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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样,似抱着一死之心前来,看得李闲更是不忍直视。

    “堂下何人。”

    高坐明堂的卫允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道。堂下围观的人纷纷闭紧嘴巴,凝神屏气地看向跪在堂下的人。

    只听一个毫无起伏波澜的声音平平地答道:“云子蓉。”

    “你可知今日为何会传你入堂?”

    云子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

    卫允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道:“那你是否承认自己和西原侯合谋杀害他的续弦夫人连城依茗?”

    依旧毫无波澜的声音:“承认。”

    顿时,堂下一片哗然,甚至有人高声叫嚷道:“你这个恶妇!”

    卫允惊木堂“嘭”地一声敲在桌上,堂中霎时安静下来。

    “你为何要和西原侯杀了她?”

    “因为我讨厌她,也想拖玉妆楼下水。”她提到玉妆楼时顿了一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眼神竟出现一刻的迷茫。

    卫允自然没有忽略她这个细节,只是他却并未追问下去,转而问道:“你和西原侯是什么关系?”

    云子蓉亦是明显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和他并无什么干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了连城依茗吗?”

    “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那些首饰?”

    “我喜欢。”

    “你为什么要派人去玉妆楼闹事?你和玉妆楼的什么人有过节吗?”

    原本回答一路顺畅的云子蓉突然沉默下来,终于,她缓缓抬起一张即使狼狈却依旧姣好的脸,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直直地扫向坐在一旁的李闲,此次审案,她是旁观。

    对上她的眼神,李闲不由得愣了一下。

    里面有淡淡的怀念,也有一丝丝的怨意,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她看不懂的东西,总之这一眼着实让李闲深受震动。

    “这几天去玉妆楼闹事的人都是我派去的,我并未与玉妆楼的什么人有什么过节,我不过是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罢了。只是可惜,我好像用错了方法。”

    卫允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眼李闲,拍下惊堂木。

    后面又问了什么,李闲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得到结果后出来,李闲不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想起了曾经和云子蓉以及谢琪三个人的快乐时光,以及在悬空寺时的那些艰险时刻,可是自从云子蓉爱上卫参之后,似乎她整个人便开始往疯狂那一路发展而去,她却无能为力。

    沈柯是个变态,她也希望能将云子蓉从他手里捞出来,可是前有沈家后有长公主,她自己也没有那个勇气离开,种种原因,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她摇摇头,若是在现代……不,其实整件事里,关键点却是在云子蓉她自己身上。若是她能够变得强势一些,不那么软弱,或许还有希望。

    一件轰动整个京城的血案就这样告破,玉妆楼也洗清了所有的嫌疑,虽然那支金钗作为凶器依旧影响了不少顾客购买之心,但至少生意都在回升,这比之前可要好多了。

    虽然如此,李闲却开心不起来。

    谢珞在皇宫里便听说了这个案子的结果,回到家看到李闲的模样,无奈地将她圈入怀中,如画脸轻轻蹭了蹭她。

    “还在想?”

    李闲点点头,不言不语地依偎进他的怀中,闭了眼。

    两人便如此相互依偎着片刻,李闲轻声道:“我想去看看她。”

    云子蓉作为杀人帮凶,依照大唐律法必须充军发配,但因着她是郡主身份,便免了军女支,可尽管如此,她这一去怕是生死难预了。

    不知是不是长公主疏了些关系,关押云子蓉的牢房还算干净,周围也没有不相干的犯人。听到脚步声,双手抱膝靠坐在墙边的云子蓉缓缓睁开眼睛,当对上一袭浅青色长衣的身影时,双眼顿时绽放出无限光彩。

    “你终于来了。”

    李闲隔着牢门打量着云子蓉,她指了指她脸上掌印还很清晰的脸问道:“你的脸还疼吗?这个是止疼药,你试试有没有用。”

    说着,她从身上摸出一个白净瓶递了进去。

    云子蓉盯着那只瓶子犹豫一会儿才接过,低垂着头的她细细把玩着那个瓶子,轻声问道:“你难道不怪我?”

    “怪你什么?”

    “坏了玉妆楼的名声,让你们亏了那么多。”

    李闲轻轻摇摇头:“那些都不算什么。”她打量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你怪我吗?”

    问的自然是当初云子蓉求她救自己出沈府之事。

    云子蓉忽地笑了,只是因着她脸上的伤还未好,疼得紧,让她整张脸显得有些扭曲。

    “我恨你做什么?要恨,我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跟我娘再坚持一下,更恨我自己为什么鼓不起勇气照你说的去做,不过是一个沈柯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说是这般说,直到现在,提起沈柯,她依旧全身不自觉地抖了抖。

    李闲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却说不出半句安慰她的话。

    ☆、第247章 奉旨南下

    第247章奉旨南下

    云子蓉最终被送往北荒之地,长公主自此再不出门。 x而沈家自从沈相辞官后,便一家老小搬回南方老家去了,只留下不愿离京的沈柯。可云子蓉出事后,他的那点子畸形的癖好便无风自散,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再不愿离京这会儿也不得不走了。

    京城回归平静,玉妆楼照旧开门营业,叶渊照旧画他的画,卖他的画,大院那边有小苑照看着,有文知管理着,无需担心。

    轻闲下来的李闲这才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闲下来了,这才跟着谢珞南下治水,两人身边只带着柯亮夫妇。

    今年雨水的确没有往年多,不过如今前往南方疏导,倒还不至于颗粒无收。怕就怕来年再来个洪涝,一年旱一年涝似乎早已形成了规律,朝廷虽早有防范,却也会苦了底层的百姓。

    所以跟在谢珞身旁的李闲觉得压力山大,尤其是越是往南走,道两旁的田里便越是干裂得很,两人早已没了游玩之心,一路走来,具是忧心不已。

    “这边以前都是怎么应付这种年份?”李闲好奇地问道。

    整个大唐竟连水库都没有,难道以前都没有过干旱的年份?

    谢珞那双平日总是未语带笑的桃花眼这会儿也不禁染上忧愁,他带着李闲站在田边,望着远处一片干裂的地轻皱眉头:“以往都是从西南边的雪山上引水过来,不过据说今年雪山上的雪极少,只怕到不了这边就会消失。不然皇上也不会如此着急地将我派出来,现在离收粮之际还有一段日子,派其他大臣来,也一样可以完成。”

    李闲见他止住了话,便自然而然地接口道:“但他不信任其他人,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