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