曝光,他并不惧怕这些污蔑。
还好事情的进展在他可控范围之内,他和杨珂的经历并未被牵扯出来,因为另一件更隐秘的事情被抖了出来。
没几天,贺致远就亲自给他打电话了,“赫钧,怎么回事?你以前在南兴证券是操盘手不是研究员?”
沈赫钧一怔,对手速度真快,他还以为要揪着他的绯闻做一段时间的文章,这么快就把他的黑历史给扯出来了?
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急不忙的答道:“贺总,我正想跟您说这件事,其实我不仅做过操盘手,还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成茂股份操盘手。”
☆、第 29 章
董事会一个多月后如期召开。
早上九点, 景通总部二十层大会议室里, 已经坐满了人。
长圆桌两端分别是公司董事和高管, 总裁办的各位秘书穿行于会场,给董事传递材料和签名, 现场一片安静忙碌的气氛。
沈赫钧和蒋维分坐在长桌的两端, 各怀心事。
在投票表决结果出来之前, 任何可能皆存在,两个热门人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尽管他们心中都在盘算着对手的胜算多少。
沈赫钧一直都不动声色, 丁璐璐的临门一脚能否给蒋维致命一击呢?
他知道蒋维或多或少在董事面前对他进行了造谣中伤。
除了男女关系, 就是他在南兴的黑历史, 不过没有关系,有林珊的爸爸从中周旋, 南兴高层早就否认了沈赫钧跟当年那起股票操纵案有任何的牵连。而其他董事那里, 贺致远也帮他掩饰了不少。
很快的,会议开始, 主持人宣读了议案,几位董事轮流发表讲话,都是些冠冕堂皇,没有实质结果的官方语言。
就像一场残酷的比赛, 当评委在最终宣判谁获胜谁淘汰出局之前, 都会把比赛的双方对手大大的夸赞一番,肯定他们的优点和成绩,好让每一个人都认为, 即使被淘汰出局了,也是虽败犹荣。
整个会议一直到最后的记名投票环节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开始。
唱票人开始宣读收集到的各张选票,在长桌正前方放置了一张白板,上面列明候选人的姓名,每唱一票,就有工作人员在白板上的人名下划上一笔。
成天集团的一票毫无悬念的投给了沈赫钧。
江投的两票并没有全部投给他,而是一人一票。
荣盛控股的一票投给了蒋维。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票数是2:2,最终谁获胜,只能看宇林证券的那一票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等待着唱票人宣读最后一张选票。
蒋维看了看隔着几个位置的沈赫钧,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陈丽芳收下了他的lv包包和暗藏的名贵首饰,陈长江也收下了他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明代瓷器,他觉得已经胜券在握。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来,唱票人看了一眼选票,面无表情的报着:“宇林证券投给——”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制造悬念,除了宇林的董事,其他人都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沈赫钧。”
白板上沈赫钧的名字下立即被划上了重重的一笔,贺致远首先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宣布:“现在结果已出,沈赫钧以一票优势当选景通投资的新任总裁。”
掌声响起,董事们都站了起来,上前与沈赫钧握手,祝贺。
蒋维一下子傻了眼,他呆呆的靠在位子上,后背已经浸出了冷汗。
尽管会议室里温度适中,蒋维浑身却忽冷忽热,他很勉强的对董事们挤出一丝笑意,心中却愤怒无比:陈长江、陈丽芳,他妈的拿了钱不办事,我要去揭发你们。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震了起来,他抓过电话,匆匆忙忙的躲到了会议室外。
是蒋维老婆打过来的,“怎么回事?刚刚有人匿名送了两个包裹过来,好像是一件瓷器和一只包。我能不能收下?”
“收。”蒋维对着老婆吼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会议室内的气氛还很热烈,大家都忙着跟沈赫钧交谈,没有人注意到垂头丧气离开的蒋维。
原本对总裁之位十拿九稳的蒋维,此刻正脚步沉重的走在路上,一片落叶掉进了他的衣领。
他抓起树叶往地上狠狠一掷,那枚叶子却轻轻飘飘不肯落地,似乎故意跟他作对。
他狠狠的踢了一脚,悲从中来。
这一个多月的暗中较量,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明的暗的,高雅的卑劣的,花了大把的钞票,钻了所有能钻的空子,可他还是失败了,他怎么也不明白自己究竟败在了哪里?
下班时间,杨珂收到了总部紧急传真过来的红头文件,打开一看,她又惊又喜。
惊的是她后知后觉,竟然一直不知道张民权辞职的消息,更不知道沈赫钧一直在准备总裁竞选这件事。
喜的是他终于能站稳脚跟,成为了景通的总裁。
毕竟是和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人,毕竟是自己心中牵挂的人,无论怎样,她都该为他高兴,不是吗?
可是很快,杨珂就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她想起那个晚上他对她说的话,冰冷彻骨,她从头凉到脚,一整夜都无眠。
他说:杨珂,以前的事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
杨珂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这是在跟她提出分手,或者干脆说是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
她很清楚,本来就不抱期望的关系,好聚就该好散。可为什么在结束之后,她会如此的心痛?
就像以往每一次失恋一样,她需要靠烟酒的不断刺激才能有所缓和。
她想起以前看张爱玲的《色戒》,里面有句话令她印象深刻: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
现在想想,真是至理名言。
以为自己可以脱离情感单纯的去满足身体的欲望,却发觉这种身体的欢愉只能让她更快的陷入情感的深渊。
由此她得出一个结论,像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恋爱,更不适合玩这种身体的游戏,她玩不起。
看着那张红头文件上刺目的名字,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从今往后,她只能伪装坚强,笑对人生了。
杨珂从柜子里翻出一瓶刚拆封不久的红酒和一只高脚杯,今晚没有应酬,她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这里默默的喝酒。
她端起酒杯,对着那份文件,举杯,像是要跟谁干杯一样,停顿,而后一饮而尽。
一杯接着一杯,杨珂自己也弄不清,这究竟是在为他庆祝,还是在为自己解忧。
直到桌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熟悉的号码。
他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干吗?是让她分享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