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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楷,端端正正。

    “我平日里脾气大些,但还知道谁是对我真上心。你认为,夕醉楼还会再来劫沈聿枫?”

    十五惊讶一个王爷会来询问他的意见,但更好奇的是荣敏这反复无常的脾性。现在这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是演戏给他看?

    “回王爷,属下不全信穆子规当着众人所说的话。沈聿枫不愿跟他回去,他却执意动武想劫人,可见这是他们楼主下的死命令,但并不是像穆子规所说只因楼主挂念等等。由此推断,必然另有隐情使夕醉楼急于捉回沈聿枫。所以属下认为,夕醉楼,必然还有动作。”

    荣敏忽然笑起来,“那我再告诉你一些书里没写的东西。夕醉楼在云城势力之大非你可想,原因便是建帮之人是云城望族族长。进出云城路途艰难,当地望族已然独霸一方。即便是朝廷命官到得城中,亦是要看那几大族长的脸子,这是其一。”

    “其二,夕醉楼内竞争激烈,历任楼主都是凭真本事上位,偏偏到了上一任想扶持自己的儿子,你猜这个人是谁?”

    “沈聿枫的老爹。”

    荣敏本想买个官司,结果这刺客似乎还挺精。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嗯,你说对了。”

    “回王爷,书册中有记载,上任楼主名唤沈源恭。”

    荣敏一喜:“哦?只是匆匆浏览过一次就记得这般清楚么?可还记得第一任?”

    十五答了。

    “第二任?”

    十五又答了。

    “第三任?”

    十五拱手:“王爷,您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没说完。”

    荣敏随手用书册卷起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又来打岔!不记得了吧?”

    “王爷俊杰,属下就是在打岔。”

    “沈源恭想扶持沈聿枫上位,但现任楼主贺云天异军突起最终得了楼主之位。你说……”

    “回王爷,属下不知。”

    荣敏:“我还没让你说呢!”

    十五:“属下不擅长说,擅长做。如果王爷喜欢找人猜测,属下以为,蔡先生比较适合。”

    荣敏深吸一口气:“罢了!你去挖你的陷阱挂你的毒蛇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等!”

    十五站定,又回过身:“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荣敏看着他:“李赞都吩咐你什么差事了?”

    “保护王爷。”

    “没了?”

    “没了。”

    片刻沉默后,只听荣敏说:“好,我信你,最后一次。”

    十五出了书房,一路走回侍卫营地一路想。

    这个庆南王脾气真是古怪,简直和李大人有一拼了。说翻脸就翻脸,说高兴就高兴。

    很奇怪的是,他在王爷面前也多少有些失态。刚才他竟然抢了话头,这,在李大人面前却是万万不敢的。

    难道是南域的太阳把他的脑子烤焦了?又或者是王府侍卫中间那股散漫的习性影响了他?

    果然人学好了难,想学坏可太容易了!

    刺客甲暗自警惕,决不能再出差池,如此以往等他回璇玑营时习惯了多嘴搭话,还不得让二叔捻成沫?

    荣敏最终没有亲自去探查农地,而是按照十五的建议,派了几个精通水利屯田的门客。

    对于听劝的主子,十五,很满意。

    第23章

    午后。

    演武场院内,除了当值的,其余王府侍卫皆打着赤膊。蒲绍站在最前头,口中呼喝着号子,几十把长剑整齐划一。

    十五站在最后,动作略微有些笨拙。

    剑在蒲绍手里,一招一势,端端式式。行剑时,流畅无滞,忽往复收。

    蒲绍向来痴迷于剑术,每每拿起兵刃握在掌心,那剑柄似乎就和手融为一体。心静,目光灼灼。随风动,向骄阳,舞至酣处,恣意挥舞,乍徐还疾。

    他竟能沉醉其中?

    十五干脆停下仿效,认认真真的看前方一众侍卫的背影。

    尘土随着每一次步伐变动腾起,几十人同时转、踢、挪、震,远远看去腾云驾雾一般壮观。可惜,十五身在其中,这“云雾”甚是呛人。

    打了两个喷嚏,收了剑溜到不远处树荫下,藤制小几上有小厮们预备好的大壶凉茶。

    剑法,在璇玑营也曾修习过,但与庆南王府侍卫们学的,天差地别。

    没有漂亮的姿势,没有所谓起式收式。说白了,没有花里胡哨,只剩精简成三个字:劈、刺、斩。

    十五从旁拎过一只稻草扎成的人型靶子戳在地上。按照刚才所见比划了两下,终究不得要领……垂头看着手中长剑。

    忽然剑起,一撩一劈,稻草人斜斜的断成两半。

    “你这是什么招?”

    十五回头,是阿海亮晶晶的眼睛。

    “没有招,乱砍的。”

    唉~~他真是不擅长剑法啊。

    师傅曾经说过,当一个刺客不得不拿起刀剑与人正面硬拼时,这个刺客,已经败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里,沈聿枫坐在竹林下叫他:“把你的剑借我用。”地上扔着几根断裂的竹子。

    十五递过去,沈聿枫接了抽出佩剑,右手提着有微微的颤抖,“我,连剑都拿不稳了。”言语间一股不可忽视的悲伤,竟不像往日那般做作。

    勉强抬起手腕,剑身乱颤。沈聿枫憋着气,试了又试,仍旧稳不住。十五眼见他双目微红,脸色煞白,这就是要跟自己较劲到底。

    “你怎么不试试用左手?又不是双手都废了。”

    沈聿枫冷笑:“左手?从头练起么?”

    十五也学他冷笑:“总比彻底废了的右手强。”左手,只要吃得辛苦,总会一日比一日强。右手,就算用得出绝世剑招,砍出去像团棉花,有个屁用?

    沈聿枫咬牙切齿:“庆南王这混账!断我手筋之仇不报,誓不为人!”

    十五也咬牙切齿:“你来偷人家东西,断了你手筋也是活该。”

    “你这走狗!”沈聿枫大怒,提着剑就来砍。

    十五就站在原地,看他举剑,软软的劈下来,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臂,格挡开,耻笑:“原来夕醉楼盛产棉花剑。”

    其实这沈聿枫功夫真不错。

    下午轮到他当值,站在庆南王书房外扮桩子的活儿很滋润,可以随便胡思乱想,或者什么也不想。发呆,对于十五而言很舒服。

    直愣愣的盯着院子里的花草,一向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