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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邵峥把相册放在桌上,指着封面上一对穿着制服的男女说:“你老大我生死一线的时候都不如拍婚纱照紧张,妈的,现在回忆还是觉得惊悚。”

    苏夏低头,视线凝固在照片里的女人脸上。

    即使没有化妆,她也美的惊人。

    恰到好处的身形,无可挑剔的五官,结合完美的刚柔......就是少了一点表情。

    “苏夏,你笑的时候好看。”

    “夏夏,你笑的时候好看。”

    邵峥的声音和一个软腻的女声重叠在一起,让苏夏眼里的画面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脸。

    它始终模糊,但身上的背心短裤和其他一切都格外清晰,连肩头淡色的吻痕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老大,婚礼是在周六吧?”苏夏问的突兀。

    邵峥回答的小心,“是。”

    苏夏抬头,面带笑容,“能不能提个不讲理的要求?”

    “得了啊你,别来这套小女人的酥软劲儿。”邵峥笑骂,“全局上下就属你个笑面虎最会跟我这儿讨便宜,哪次不是理直气壮的我欠你似的。”

    “那我直接说了啊?”

    “说。”

    “婚礼那天,我带车队去接你。”

    “......”邵峥二话不说,拎起相册就走。

    苏夏一个着急,直接翻过桌子挡在了邵峥面前,“老大,那天是我新官上任,你就当送我的贺礼。”

    “滚蛋!”邵峥气得跳脚,“我他妈一大老爷们结婚让女人接?传出去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我自己带队过去酒店。”

    “你......!”邵峥要疯了。

    女人难养,女人难养啊!

    邵峥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根说:“你要是敢招摇过市,信不信我当场办了你!”

    苏夏勾唇,“打得赢尽管上。”

    “滚蛋!”

    一阵惊天动地的关门上后,办公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苏夏后退一步靠在桌边,眼神慢慢变的兴奋。

    周六,9月29日,这么让人兴奋的日子怎么能只有她知道。

    苏夏拿过手机拨通了老宅的号码,电话接通以后,她问那头的佣人,“他在家吗?”

    “我晚上回去一趟。”

    “没什么事,嗯,晚上见。”

    夏末的白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缩短了很多,可夕阳散去还是消耗了苏夏大半耐心,所以路灯一亮起,她立刻出门赶去了爷爷苏庆昌所在的苏家老宅。

    苏庆昌在常川总局起落的历史里扮演了绝对核心的角色,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重建了濒临覆灭的常川总局,因此,即使他早已经解甲归田,在局里的影响力也没有丝毫减弱。

    如此重要的人物,必定拥有最好的待遇,比如苏家老宅。

    苏家老宅位于常川总局家属区的中心,也是整座城市的中心。

    从警局到家属区,开车只需要几分钟,根本不够苏夏整理好心情和苏庆昌见面,以至于她看到等在门口的人时表情格外冷淡。

    “苏队,你回来了。”杨锦色走到台阶下面小心的和苏夏打招呼。

    苏夏目不斜视,径直和她擦肩而过。

    杨锦色被无视的这一幕本就难看,偏偏还被刚出来丢东西的佣人看了个正着,一时没忍住对着苏夏的背影大喊,“你真的要和邵峥结婚?”

    苏夏收回已经踏进大门的那只脚,转身,“你不过是苏庆昌养的一只狗,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主子会回答一只狗的问题。”

    “夏夏,......”

    “别。”苏夏笑着抬手,“听到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直犯恶心。”

    杨锦色气的脸色发白,一身戾气从身体里直冲而出,吓的一旁走越是留也不是的佣人直打哆嗦。

    “去准备晚饭。”苏夏随口对佣人说。

    后者如获大赦,赶紧向偏门方向跑去。

    说完,苏夏重新提步往里走,丢尽脸面的杨锦色攥着拳头跟在后面。

    一路走到苏庆昌门口,苏夏才再次开口,“你留在这里。”

    “......好!”杨锦色心有不甘,但一想到苏夏对自己的厌恶,和自己的......自己的失手,她只能把苏夏的冷淡悉数吞下。

    隐忍克制不是杨锦色的性格,能让她委屈去全的除了苏夏,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去,把厨房阿姨的工资结一下,她最近做的饭口味太重,爷爷不喜欢。”杨锦色对正要上楼的管家说。

    管家没有任何犹豫,“是,小姐。”

    杨锦色趴在二楼的护栏上,听着楼下刻意压低的恳求声笑了。

    “你们都觉得她好是吗?那就陪她一起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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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仅开着一盏床头灯,光线极差,把躺在床上虚脱无力的苏庆昌照的更加苍老。

    苏夏走近,靠在墙边的阴影里凝视苏庆昌的面孔。

    他的确老了,在把她的人生搅的天翻地覆以后。

    为此,苏庆昌付出了对等的代价,他的妻子亲人,权力地位,在一夜之间被彻底颠覆,连同这些一起离苏庆昌而去的,还有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苏夏。

    “夏夏,你终于回来了,爷爷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苏庆昌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

    苏夏倚靠墙壁的姿势不变,语气和她随性的站姿一模一样。

    “嗯,你终于‘以为’对了一回。”

    “夏,咳咳!”苏庆昌被激怒,刚打算发火就被喉咙深处突如其来的一样搅的大咳出声。

    每次咳嗽产生的震动都好像有人在他胸口插了一把刀,痛感激烈而尖锐。

    苏夏对苏庆昌痛不欲生的咳嗽没有丝毫着急,反倒是一直注意里面情况的杨锦色急忙冲进来替苏庆昌顺气,紧张的倒像是她才是苏庆昌的孙女。

    等那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过去,苏庆昌已经快去了半条命。

    他在杨锦色的帮助下靠坐起来,然后看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苏夏。

    “夏夏,你是不是还在怪爷爷?”

    苏夏没有回答,漫无目的的视线慢慢聚集到地面一段繁复的花纹上。

    苏庆昌和杨锦色对视一眼,后者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提起往事,可苏庆昌高高在上了一辈子,什么时候轮到小辈在他面前耍脾气了。

    苏庆昌冷下脸,大吼道,“你以为是谁替你扛住上面的审查,保你安然无恙的?你以为是谁你把你送邵峥身边,让你带着战绩重新回归的?你以为局里那些人凭什么对你的事敢怒不敢言?你以为他们凭什么眼睁睁的把副局的位置拱手让人?是我!全都是我在背后帮你!如果不是有我这个爷爷,你早就成了人类的叛徒被警局帮帮东西生吞活剥了,还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