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吧,东桓,拿椅子!”
一直站在旁边交叠着双手的陈东桓立马欢快的跑去旁边搬椅子,把受宠若惊的左闻溪摁在椅子上,自己就出去了。
当门合上的时候,左闻溪的后背爬上一层冷汗,不安的看着陈渊,一点都不好奇这位大爷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像是看出来了左闻溪的紧张,陈渊轻轻的笑了笑,面部表情缓和了不少。
“你别紧张,我让你上来,就是和你说一说老大的事。”
正襟危坐的左闻溪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她和陈渊之间,也只有这一个话题能谈,所以她才会紧张。
“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看着故作镇定的左闻溪,陈渊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过了半分多钟才开口。
“我知道你,在很多年前。”
发现她眼里的镇定有些慌乱了,陈渊又继续说道。
“当时,是我让他出国的。一来是国内很危险。二来,是因为你。”
“我?”
“对,因为你!”
陈渊轻轻的点头,眼神逐渐飘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虽然我没有怎么陪过他,不过对他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在乎一个人,每天回家都带着笑,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小姑娘,你应该知道我们陈家过去是做什么的吧?”
左闻溪咬咬牙点了点头。
“知道!”
“那你不怕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有些不好回答。
“怕…什么?”
“你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没有怕吗?怕他哪天欺负你,怕他连累了你?”
知道陈渊是这个意思,左闻溪的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摇头。
“没有怕过,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确实特别凶、特别霸道,只是我脾气也不好,一般情况下是我欺负他比较多。”
“至于…被他连累,我那个时候才是个初中生,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多,知道一些陈家的事,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他有什么想法。”
回忆起刚和陈季和在一起的时候,左闻溪嘴角泛起了微笑,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那你后来呢?你们分开了三年,后来他回来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待见他。”
陈渊还记得那个时候陈季和一天到晚给他摆臭脸的日子,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他,回了家就得受儿子的白眼,那种日子还真的是印象深刻。
提起这件事,左闻溪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当时对他心里有气,所以不待见他。三年时间,他对我不闻不问,回来之后也不打算解释,连句顺耳的话都那没有,要是放在哪个女孩子身上,也会不痛快。”
“嗯,他今天和我说了。”
说完,看见左闻溪把那双眼睛瞪的都直了,陈渊又忍不住笑了。
“今天一早,他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说我害他差点丢了媳妇儿,让我收敛一点。”
听到陈渊这么说,左闻溪笑得花枝乱颤,捂着嘴肩膀一直抖。
想到今早陈季和一本正经地说来找父亲谈公司的事的样子,左闻溪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太可爱了。
“他真的这么说吗?”
“你觉得我会骗你?”
左闻溪摇头。
“当初是我太武断了,所以把他弄出了国,至于他和韩琪,这些年我也是看出来了,强扭的瓜不会甜。”
“韩琪那个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是她这个性格却完全不像我们陈家人,这么多年还是这样恣意妄为。”
听到陈渊用这个词来评价韩琪,左闻溪心里有些复杂,在她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韩琪有今天这个结果,也都是陈家一手造成的。
“我是一个外人,不方便掺和你们的家事,但是,我不想再看见陈季和受到任何的污蔑,也不想再看见韩琪往我们身上泼任何脏水。”
“您是陈季和的父亲,我爱他,所以也会尊敬您,但还是希望您能别总欺负他,这个世界上,有我一个人欺负他就够了。”
细数这么多年的事,左闻溪发现陈渊真的是专业坑儿子二十多年不回头。
“他昨晚和我说,当初您承诺过,如果他去了国外,就会把信给他。所以今天在这里,他替他问一句,信呢?”
左闻溪其他时候都很好说话,就是看不惯自己的人被欺负,无论是朋友还是家人。
第一次见到这么胆大的晚辈,陈渊倒还有些不适应,他现在怀疑刚才左闻溪的紧张都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迷惑他。
见他一直不说话,左闻溪歪着脑袋又问。
“该不会…那封信是您捏造出来骗他的吧?”
按照陈渊这种职业坑儿子的属性,左闻溪觉得这种可能性挺高的。
见她已经开始质疑自己的人品,陈渊有些想笑,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
“信是有的,不过…我不能给他。”
“为什么?”
左闻溪激动的差点站起来,那个动作看得陈渊下意识的后倾。
“那封信,确实是他妈妈留给他的,不过她妈妈留了话,等他成家了,再给他 。”
“成家?结婚?”
见到陈渊点头,左闻溪觉得陈季和真是充话费送的。
“那…那那就再等等吧。”
说着,左闻溪不自然的把头偏到一边去,她有些怀疑陈渊今天找她是不是来催婚的,毕竟昨晚陈季和就又催了她一回,她没答应,就被他折腾得腰酸背痛。
看着左闻溪突然底气不足的样子,陈渊的眼里多了几分戏谑,心里有些鄙夷陈季和,这么久了也没把人搞定。
“嗯,等他什么时候结婚了,那信我自然会给他,这句话你可以帮他转告他,免得他以为是我在欺骗他的感情。”
一听陈渊布置的这个任务,左闻溪赶紧摇头摆手。
“别…别别,这么大的事儿,还是您亲自和他说吧。”
说完,干巴巴的笑了笑,拿着自己的东西看打算站起来。
“伯父,我那边还有工作,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见她忙着跑路,陈渊心知肚明,但也没有拆穿。
“我没有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得到了陈渊的准许,左闻溪拿着东西就往外走,刚摸到门把手,就被他叫住了。
“小姑娘,我为之前陈家人给你惹的麻烦道歉,这些事和陈季和都没什么关系,他一直想保护你,不想让你被我们影响到。”
说到这里陈渊顿了一下,看着一脸讶异的左闻溪,自嘲的笑了笑说。
“希望,他能早点看见他妈妈留给他的信,你说呢?”
出了病房,左闻溪还对陈渊最后的那句话心有余悸,正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