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穿上嫁衣的一天, 遇见你, 大概是老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它拿走了我几十年的寿命,却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我想,老天对我很仁慈了。”
婚期将至,而陈家的长辈,仍然不愿意承认这一桩婚事。为了不让自己和林绾留下遗憾,陈渊回了一趟陈家。
“我要娶她!不管你们同意与否, 这场婚礼都会如期进行。”
“那你现在回来, 又是做什么?”
“我不想让她有遗憾, 不想让外人看低了她,所以那天,婚礼会在陈家的院子里举办, 你们也必须出席,否则,这个陈家真的就和我再无任何关系。”
陈渊知道那几个老古板最在意什么,他们需要他来把陈家推向另一个繁荣。
“当然,作为回礼,我答应你们。在五年内,一定把陈家这些年失去的都拿回来,把陈家企业里的蛀虫一一清扫干净,还陈家一个光明的前景。”
婚礼那天,林绾十里红妆被送到了陈家,红唇、星眸像极了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人,一颦一笑都极尽姿态。
外面的人都说,这个陈家少奶奶真的是祖上积德,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真心相待。还有女人羡慕的说,愿意和林绾换一下,哪怕活不过三十岁也无所谓,有这么一个倾城的婚礼,此生无憾。
婚后,林绾和陈渊就住在了陈家,陈渊也要兑现那天给长辈们的承诺,只是不管他每天有多忙,晚上总是会回家休息。
从来没做过家务的林绾,也学着为陈渊煲汤,这样他每天回来还能吃点暖胃的东西,缓解身体疲劳。
林绾怀孕的事,是陈渊发现的。
“绾绾,你这个月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正在浇花的林绾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摇头说,“没有啊,前一阵子还去医院检查了,最近身体还好。”
“是吗?可你这个月,例假没有来。”
听着陈渊突然阴沉的声音,林绾被吓得抖了一下,呆呆的站在窗前,水壶里的水顺着壶嘴流了出来。
“打掉他。”
“不行!”
林绾手里的壶掉在了地上,眼里满是惊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敢告诉他这件事。
第一次见到妻子和自己对峙,陈渊慢慢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去,却吓得林绾一直往后躲。
“不要打掉他,好不好?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想带他来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他会害死你的知不知道!”
林绾瘪着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能看见男人皱到一起的眉心。
“我知道,可我不怕.”
“但是我怕!听我的话,去医院打掉他。”
“陈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去。”
夫妻二人相识后的第一次争吵,竟然是为了孩子的去留,母亲拼死想护住肚子里刚发芽的孩子,父亲却因为担心妻子的身体残忍的想抹杀掉这个生命。
夫妻俩大吵了一架,林绾跑回了娘家,父母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也都沉默了,只是感叹老天的不公平。
陈家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心里都满是欢喜,在他们眼里,一个孙子当然要比林绾这个儿媳妇来得更有价值。
陈渊追到了林家,站在她的卧室外,隔着一道门劝她。
“绾绾,你听话好不好,这个孩子不能留。”
林绾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睛还是红的,到家之后她就一直在哭,父母劝了也没有效果。
“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帮我决定他的去留。”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有这个权利。”
“如果你非要我拿掉他,我就和你离婚,陈渊你不能太自私了,我想有个孩子,一个我们的孩子。”
陈渊站在门外,听到这话,忍不住苦笑。心想究竟是是谁在自私,他只是不想那么早失去她。
第一天,两个人的谈判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因为陈渊不离开,林绾就不肯打开门出来吃饭,站了大半天之后,陈渊还是走了。
第二天,他终于进了屋子,可林绾却不许他靠近自己一步,因为她知道,陈渊如果想弄晕她,大概只需要一秒钟,她怕。
“绾绾,听我的话,咱们去把孩子打掉,好不好?”
“不好,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我问过医生了,我的这种情况不会遗传到他身上,他会健健康康的长大,你不能剥夺我成为母亲的权利,更不能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了保护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林绾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和勇气,最后,她决定逃出去,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等到孩子生下来了,再回来。
那天的天气并不会,天色雾蒙蒙的,林绾背着包悄悄的溜出家门,她也没敢坐火车,而是打算坐大巴车离开,却没想到刚拐出那条熟悉的巷子,就看见路口的那群人,显然他们都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陈渊,林绾感觉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她慢慢的蹲了下去。陈渊走过来,眼里带着无奈和心疼,因为她的倔脾气,他也已经好些天没合眼了,看着蹲在地上的林绾,他弯腰去扶她,可她却不肯起来,而是抓着他的手苦苦哀求。
“求你不要打掉他,他是我们的孩子,不要好不好,我想留下他,我想听他叫我一声妈妈。”
“绾绾,你先起来。”
怕伤到她,陈渊也不敢太粗暴。
“我不起来,你的要我好不好,我们一起保护他,等他来到这个世界。”
“我说了,这个孩子会害死你的!”
“可我不怕啊,陈渊你不能这么残忍,是你给了我希望,现在你却要生生夺走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如果没有遇到陈渊,林绾这辈子会和婚姻这个词无缘,自然也就和母亲这个词没有任何联系,是他带给了她活下去的热情和希望,还给了她一个当母亲的希望,而现在,他却要亲手碾碎她的希望,这和直接杀掉她,又有什么区别。
陈渊的心其实比林绾更痛苦,在孩子和妻子之间做选择,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这都是一道挖心、碎骨的题,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因为他更想做好一个好丈夫,于是他拧着眉心把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放进了车里。
在去医院的路上,林绾就没在说话了,只是把脑袋靠在玻璃上,一边笑一边哭,像是疯了一样。
进手术室前,林绾抬手给了陈渊一巴掌,她眼里带着恨意和委屈。
“我只是想,在我离开后,有个孩子能代替我陪着你,既然你不稀罕我的孩子,等我从这里面出来的时候,咱们就散了吧。”
说完,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