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师父突然将它交给我,让我带着这把琴去真定府找一位叫做常山的人。并且交代,无论如何不能让它落入别人手中。只是不知为何,一路上都有人抢那把琴。”
楚琭琭问道:“敢问尊师名讳?”
萧南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小便叫她师父。她对于我来说,就如同亲娘一般,叫什么也没那么重要。”
楚琭琭见也问不出什么,也不便再问。她向来不关心江湖事,若不是这把琴和东方清有关,只怕她连问也没兴趣问。
楚珞珞本身好动,一刻也闲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抓了一些小虫子放在随身携带的陶罐里,回来见大家还站在外面,便招呼进屋。
楚琭琭将草药铺晒好,朝谷出口看了会儿,又失落地回了屋。一连几日,她配了许多药,想吊住萧南星的性命。奈何萧南星受伤太重,又受了刀伤,虽然楚琭琭的药能暂保她的性命,但却不能将痛苦减少分毫。
顾留生见她每日深受火毒和寒毒之苦,心中也十分焦虑。但东方清又迟迟没有回来,他也别无它法。他时常坐在门口的水边,心里想着这些天的事……
他原本是个无牵无挂的浪荡子,本应在洛阳城内生活一辈子,却没成想阴差阳错下离开了那里,还遇到这么多事。若非如此,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救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这日,楚珞珞突然拿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竹篓子从外面跑进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道:“好东西好东西!”
此刻萧南星刚服完药,楚琭琭正在为她施针。见楚珞珞这般兴奋,便问道:“什么好东西?”
“你看看就知道了......”楚珞珞边说边解开带子,“师父老说我们青烟谷是个灵地,没有毒物,害我整天想到外面去,这不,明明就有好东西!”说着盖子便打开了。
突然,一条蛇从篓子里蹿出来,掉在了萧南星的床上。萧南星见这蛇浑身红黑相间,乃是一条白眉蝮。只见它昂着头朝萧南星吐信,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蛇便一下钻进了被褥,楚琭琭慌忙将被子一把 扯开,那蛇又掉在了地上,朝屋子外游走。
楚珞珞忙去抓,十分激动地说道:“我不是都把你弄晕了么?怎么还能跑出来,果然是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
惊魂未定的楚琭琭忙去查看萧南星的情况,萧南星却愣在哪里许久未回过神来。
楚琭琭问道:“萧姑娘?”
萧南星眼珠一转,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瘫在床沿。
楚琭琭仔细一看,只见她的小腿处多了两个牙印,急忙大叫:“不好!”忙运气,一指点在萧南星腿上。
这时,顾留 生也闻声进了屋,见屋内情景,心中一紧,忙问:“怎么了?”
还未等楚琭琭回答,楚珞珞已经抓了那条蛇又进来了,十分欢喜地说着:“别挣扎了,给你下了十倍药,别说你是条蛇,就是一条龙,我也给你放倒了,看你还怎么跑?”
顾留生看看萧南星的伤口,又看看楚珞珞手中已经毫无力气的白眉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脸色一变,神情严肃,非常生气,一把抢了那条蛇,扔了出去。
楚珞珞从未见他发这么大火,心中也十分生气,叫道:“你干什么?”
顾留生道:“珞珞姑娘,你平时胡打胡闹也就罢了,我们蒙你收留,也不能说什么。可是你总该知道分寸,这白眉蝮乃剧毒之物,也是胡乱耍得的么?”
楚珞珞见顾留生如此生气,又见楚琭琭在一旁默不作声,便不由得伤心起来,两串泪珠挂在脸上:“你凭什么教训我?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来教训我?我生来命苦,没爹没娘,到头来谁都可以来指责我......”
“珞珞别说了......”楚琭琭突然开口,又扭头看看看躺在床沿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萧南星,十分悲戚地说道:“萧姑娘......萧姑娘恐怕活不成了。”
☆、第五章
此话一出,顾留生如五雷轰顶,顿感浑身无力,楚珞珞也住了口,一动不动,不再出声。
顾留生失魂落魄地走过去将萧南星抱起,摇摇晃晃地出了屋,楚琭琭也不好阻拦,只得跟了出去。
楚珞珞急道:“你要去哪儿?”
见顾留生不答话,楚琭琭也说道:“顾小哥,你......”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此刻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
萧南星昏昏沉沉,气息十分微弱,她搂着顾留生的脖子,轻声道:“谢谢你.....”
顾留生低头看着她,说道:“萧姑娘,我.....我对不住你。”
萧南星强笑了笑,道:“我本身就有不治之伤,能多活这些时日已是万幸了。我只盼着.....不,我只求你,将我送回仙华山,把我送回师父身边。”
顾留生此刻已是悲痛不已,萧南星有所求,自然应允,也不再顾及当日答应春十六的事情,道:“我们马上走,我现在送你回去。”说完抱着萧南星,沿着木桥离去。任凭楚珞珞在身后如何呼喊甚至哭骂,他都无动于衷。
至桥头,他将萧南星放下,解开河中小船纤绳,准备乘船离去。
忽听身旁树梢一阵风,林中飞出一个人影。还没等顾留生反应过来,那人影已经蹿到他的面前,一把将他提起来,落在房顶。
来者是一位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却是白发苍苍。只见他胡须修长,身着一件青色布衫,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楚珞珞一看,惊叫道:“师父!”
顾留生知是东方清,顿时提起精神,忙道:“先生,还请救救我朋友。”
东方清捋捋胡须,笑道:“不慌不慌!我先替你把把脉。”
顾留生急道:“先生你给我把什么脉?人在那边呢!”
东方清也不理,捏着顾留生的手腕,摇头道:“不妙!不妙!”又低头看了看顾留生,顾留生正焦急地看着他。
东方清又点头笑道:“幸甚!幸甚!”
楚琭琭也指着桥头的萧南星道:“师父,病人是那位姑娘。”
东方清笑了笑,又将顾留生提起来,飞身到地面,道:“病有轻重缓急,在我看来,这人的病更严重些。”说罢便往屋子里走,到门口又道,“把那姑娘抱进来吧。”
顾留生一听,忙去把萧南星又抱了回去,放在床上。东方清放下药篓,净了手,便替萧南星诊治。顾留生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但又忍不住问道:“先生,可有法子?”
东方清闭着眼,一手诊脉,一手在药篓里翻着什么,只是不应顾留生的话。
楚琭琭问道:“师父,您刚刚说顾小哥也有病,敢问是什么病?”
东方