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万一韩家真的给了和离书,她的秀儿日后可怎么办?一个和离妇,又带着一个孩子,怎么想都很辛苦。
那位管家根本没将杨宁喜放在眼里,他直接对赵氏道:“亲家夫人,此事确实是二少奶奶做的不对,香少奶奶都怀了身孕她拦着不让进门,这不是逼着香少奶奶去死吗?事后还跟少爷闹脾气,说要和离,这脾性未免也太大了?夫人心底善良,这些日子很是想念國囡小姐,所以才让老奴来接二少奶奶回府。”
这么一说,接杨宁秀回去,他们还得感谢他们韩府的宽宏大量。
杨宁喜简直气乐了,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赵氏也被气着了,她是不想女儿和离,但她那是怕女儿和离后,会招致许多流言蜚语,日子会很难过,可如今韩家这种态度,她还真不乐意女儿丿再回韩府去。
“没进门就怀上孩子,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难道不该拉去浸猪笼吗?”古代不是很注重女人的贞洁吗?良家女子未婚先孕可是会让家族被人耻笑的,韩夫人也不怕日后孩子早产,让家族蒙羞?
“对啊,李家不是自诩书香门第,怎么能容许女儿做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杨宁喜赶紧接话,堵得韩府管家一脸猪肝色看着对方吃瘪,她心里很高兴,“你们韩府不怕丢脸,我们杨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韩管家被气的说不出话,他一开始没把杨家放在眼里,是因为觉得杨家小门小户,二少奶奶又是庶子所出的子女,他肯屈尊来请二少奶奶回府,他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没想到杨家这些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我姐是不会回韩家的,你回去吧。”杨宁喜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韩管家气的差点爆血管,他盯着杨宁喜一会儿,又面向赵氏,“亲家夫人,你们杨家就是这么待客的?我诚心诚意来接二少奶奶回府,你们不让我见人,还要赶我出去。”
“你要见我做什么?”杨宁秀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从秀坊赶回来,正好听到韩管家这番话,心里冷笑一声,韩夫人做事永远都是这样,死要面子,就算是自己的错,也硬是要说成是对方的错。
“二少奶奶,夫人让老奴接你回府。”韩管家说话丝毫都不恭敬。
“不必了,你把这份和离书拿回去,让韩飞有空就跟我去办个和离手续。”杨宁秀挥挥手,冬菱就将一份和离书递过去。
韩管家脸色铁青,面对那份和离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真的这么说?”韩飞生气的将手中的和离书撕碎,手轻轻一扬,飘得满地都是。
“老奴不敢欺瞒二少爷。”韩管家垂着头,恭敬的回答。
韩飞冷笑起来,表情有些狰狞,“好你个杨宁秀,真当我不敢跟她和离是不是?”
一旁坐着的李春香听着这话,心里乐开了花,最好就赶紧离了,那她就能顺势坐上二少奶奶的位置,不用再屈于杨宁秀那个女人之下。
“不行,你不能跟她和离。”韩夫人出声反对,杨宁秀的绣品生意打出名堂之后,不少官家夫人和富家太太都在她面前裝扬她,说他们韩家娶了个好媳妇,长得好看,做生意又厉害而且心地善良,每逢初一十五,都在城外城隍庙门口施粥,杨宁秀现在名声那么好,又能赚钱,若是儿子跟她和离了,他们不仅会招人唾骂,还丢了一只会生金蛋的母鸡。
韩夫人看重的便是杨宁秀的好名声和会赚钱的能力,他们韩家除了韩大人和韩大郎,其他都是挥金如土,又不事生产的主,韩夫人的嫁妆里虽然有几间铺子和庄子,可是因为她不善经营,有两间已经几乎是月月亏损的。
“娘,不是我要跟她和离,是她不识大体,非要跟我和离。”韩飞自小在父母兄长的宠爱小,养成了从不迁就别人的自我性格,他一向喜欢温柔体贴,以他为重的女人,杨宁秀的做法自然令他很不满意。
“她只是说的一时气话,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和离之后怎么生活?难道真的在杨家待一辈子吗?”韩夫人不以为然,“改明儿你备份大礼,亲自上门找她,她肯定会回来的。”
李春香听着姑母这番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个女人要和离,就让她和离啊,为什么还要将她接回来?姑母不是一直想让她做她的儿媳妇吗?
“那好吧。”被韩夫人这么一说,韩飞也只能点头答应。
韩府上门要接杨宁秀回去的事情,在杨府传的很快,当天晚上,杨家几位大老爷们就知道这个事情了,杨二老爷非常气愤,他是妾室生的儿子又怎么了?嫡母心善,他寄在嫡母名下上了杨家的族谱,也是杨家正经的嫡子,韩府凭什么这么欺负他的女儿?
“秀姐儿,你受委屈了。”杨成光看看女儿,又看看乖巧的窝在女儿怀里的外孙,真心觉得生气。
“爹,我没事。”刚离开韩府的时候,的确伤心过一段时间,不过也多亏女儿贴心,不吵不闹,后来表嫂又让她做绣品的生意,生意的成功让她找到自信,她相信以后就算离开韩府自己跟女儿也过得很好,和离的心更坚定了。
囡囡从杨宁秀的怀里抬起头,小手捏着一颗糖递给杨宁秀奶声奶气地道:“娘,你吃糖,吃了糖就觉得甜了。”
囡囡很懂事,她知道娘亲跟爹爹吵架了,娘亲不想再见爹爹,所以她从来不吵闹着要爹爹。
杨宁秀看着女儿那么乖巧,一颗心都快融化了,她吃下女儿递过来的糖,在女儿额头亲了一下,小丫头马上笑得咧开了嘴
“囡囡真是个乖孩子。“杨二爷将孙女抱进自己怀里,小丫头睁大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香了杨二爷一个,把杨二爷逗得心花怒放。
“爷爷,如果我跟韩飞和离,会不会影响到您和爹?“杨宁秀不担心自己未来的生活,却害怕家里人被自己连累。
“韩大人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这事本就是他们韩家做的不厚道,而且儿女家的感情问题,他有脸闹到朝堂上吗?杨老爷子沉着脸,明显在生气。
若韩大人真的因为这个事,而在朝堂上打压他,那他也不会客气的,虽说国子监祭酒只是从四品,可耐不住国子监是全国最高学府,他门下的门生多。
杨宁秀听见这话,暗暗放了心,她实在担心会因为自己的事,而影响了爷爷和父亲的仕途
“娘,我想去跟弟弟玩。”囡囡突然伸出手扯了扯杨宁秀的衣袖,她好像好长时间没看见弟弟了,怪想念的。
“好,娘这就带你去见弟弟。”正好将上个月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