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蔚蓝依旧没动, 她笔直地看向秦陆焯, 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有点儿急。
秦陆焯挑眉, 脸上一笑,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痞性,“也没人规定, 这地儿我不能来吧。况且, 我想你了。”
说得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
蔚蓝眼眸遽紧。
面前的男人却像是没瞧见她的表情,伸手替她把老板娘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 盯着袋子看了一眼, 又有点儿感慨,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送东西给你。”
蔚蓝微怔。
秦陆焯拉起她的手,又软又细嫩, 才几天没握着,就想得厉害。
此刻,正在周围不远处的人,望着门口站着的两人,男人高大挺拔,穿着一身黑衣,整个人显得干脆利索,姑娘也是一身利索打扮,短外套,紧身牛仔裤,一双短靴,衬得腰细腿长。
两人站在一块,就只有两个字。
般配。
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叫肖寒有点儿恼火。他打开无线电频道,问道:“齐晓,你小子干嘛呢,还不上去确认身份?”
肖寒是这次行动的现场负责人。
频道内再次响起声音,是齐晓。
“头儿,已经确认过了。”
肖寒一愣,怒道:“你小子连屁股都没动呢,你跟我说确认过对面人的身份?你丫蒙谁呢?”他脾气一上来,连京骂都脱口。
齐晓:“那是秦队。”
秦你……肖寒眼睛瞪起来,突然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他问:“秦队?是咱认识的那个秦队吗?”
这会儿一边盯着对面铺子门口的齐晓,一边嗯嗯点头,他委屈道:“咱还认识几个秦队啊,刚才他一出现,我都吓了一跳。秦队身份我当然确定,就是没敢上去问他来干嘛。”
吉叔十分狡猾,蔚蓝来了这里之后,他没立即露面。
而且根据可靠消息,他如今应该是在越南境内。
昨天蔚蓝给他打了电话,言语不算客气,算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再看不到货的话,就要离开这里。
今天她来浦寨,就是为了见吉叔的人。
反倒是等来了意外的人。
秦陆焯怎么来的,应该说,他怎么可能不来。虽然知道蔚蓝是跟肖寒他们合作,按理有警方保护她的安全,他可以放心的。可是自己的姑娘在外头冲锋陷阵,叫他一个人躲在家里头,这从来就不是他秦陆焯会做的事情。
之前没立即陪着她一起过来,是因为他也要安排公司的事情。
如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他就来了。
蔚蓝急眼了,这回她是真着急了,她说:“你怎么能来这里,你知不知道这边多危险?”
瞧着她有点儿气急败坏的模样,秦陆焯真笑了。一直以来,都是他去最危险的地方。以前在刑侦队的时候,方国辉有时候都有点儿瞧不下去,总是压着他的申请。
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惜点儿命吧。
如今,这姑娘跟他说危险,眼里、眉梢间,是真担心。
他笑着望着她,挑眉,“怎么,真怕别人一百万要走我的命?”
见他说的这么漫不经心,蔚蓝更气了。
“放屁。”她怒道,连粗口都爆出来,跟她平时淡然的模样,反差挺大的。她直勾勾望着他,直接说道:“一百万就想买你的命,怎么不先问问我。”
话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里头全都是心疼。
秦陆焯眯了眯眼睛,心底软地跟什么似得。
要不是这会儿在外面,他真想狠狠地抱着这姑娘,亲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铃声响起,是蔚蓝的手机。
两人不在说话,都是低头看着,直到蔚蓝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她接通电话,对面是一个有点儿粗嘎的男声,带着浓浓的地方勾引,问道:“是蔚蓝小姐吗?”
“我是。”声音冷静。
对面男声继续说:“您现在在哪儿?”
蔚蓝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所站着的店铺门头,好在这家小店有中文又越南文,她把中文店名告诉对方。
那边让她等会儿,就挂了电话。
蔚蓝趁着对方人没来,低声说:“趁着他们还没来,你先回去。”她把自己住着的酒店和房间号都告诉了秦陆焯。
谁知男人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她有些恼火,就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过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以你的身份,带个保镖,不为过吧。”
保镖……
她狐疑地抬起头,男人瞧见她的眼神,登时轻哼了一声,双手插在兜里,“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验过了。”
蔚蓝见他这时候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气得抬脚就踢他。
结果被男人轻松躲过。
不远处的齐晓看着这一幕,惊得下巴颏都要掉下来。
他怎么觉得,秦队和蔚老师,这是在打情骂俏?
对方来得很快,开着一辆车过来。车子在店铺门口停下,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人,矮小健硕的男人,头发极短,脖子上鸦青色纹身蔓延而下。
他瞧见站着的两个人,有些惊讶。
待目光落在蔚蓝身上的时候,惊讶的眼神中又夹杂着惊艳。
他干这行这么久,虽然什么三教九流都见过,可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却是头一回见。
毕竟这玩意是违法的。
小平头上前,问道:“是蔚蓝小姐吗?我是阿青。”
蔚蓝点点头。
阿青确认之后,又朝旁边的男人看了一眼,“这位是?吉叔没跟我说,您还在带了别人过来。”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带个保镖,保护我的安全。你们也要反对?”
蔚蓝微抬下巴,神色倨傲。
阿青早就听吉叔说过,这回来的是大主顾,东西只要最好的,就连价格都给的比市场价高出一成。他是专门帮吉叔负责象牙这块生意的人,最近中国政府打击象牙贸易的力度太大,他们几次出货都被海关查到。
因为发货是由他们负责的,所以东西被海关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