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个她上辈子夫君的亲叔叔,竟然对她有意?
粗重而沉默的呼吸就在耳边萦绕,男人醇厚的气息几乎将她整个笼罩住,这让她窒息,让她浑身僵硬地一动不敢动。
她有点害怕,怕他做什么。
他……怎么想的……
“阿萝。”黑暗中,男人终于出口,声音嘶哑低沉。
他直接唤了她的闺名,而不是再叫她三姑娘。
那声音里也饱含着浓烈的渴望——是男人在床笫间才会发出的声调。
仿佛一个锤子落地,阿萝的心狠狠往下一挫,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阿萝,你想过没有,我这个年纪……”
到底是顾忌颇多,男人说出话时,其实也是试探着的,他也怕吓到她。
毕竟她一直叫他七叔,万一把她吓坏了,吓跑了呢?
阿萝此时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根本不用他继续说下去,她已经知道了。
她心里涌起无限的恐惧,今晚的这一切,他异常的表现,犹如山海般汹涌地向她袭来。
她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她和上辈子夫君的叔叔,会有这种牵扯。
如果想过哪怕一丝一毫,她都会躲着他的。
“七叔,年纪怎么了?”她在鼻尖几乎溢出汗来的时候,陡然打断了他的话,故作天真地道:“七叔年纪不是挺好的吗?我爹曾经对我说过,说他们这一辈世交之中,唯独七叔最出彩的,他自愧不如。”
一句话,算是把萧敬远可能说出的话全都堵死了。
于是他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如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黑暗中,萧敬远呼吸几乎停滞,默了好久,才渐渐地寻回知觉。
他忽而笑了下。
“你爹谬赞了。”
她直接把他放在了长辈的位置,拿他和她爹比。
小姑娘看着傻乎乎的,其实聪明机灵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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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被萧敬远送回家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想起叶青萱,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再想起自己被萧敬远带到那成衣店时,所经历的一切,不免脸上火烫,手指头都在发麻。
偷偷地从后院溜回去,凭着自己绝好的听力,避开了守门的侍卫,总算像做贼一般回到了自己房间。
偷偷摸摸躺在榻上,她心总算落定了,仿佛一切来自男人的,来自世俗的各样威胁,都消失不见了。
侧耳细听了下,她约莫听到叶青萱在旁边抱厦里和侍女轻声细语说话的声音,听着那意思,仿佛比她要早回来,且好像是太子殿下陪着她看的灯会。
叶青萱没事,她越发放心了,便躺在榻上准备睡去。
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哪里睡得着,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的,耳边都是萧敬远那急促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的,仿佛就响在她耳边,撩动着她的心。
男人,男人……夜里充满力道的男人……她满脑子都是这个。
颤抖着手指,捂住火烫的脸颊,她惊惶地睁大眼睛。
她这是怎么了,还不到十五岁,这是思春了吗?
萧敬远,年纪那么大了,又是个长辈,又是萧家人,想想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话这么说,她再闭上眼睛,眼前还是那个男人。
男人那刚硬有力的臂膀箍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男人那坚实火烫的胸膛紧紧抵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男人那温烫的气息喷薄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带来她火辣辣的痛意。
当然还有那刚硬的下巴,带着刮干净的青茬根根,擦得她脸疼——这都是萧永瀚那里从未有过的。
初初隆起的胸脯涌起阵阵酸疼,十四岁的青涩身子在瑟瑟发抖,两条腿也下意识地紧紧收拢,磨蹭着一处隐隐发痒的所在。
脑中不断地回想着在那成衣铺子里的一幕,她心存畏惧,她害怕忐忑,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期待。
期待什么?上辈子嫁过人的她知道,却是不敢承认的。
明明再清楚不过,这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可是她却控制不住。
紧紧地攥住拳头,她咬着唇,拼命地抑制住那些不该自己去想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某一处忽而间,涌出一股湿热。
她呆了半响,终于明白,自己好像来了初潮。
☆、第64章
萧敬远知道自己今天冒失了,莽撞了, 心急了。
原本不该这么急的, 毕竟她也还很小, 小到许多事并不懂,可是今晚实在是凑了机缘, 昏暗的成衣铺子里, 清净无人,她又像朵初初绽开的小苍兰般,散发着甜美馨香的气息,就那么乖巧地站在他面前。
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至今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伺候,之前在边疆多年,周围人等去寻乐子,他也从来无动于衷。
是目无下尘, 看不得那些寻常女子,也是洁身自好,不喜行那苟且之事, 但更多的, 是他以为自己的自控力足够好, 可以收放自如, 万万不会为这儿女□□所迷惑。
但是今晚, 往日所有的坚持土崩瓦解。
也许是她娇嫩的身躯撞到自己怀里的那种力道太轻太软,以至于轻易引起他体内混杂了摧毁和占有的渴望,也许是她女孩儿家馨香的气息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以至于他轻易地走火入魔。
当然更可能是灯火太美,周围太暗,这一切太容易激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埋葬在一个成年男子体内的需求。
他竟然张口试探着,想问问她对于自己年纪的看法。
想起这里,萧敬远手中紧紧捏着的一个茶盏,应声而碎。
他自然是明白,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像一只暗夜中伺机而动的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看中的小猎物,讨好她,哄着她,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地出击,却被她那轻轻的一句话弄得溃不成军。
一切都是假象而已,其实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一个长辈。
一个送了套貂绒大氅,都被她顾忌的寻常路人。
不知道默了多久,萧敬远缓慢地抬起头来,环视过自己的房间,终于寻到一面铜镜。
取过来,他对着铜镜,仔细地看着自己那张脸。
他是一个很少这样审视着自己脸的男人,可是他也记得,年少时,别人也曾夸他剑眉朗目英姿勃发,说他颇有乃父年轻时候风范。
后来稍微大点,他战功赫赫,封侯拜将,却再没人夸他好看了,人们只会夸他英雄出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夸他乃大昭国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甚至夸他文武双全为大昭国之栋梁。
他紧紧皱眉,望着镜中那张太过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免疑惑。
为什么年长一些后,就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