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因为先前妖兽作乱,下官屡次上书朝廷却不理会,导致百姓受苦,怨声载道,下官有些撑不住罢了,但下官的确并没有跟那些人同流合污。”
在灵崆跟阿镜沈遥夜他们进北安州的那一天,知府大人因为妖兽掳走两个婴儿,怒气冲天,已经准备修书发给叛贼们,约定要反了朝廷了。
正写好了信,就听人报说国师的特使来到,知府大惊之余,急忙权衡,偷偷地把那封信烧了。
所谓悬崖勒马。
北冥君道:“我知道大人向来忠良,不是那些不忠不孝的贰臣,过往之事便不再追究,大人放心。”
知府和盘托出,却不知祸福,听北冥君这般说,那颗心才又安稳了,忙磕头谢过。
北冥君又道:“反贼只是一时之势,何况又勾结妖魔,有违天道,注定并不长久。如今本君奉太子之命前来,势必会靖平北地,安定天下。”
知府如吃定心丸:“下官一定尽心竭力,效忠太子跟皇都,国师若有差遣,只管吩咐。”
北冥君见他死心塌地,略安抚了几句,便去看灵犀。
北地的情况十分复杂,因为地方僻远,本就有些脱离朝廷掌控,各地势力错综。
近几年加上妖兽犯境,情势更是危急,如今小王爷叛乱,拉拢了很多北地的旧族跟朝廷官员,但凡一些忠义正直不肯同流的,多半都给他们用手段铲除了。
若不及早动手,让他们坐大就不妙了,所以北冥君跟凤明太子商议过后,便调了蔺渺回皇都,自己带了灵犀前来,来的却正是时候。
当然,北冥君之所以亲自驾临北地,另外还有一件极要紧的事。
***
灵犀的伤因为情花之功,恢复的极为迅速,灵犀沉沉地睡了一觉后,精神大长。
次日,沈遥夜过来探望她,灵犀因为养伤的缘故,不敢恢复人身,又想到昨日受了那断身之苦,十分愤懑,便叫骂道:“水滢那个贱人呢?她怎么不来?”
沈遥夜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呸!”灵犀大怒,“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自己就带了我的身体离开皇都?你……你总不会被那个小贱人迷惑了吧?”
“怎么开口就说胡话,”沈遥夜道:“你伤的是身体,难道连脑子也伤到了?”
灵犀恨恨地盯着他:“我听你话里话外好像护着她。”
沈遥夜笑道:“那会儿我是……我是因为看见瞿如夜行,猜到有事,所以才匆匆地出皇都的,本以为不会走太远,所以也没跟你联络商议。”
灵犀想了想,倒也罢了:“我的身体怎么被伤的这个样?倒像是故意要把我截成两半,趁机吃了一样。”
“谁去吃你?再说,要吃的话也要烤熟或者煮炖,难道喜欢生吃?”
“谁知道?”灵犀愤怒:“那个贱人,我把她的身体保护的好好的,她却把老娘弄成这个样子,够怀疑是故意的要害老娘!”
沈遥夜见她怒气不休,只得把昨天跟猰貐对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说明水滢是为了救大家,才以身犯险的。
灵犀听说是跟猰貐对手,吃惊的半晌合不拢嘴:“你们的胆子比猪还大,就算是我,也不敢跟猰貐硬碰,你们这班半吊子的菜鸟也敢去……没给猰貐塞牙缝,简直是撞了天运。”
沈遥夜也有些心有余悸,笑道:“虽然差点害了你,但谁也不想的,我们都没算到国师会带了你来,不然的话,连水姑娘也要一块儿就……”
灵犀发了一顿脾气,稍微觉着累了,叫嚷的声音就没那么高,只说道:“不要再提她,我烦她烦的很,对了,镜姑娘怎么样啦?”
“镜儿?”沈遥夜的脸色略暗淡了些。
灵犀吓得变直了:“镜姑娘怎么了?”
“不不,你别担心,她没事,如今北冥君看着她,她怎会有事呢。”
灵犀这才回过味来:“看你那脸色,我还以为……原来只是吃醋了呀。”
沈遥夜道:“你再瞎说,我可就走了。”
灵犀忙道:“你先告诉我,镜姑娘真的没事吗?”
“别咒她,她好的很。”沈遥夜站起身来,“你干吗这么关心她?”
“我的命都是她救回来的,当然要关心她了,难道要关心差点害死我的那个?”灵犀翻了个白眼,想了想,突然道:“我原先倒是小看了这个丫头,没想到她竟这么有来头,昨日她救我的时候,我看见……”
沈遥夜一怔:“看见什么?”
灵犀的眼睛里透出惘然之色,痴痴呆呆地说道:“我看见……”
当时北冥君半抱着阿镜,沈遥夜在旁边一步之遥,围着拼命吐纳的灵犀。
情花摇曳,金光氤氲中,疲于挣命的灵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幕奇特的幻境。
她眼前所见的北冥君,阿镜,跟沈遥夜,却赫然并不是他们三个人。
沈遥夜呆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懂?”
灵犀也是半懂不懂:“我不知道啊,我只看见,镜姑娘不是现在这种小丫头的打扮,一身红衣,极为……艳美绝伦,大有气势。而国师,国师……他眉心的道法丹心痕是红色的!”
“那我呢?”沈遥夜目光发直。
“你?你看起来更怪,你……你的头发竟然是银白色的……”灵犀说着突然笑起来,“比现在这幅模样更好看多了,虽然认识你,但当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咧。”
“你是不是伤的太重出现了幻觉。”
“也许。”灵犀干净利落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可这个幻觉太过逼真,而且感觉甚好,你跟镜儿很亲密的样子在说笑,反倒是那个‘国师’有些冷冷淡淡的。”
“那……那你的幻觉里,这些人有没有说话?”
“说话?”灵犀鼓着眼睛想了会儿,脖子伸了伸,“我听见镜儿叫你……什么蓝离?”
沈遥夜把灵犀塞到被子底下,自己默默地出了门。
天有些阴阴的,极冷,屋檐上跟地面的雪都没有化。
他身上的衣裳并不厚,可是心里却燥热的很。
沈遥夜甚至想要冲到雪中,让冰冷的雪埋了自己,那样的话,也许身上这种令人煎熬的热才会降下来。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镜儿……”他惊喜地回头,却失望地看见来者是水滢。
水滢披着一袭斗篷,缓步而来,本是带着三分笑意,但听到沈遥夜脱口而出的呼唤,又望见他失落的眼神,脸上的笑便略僵了僵。
沈遥夜定神:“你怎么出来啦?不多养一会儿。”
水滢脸色缓和地笑笑:“毕竟我没有真的受伤,又养个什么?我原本想去看看灵犀宫主的,她可好些了么?害她受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